2023年8月17日，全球化智库（CCG）主办的《大国智库2.0》图书发布会暨CCG15周年中国智库发展研讨会在北京举行。会上，复旦大学国际问题研究院教授、中国外交研究中心主任任晓发表以下观点：

首先我要祝贺《大国智库2.0》出版，恭喜CCG异军突起。今天我的发言集中谈一个问题。去年9月到12月我在斯坦福大学访学，通过看书参加活动、实地观察，我非常用心地琢磨胡佛研究所的运作模式，获得了一些认识。我认为有些东西不是通过纸面上的文字就能够掌握的，而是必须身临其境，并且在一段时间中反复把玩和思考，而不是到此一游就能感悟到的。

关于胡佛研究所我有这样五点观察和感悟：

第一，胡佛研究所具有非常丰沛的资金基础。目前正在办公运作的建筑有三幢，一幢是大家都看到的胡佛Tower，第二幢是联邦政府为了纪念美国第31任总统赫伯特克拉克·胡佛而建的，第三幢是根据捐资而建的Traitel Building。我9月份去时，第四幢楼正在建，地面上还没有出现，我12月份离开的时候九层楼已经起来了。这样的条件恐怕是很多其他美国智库都很羡慕的。

胡佛研究所有这么丰沛的资金基础，跟它的董事会有很大关系，所以我想讲的第二点就是强有力的董事会。胡佛所董事会有各界人士一共152人组成，可以说是一个很豪华的阵容。此外有7个名誉杰出董事和三个名誉董事。董事会设主席和副主席各一人，这两个人联合其他的14人组成了董事会的执行委员会。因为152人董事会名单比较长，所以我们研究了16个人组成的董事会执委会。通过考察每一位成员的履历，我们发现除了一个人，也就是胡佛所创办人和胡佛的曾孙女玛格丽德·胡佛是一位政治评论员兼作家之外，其他15人都出身于工商界，包括董事会的主席和副主席。即便是当过大使的，原来也是工商界的人士；即便是原先从政的，后来也成为某公司的CEO。可以看到，工商界人士在胡佛所的董事会当中占到极高的比例，是主导性的和主流性的领导人士。这表明董事会的组成和递补的时候是有考虑的，工商界的人士也很乐意参与到这样的研究机构或者智库的相关工作，久而久之就形成一种文化。

第三，灵活的用人机制。大家知道胡佛所坐落于斯坦福大学，跟斯坦福大学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它们是两家机构、两家组织，胡佛所有独立的董事会、独立的财务、独立的人事和独立的运作等。但是两家之间又存在着合作关系，特别是在研究人员方面相互借送。比如我的朋友麦克马弗（H.R. McMaster）是奥巴马时期的驻俄国大使，他既是斯坦福大学终身教授，后来也受聘于胡佛研究所。我的另外一位老朋友，他既是胡佛研究所聘用的高级研究员，又是斯坦福FSI的高级研究员。我在胡佛所还碰到了一位洛杉矶南加州大学的助理教授，他是胡佛所的初级研究员，研究员是一个正式的头衔。

第四，形式多样的工作形式和活动形式。除了我们熟悉的研讨会、发表报告、出版作品之外，胡佛研究所有自己的出版部——胡佛出版部，还有其他具有他自己特色的工作的形式。

最后，我想讲讲胡佛研究所的中国观，胡佛所可以说是美西地区首屈一指的有影响的智库，但是他对中国报有很多很深的成见甚至偏见。这种说法是有根据的，比如胡佛所现在设了两个跟中国有关的项目，一个是叫中国全球瑞士项目，另外一个叫做印太地区中的台湾项目。这两个项目的建立思想和所做的工作都表现出对中国有很强烈的先入为主之见。即便如此，我还是愿意和他们接触、交谈，甚至交朋友。

本文依据嘉宾在全球化智库（CCG）主办的《大国智库2.0》图书发布会暨CCG15周年中国智库发展研讨会上的发言速记整理，未经本人审阅，转载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