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伦达和他的丈夫道格有两个孩子。比女儿小3岁的儿子扎克,出生时就有先天性心脏缺陷。当布伦达一家人去遥远的地方,比如澳洲或者夏威夷旅行时,扎克有时候就会心脏病发作。尽管心脏不好,而且一直在进行药物治疗,但扎克一直开开心心,充满活力。但是,9岁那年,他还是在睡梦中离开了。

阶段1:反感

失去自己年幼的孩子带来了难以言说的伤痛。尽管布伦达和道格早就知道扎克可能并不能活太久,他们还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承受。这是一场“情感海啸”。在葬礼后,布伦达绷紧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住,她终于病倒在床上。她把自己的内心深藏了起来,失去了自己的周边视觉。在偶尔去杂货店的时候,布伦达感觉自己像一个外国人,在用一种很超然的方式观察着人们,看他们找不到自己最喜欢类型的意大利面,然后在排队结账时抱怨争吵着。总之,她这时的状态就是:在失魂落魄的表面现象中,隐藏着对内心痛苦的反感和抗拒。

阶段2:好奇

还从某个时候,布伦达开始想:“如果我就这样下去,一定会死去。我要么被自己的悲苦压倒,要么做出自己的选择。”有了这样的想法,她开始轻松起来。渐渐地,布伦达从自己的困境中醒来。她发现,“感觉痛苦会很危险”。

阶段3:容忍

两个星期以后,布伦达选择从床上爬起来。“我选择了活下去,为了我的女儿。”在她小时候,布伦达曾经照顾过自己的母亲,所以她不想因为痛苦丧失正常生活的能力,从而给女儿增加负担。“我必须担负起作为母亲的责任。生活对生者才有意义。”布伦达对自己说。她后来向我解释:“对于痛苦最好的治疗是帮助他人。”

阶段4:放任

布伦达认为自己是一个“理智的人”,在解决问题之前会先彻底地想清楚-“如果一种方法不可行,那么,就尝试另一种”--但是她对于这种水平的悲伤完全没有准备好。她与道格为了让他们的悲痛保持在安全的水平上,每年只去扎克的墓地两次,而且只能偶尔地将扎克的遗物拿出来端详一下。两年后,在一次冥想静修中,老师邀请学生们“去接触他们的痛苦”。布伦达听见自己内心有一个声音在说:“我不要这样!”然后老师说道:“如果你不能完全地去体验这些痛苦的时刻,那么你很有可能也无法体验到生命中最好的时刻。”在那一刻,布伦达意识到她一直以来都在抓着痛苦不放:“也许我已经不需要再这样下去了,”从那以后,她开始让更多伤痛慢慢溜进来。

阶段5:友好当我在扎克离去 17年后遇到布伦达时,她说的一句话则深深地震撼了我的心灵,她说:“扎克的离去所带来的痛苦,把我跟人类有史以来所有失去孩子的母亲联系在了一起。”身体因快乐而结合,心灵因痛苦而靠近。最终,布伦达完全接受了失去儿子的痛苦,并从中学到了许多。布伦达告诉我:“我经过这么长时间才明白,我完全可以不受任何伤害地去爱。”

布伦达的故事告诉我们,人们是怎样慢慢接受痛苦的。实际上,接受痛苦的过程就是一个逐渐消减抗拒的过程。随着我们对痛苦的抗拒一点点减弱,痛苦也就一点点被接受,我们便一步步走出了苦海。值得注意的是,这几个阶段并不一定以线性的顺序逐次发生,有时候我们会倒退回去,有时候又会往前跳跃。悲痛越深,完成接受的各个阶段所需要的时间就越长。但是,试图加快这个过程并不会有什么效果,因为这是一个明确的信号,表明我们在试图赶走伤痛,而不是在培养接受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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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笑自若不萦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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