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英国漫画家,威廉·埃莉·希尔在1951年创作的一幅画,画名叫做《我的妻子与岳母》。
但是,你能够同时看到画中的妻子和岳母——两个女人吗?
肯定看不到。
如果你看到了其中的妻子,你就肯定看不到岳母。
如果你看到了其中的岳母,你就肯定看不到妻子。
我们来先看其中的妻子:
——不要看圈圈之外,两眼紧盯圈圈之内。
再看其中的岳母:
——视野放大,看画中所有白色部分的整体轮廓,不要漏掉最下面的白色部分,那就是老太婆的下嘴唇与下巴。
这幅画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它能够检测一个人的心理层次,是稚嫩还是成熟。
如果你第一眼看到的是年轻的妻子,那么,你就在心理上还很年轻,或者,是比较稚嫩。
反过来,如果你第一眼看到的是岳母,那就说明,你是一个成年人,或者,是你的心理上已经成熟了。
如果你经过别人的指点,仍然只能看到妻子,而看不到岳母,那么,说明你非常稚嫩,完全没有长大。
如果你经过别人的指点,仍然只能看到岳母,而看不到妻子,那就说明,你已经不再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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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其实是说明了一个事实,就是:
1】我们的感觉器官所感觉到的信息,都可以传递到我们的大脑。
2】但是,我们的大脑不一定能够处理得了所有的已经接收到的信息。
所以,在接收到这些信息之后,我们的大脑并不会平等地处理这些信息。
而是会根据大脑处理信息的能力,只挑选其中的一部分信息,来进行处理。
只挑选其中的一部分信息,来进行分析、辨别、和认知。
3】我们可以将这一部分被挑选出来进行处理的信息,称为阳。
可以将另一部分没有被挑选出来,从而没有被分析、辨别、认知的信息,称为阴。
4】被称为阴的一部分信息,其实也并不是没有被我们的大脑处理,甚至用到。
它们是被我们的大脑储存起来了,并且,作为背景、参照系,来与阳进行比较,从而利用它们与阳的比较,来对阳进行分析、辨别、和认知,以判断阳的状态与性质。
之所以在上面《我的妻子与岳母》这幅画中,少年人更容易看到妻子,成年人更容易看到岳母,就是在于:画面中妻子的头像,所占的画面较小;岳母的头像,所占的画面较大。
而少年人的大脑,处理信息的能力相对较低,只能选取画面中的一部分进行处理。
那么,被少年人所选取的一部分,就必定是在整个画面中位置最突出、信息量最集中的一部分。
那就是妻子的头像。
成年人的大脑,处理信息的能力相对较高,就会将整个画面统一起来进行处理。
但是,在统一起来进行处理的同时,他的大脑也不可能将所有的信息,全部收集处理,而是仍然要在所有的信息中,忽略掉相对微观的部分,只处理相对宏观的部分。
那么,忽略掉部分相对微观的信息,在画面中所占画面较少的妻子的头像,就必定也有一部分信息会被忽略掉,这就使构成妻子头像的信息不完整。
这样,就让成年人看不到妻子,只能看到岳母了。
这就是少年人容易看到画面中的妻子,成年人容易看到画面中的岳母的原因。
所以,我们由此可以想到,生活中的你,如果被欺骗,那么,到底是生活欺骗了你呢?
还是你自己欺骗了你自己呢?
恐怕,生活中大部分对你不利的信息,早已经展露在你的面前——说明生活没有欺骗你。
只是,你自己的大脑不好使,没有注意到生活向你展露出来的那些对你不利的信息,而是尽想着好事,只注意到了生活中向你展露出来的那些对你有利的信息。
所以,到头来事与愿违,结局惨痛,你就认为,是生活欺骗了你。
而真实的情况,其实是你自己欺骗了自己。
那么,通过这幅《我的妻子与岳母》的画,以及由这种少年人和成年人之间的大脑处理信息之方式的差异,我们能不能够联想一下,我们中国文化,和人家西方文化之间的差别,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很明显,我们中国文化与人家西方文化,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比如,在语言顺序上,我们中国人说“中国制造”——由宏观看到微观;他们西方人说“制造在中国”——由微观看到宏观。
我们中国人说“年、月、日”——由过程看到细节;他们西方人说“日/月/年”——由细节看到过程。
在文字的构成上,我们的汉字是具有空间结构的方块字——复方程序;他们西方文字是具有“线性结构”的条块字——单一程序。
这些个不同,都是文化习惯的不同。
而这些文化习惯的不同,都是说明了我们中国文化和他们西方文化认识事物的方式不同。
那么,这种认识事物的方式不同,又说明了什么问题呢?
