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期,我将带你深入典型的反社会人格犯罪人——法子英的内心世界,探究反社会人格到底是怎么练成的。
说到法子英,可以说是我的童年阴影了,小时候看过一部电视剧叫《红蜘蛛》,就是根据他的真实作案经历改编的。电视剧讲述了法子英和他女朋友两人在全国多地抢劫、杀人、碎尸杀害 7 人的系列杀人案件,这两人可谓是亡命天涯、一路狂杀。
在法子英身上,我们能看到一个特别明显的特征:狠绝。
我给你讲一起他犯下的案件就知道了。
1996 年 7 月 29 日,一位老人联系不上自己的儿子和儿媳,担心他们出什么事情,就连忙来到他们家中查找,打开房门的霎那,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迎面扑来,地上散落着一些尸块,喊了两句没人应,寻到洗手间,浴缸里俨然躺着一大一小两具尸体,大的是儿媳,小的是自己才三岁的孙女,他们躺在水里,眼睛微睁,家里财物被洗劫一空。老人寻遍房间也没有找到儿子,儿子失踪了。他颤颤巍巍的报了警,警方勘察完现场后遗憾地告诉老人,那些尸块就是他儿子的。但这些尸块还不是儿子的全部身体。不久,警方在一个出租房的卫生间里找到了两只蛇皮口袋和一只大提包,里面塞着已经被肢解的人头、躯干和左臂,正是老人的儿子熊某余部分的尸块。
这起案件绝非抢劫杀人这么简单,还包含着灭门、杀童、碎尸等极端残忍的行为。
法子英和同伙劳荣枝之后的犯下的案件也都透露着狠绝的特点。
他们逃亡途中,在温州用电线勒死两名女性,抢走了所有值钱的财物,在合肥绑架了殷某,并且为了证明自己的狠绝,当着殷某的面杀了一个小木匠陆某,最后殷某也没能逃脱被杀的厄运。
连最终被捕的时候,法子英也表现出了狠绝的特点。
1999 年 7 月 23 日法子英终于在去殷某家取赎金的时候落网,而为了抓捕他,警方与他展开了一个多小时的枪战,这次枪战中,警方出动了几十名警力,法子英却只有一个人一支枪,可惜,最终他的女朋友劳荣枝还是成功逃脱了。
法子英狠绝的特点给人的印象太过深刻,同时也有很多地方让人无法理解。
图财,并不能解释法子英亲手勒死一名 3 岁小女孩背后的心理动力,不能解释他为什么砍下小木匠的头颅,不能解释他为什么肢解了 3 名男性。
金钱可以使人犯罪,但是金钱并不必然使人残忍。那法子英和劳荣枝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又为什么这么残忍?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这期犯罪心理学,我带你走进人间恶魔法子英的内心世界。
法子英表现出来的状态很像反社会人格障碍,那他是反社会人格吗?
我们得先清楚什么是反社会人格?
根据美国精神疾病的诊断和统计手册,反社会行为有十几个评价维度,为了方便我们理解,可以简单分成四个方面。
首先反社会人格者在人际方面,充满欺诈。这一点法子英倒是非常符合。
法子英很会包装自己,吸引异性,如果你看了他的照片肯定会觉得他贼眉鼠眼,又矮又挫,但是当你看到女朋友劳荣枝的照片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劳荣枝真漂亮,这样的法子英如何追到劳荣枝的呢?他俩是在一个婚礼酒局上认识的,法子英骑摩托车送劳荣枝回家,而且随身揣着很多钱,在当时那个时代,摩托车无异于现在的跑车,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劳荣枝。法子英是真的有钱嘛?肯定不是,这些钱大概率的也是他抢来的,把自己包装成这个样子无非就是为了吸引异性。
法子英欺诈的手段不止于引诱异性,更用在了引诱被害人上。他让劳荣枝去夜总会坐台,利用她的美貌勾引有钱男人到家里「喝茶」,再趁机实施抢劫并杀人。这些行为的本质都是「仙人跳」的加重版,这是一种纯粹的欺诈行为。
其次,反社会人格者的感情层面缺乏同理心,他们毫无悔意,也拒绝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
对于七名被害人,法子英从未表现出任何愧疚感。记者采访法子英的时候,法子英会说:我就是吃抢劫这碗饭的。辩护律师俞某说:他对被害人毫无愧疚,只有在谈及被他勒死的 3 岁小女孩时才会说一句作孽。
很多人会说,法子英应该是有爱情的,不然为什么死也不把劳荣枝招供出来,甚至得知劳荣枝逃走后还露出欣慰的笑容。法子英真的爱劳荣枝吗?爱应该是让对方成长,而不是把对方也拉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劳荣枝的美貌不过是满足了法子英的虚荣心,他可曾为劳荣枝的未来和幸福着想过?让劳荣枝坐台去色诱被害人的时候,他可曾考虑过劳荣枝的感受?他在对待劳荣枝的时候最终考虑的也是自己的虚荣心,之所以死活不肯供出共犯劳荣枝也无非是为了在心理上战胜警察。
第三呢,反社会人格者在行为方面,缺乏目的,冲动,不可靠。
法子英似乎跟负责任这三个字没有任何关系。26 岁出狱结婚生女,从未想过怎么过上安稳的生活,而是在犯罪的路上越走越远。跟劳荣枝在一起之后,更是没有顾及妻女以后的生活。
法子英跟女朋友劳荣枝在一起后,因为一起拦路抢劫案件就开始逃亡生涯,一路逃、一路杀,法子英怎么规划自己的和劳荣枝的未来?怎么结束逃亡生涯?怎么规划抢劫来的金钱?显然,这些法子英都是毫无计划的,他们就像一列疾驰的火车,只有撞上山崖的一刻才会停下。
最后反社会人格者身上充斥着各种反社会因素,比如暴躁易怒,有违法犯罪记录。
回顾法子英的成长轨迹,他 15 岁就因为抢劫罪和流氓罪被劳教 3 年,17 岁就因为抢劫入狱、伤害他人被判有期徒刑 10 年,这里有一个小细节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抢劫罪的量刑标准是 3-10 年,顶格判就是 10 年,法官对一名未成年人顶格量刑意味着这起案件有加重情节,加重情节最可能的就是致人重伤或死亡。法子英,还未成年就已经是罪案磊磊了。他自我评价的时候也说:喜欢打架、争强好胜,专跟人争强斗狠,因为一些小事就和人打架。母亲管不住他,哥哥姐姐也拿他没办法。
这种特质在犯罪中也有很强的体现。他绑架殷某后,可能是因为法子英长得其貌不扬,所以殷某不太相信他会杀人,结果法子英就出门找了一个小木匠陆某,杀死陆某给殷某证明自己会杀人。在杀死小木匠的过程中,他连捅十几刀, 最后砍下头颅, 让人不寒而栗。
好了, 我们通过对反社会人格者的特征分析来还原了一下法子英的人格特点,可以说法子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反社会人格者。
讲到这里, 很多人就明白了,原来法子英是个反社会人格障碍者。但是,我们做专业心理学研究的人绝对不会用名词来解释现象,这种解释是毫无现实意义的。
任何心理问题都有其生理基础, 我们来看下反社会人格者的大脑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反社会人格者的大脑中最明显的变化是杏仁核,你可以理解这里是恐惧中枢,如果这里功能衰减人对恐惧的识别能力就会减弱。给你讲个故事,有一个叫 SM 的女性, 双侧杏仁核萎缩,从此, 她再没有恐惧的情绪,无论是去鬼屋玩儿, 还是被家暴了、抢劫了, 她都没有任何害怕。很多人就纳闷了, 没有恐惧情绪跟反社会人格有什么关系?你要知道,自己没有恐惧情绪的人, 同样也无法识别他人恐惧情绪, 他们就没办法根据他人的恐惧信号来做出适当的反应, 表现出来就是相当冷血的状态。给你举个例子,有一个精神病学家访谈过一位冷血的性侵犯罪人问他:你为什么这么残忍?这个人的回答是:他们是不是特别害怕?但是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那种感觉应该没什么不好的吧?还有一个科学家的研究结果发现,7% 的孩子有品行障碍,比如放火、虐待动物啊, 对他们的大脑进行核磁共振扫描发现,他们的杏仁核出现明显的不活跃的情况,也就是说, 他们无法识别他人的恐惧信号。
可见, 这个恐惧中枢出问题了, 人就无法识别他人的恐惧信号, 也就无法调整自己的反应, 表现出来的状态就是对他人的痛苦和恐惧无动于衷,看起来就非常冷血。
我们再来看看法子英的冷血, 无论是杀人还是肢解尸体都是为了达成目标。杀人对法子英来说就是为了躲避警方打击。他在杀小木匠陆某的时候只是为了向殷某证明自己能杀人;肢解殷某是为了向其妻子证明自己的凶狠, 以让对方把钱交出来;杀熊某并肢解,也只是为了让熊某的妻子吓破胆好把钱财都交出来。如果我们当时有机会给法子英做个全脑扫描,一定能看到大脑恐惧中枢结构的变化。
那除了大脑恐惧中枢的生理结构发生的变化,还有没有其他的基因层面的变化呢?
还真有,科学家发现反社会人格者一般都携带者」战士基因「,这是怎么回事呢?下一期, 我带你继续深入反社会人格者的犯罪心理。
记住,不要尝试去感化一个反社会人格者,不然自己会受伤。与其诅咒黑暗,不如点燃一支蜡烛, 把这期节目转发给需要的人,让我们为她敲响警钟。如果你身边有反社会人格的例子,可以在评论区留言。>
【本篇故事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