说明了他们西方文化就像少年人的大脑,处理信息的能力相对较低,就只能选取所接收到的信息中的一部分进行处理。
而我们中国文化就像成年人的大脑,处理信息的能力相对较高,就会将所接收到的信息统一为一个宏观系统进行处理。
我们可以拿我们中国文化和他们西方文化中最烧脑、当然也就是最高级的哲学文化来进行对比,看看是不是这个情况。
首先,他们西方文化中有“对立统一规律”这种对世界的哲学认识,对吧?
那么,我们中国文化中的《易经》哲学,是不是对于世界的一种“对立统一规律”的认识呢?
《太极图》中的阴阳鱼,以及其中的阴阳鱼眼、和阴阳鱼尾,是不是一种对立统一呢?
《五行图》中的金和木,是不是一种对立统一呢?
《五行图》中的水与火,是不是一种对立统一呢?
《五行图》中的生与克,是不是一种对立统一呢?
《河图》中的阴性点数与阳性点数,是不是一种对立统一呢?
《河图》中的内圈一、二、三、四,与外圈六、七、八、九,是不是一种对立统一呢?
《河图》中的中央阳五,与两个阴五,是不是一种对立统一呢?
《河图》中的中央三个五,与四周的八个常数,是不是一种对立统一呢?
《洛书》中的阴性点数与阳性点数,是不是一种对立统一呢?
《洛书》中的阴二和阴四,是不是一种对立统一呢?
《洛书》中的阴六和阴八,是不是一种对立统一呢?
《洛书》中的阴二、阴四,与阴六、阴八之间,是不是一个对立统一呢?
《洛书》中的阳一与阳九,是不是对立统一呢?
《洛书》中的阳三与阳七,是不是对立统一呢?
《洛书》中的中央阳五与四周八个常数,是不是一种对立统一呢?
《八卦》中的上天与下地,是不是对立统一呢?
《八卦》中的上天、下地,与中间的人,是不是一种对立统一呢?
当然,虽然我们可以直观地看到,《易经》哲学中有这么多的对立统一,但是,《易经》哲学中的这些内容,具体又都是表达的什么含义呢?
我们可以在与西方文化的比较中,来简单地了解一下。
西方哲学中有精神与物质这样的一对概念,就像人的灵魂与肉体。
只是,他们的精神,好像是专指人的精神,而不是说,人之外的所有事物都有精神。
而我们中国哲学中有“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的说法。
这个道,其实就是精神,就像人的灵魂;器,其实就是物质,就像人的肉体。
只是,我们中国文化中的这个精神,就不限于人,而是包括所有的事物,都有这种精神,都有这种灵魂——“万物皆有灵”嘛。
那么,《太极图》中的两个鱼眼,就像两个人的灵魂,就是两种精神;两个鱼体,就像两个人的肉体,就是两种物质。
《五行图》中的金和木,就像两个人的灵魂,就是两种精神;水与火,就像两个人的肉体,就是两种物质。
为什么金和木是稳定性的实体,它们反倒是灵魂——精神;水与火是变态性的流体,它们反倒是肉体——物质呢?
因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灵魂——精神是始终如一的;春光易逝,韶华易老,肉体——物质是容易变化的。
所以,《太极图》和《五行图》,其实就是表达的同一个客观对象,只是,她们表达的客观对象的面相不同。
《太极图》表达的是客观对象的“极”,《五行图》表达的是客观对象的“行”。
而“极”是什么呢?“行”又是什么呢?
他们西方哲学中还有一对概念,就是存在与变化。
而《太极图》的“极”,就是一种存在;《五行图》的“行”,就是一种变化。
也就是说,《太极图》就是表达了客观对象的一种存在形式;《五行图》就是表达了客观对象的一种变化形式。
就像一个人,《太极图》是表达他的轮廓形象,《五行图》是表达他的轮廓形象的改变。
由此,我们就又可以想到《洛书》《河图》,她们又是与《太极图》《五行图》相对应的。
《太极图》是表达客观对象的低级存在形式;《洛书》就是表达客观对象的高级存在形式。
《五行图》是表达客观对象之存在形式的变化原因;《河图》就表达客观对象之存在形式的变化规律。
为什么《洛书》是表达客观对象的高级存在形式;《河图》是表达客观对象的变化规律呢?
《易经·系辞上》曰:“河出图, 洛出书” 。
孔颖达对上面这句话,引《春秋纬》的解释说:“河以通乾出天苞, 洛以流坤吐地符。”
理解了“河以通乾出天苞, 洛以流坤吐地符”这句话,就可以知道:《河图》是表达事物的变化,像花苞一样次第展开;《洛书》是表达事物的存在,像符咒一样牢不可破。
我们还可以通过对《河图》与《五行图》的比较,《洛书》与《太极图》的比较,来得出同样的结论。
《河图》的一、二、三、四到六、七、八、九,与《五行图》的金生水,土生金,不是都表现了一种循环往复的的变化规律吗?
只不过,《河图》表达的是宏观性的变化;《五行图》表达的是微观性的变化。
《洛书》的偶数与偶数相对,奇数与奇数相对,与《太极图》的阴阳鱼相对,不是都表现了一种结构性的关系吗?
这种结构性的关系,就是一种存在。
只是,《洛书》的存在结构更复杂,《太极图》的存在结构较简单。
通过以上的对比,我们是不是可以发现,我们中国文化和他们西方文化有许多共同的东西呢?
但是,在共同之中,也有许多不同的东西。
比如,我们的《五行图》中的土,就是《太极图》中阴、阳鱼合抱而成的大圆,它是凌驾于金(白鱼之黑眼)、木(黑鱼之白眼)、水(白鱼鱼体)、火(黑鱼鱼体)之上的,是对金(白鱼之黑眼)、木(黑鱼之白眼)、水(白鱼鱼体)、火(黑鱼鱼体)之间的关系有着中和、协调作用的。
那么,这样的一个角色、概念,在西方哲学中,有没有呢?
进一步地,我们的《河图》中的两个阴五,加一个阳五,分别代表爷、子、孙三个事物的第五个变化阶段,这爷、子、孙三个事物的第五个变化阶段,是具有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重叠性的。
就是:在爷的第五个变化阶段,儿子诞生;儿的第五个变化阶段,儿子由被支配者转变为支配者,爷老去,孙诞生;孙的第五个变化阶段,儿老去,孙子由被支配者转变为支配者。
像这样的一个第五阶段的概念,西方哲学中,有没有呢?
还有《洛书》中的阳五,它居于各数的中央,明显地对各数具有平衡、协调的作用。
而“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八卦》就是伏羲氏根据《河图》《洛书》画出来的。
所以,正是《洛书》中的阳五,才使得我们的《八卦图》中,有了上爻与下爻之间的中爻。
这上爻和下爻就是天和地,显然就是对立统一的。
那么,在它们的这个对立统一的中间,这个中爻——人,起着什么作用呢?
天、地是父母,人就是父母的儿子,人要希望自己的家庭环境好,它就要在天、地之间起到中和、协调的作用。
由此,就形成了我们中国文化中的核心价值观——中庸之道。
那么,他们西方哲学中,有没有我们《洛书》中的阳五这个概念呢?
他们西方哲学中,有没有我们《八卦》中的中爻这个概念呢?
他们西方文化中,有没有中和、中庸的概念呢?
都没有。
而他们之所以没有中和、中庸的概念,不就是因为他们的文化像小孩子一样,视野狭窄,只看到对立统一,看不到对立统一之外,对立统一双方共同的环境压力吗?
我们之所以具有中和、中庸的概念,不就是因为我们的文化像成年人一样,视野开阔,不仅能够看到对立统一,也能够看到对立统一之外,对立统一双方共同的环境压力吗?
所以,为什么他们西方文明没有历史,而我们中华文明源远流长呢?
这就是因为,我们的中华文明站得高,看得远呀。
当然,正像成年人容易看到画中的岳母,却不容易看到画中的妻子一样。
我们中华文明,容易看到社会的宏观层面的东西,却不容易看到社会的微观层面的东西,不容易看到社会中的新生事物给社会所带来的进步意义。
这也正是近代以来,我们会落后于西方的原因。
早在宋朝,我们中国的工商业生产,就发展到了大量开拓海外贸易的阶段,也由此导致了工商业者,为了掌控商品原材料的生产,而大量地兼并农民们的土地。
而与西方的“羊吃人运动(圈地运动)”不同,我们中国没有发生“羊吃人运动(圈地运动)”,而是发生了“王安石变法”,发生了“变法派”与“礼制派”的长期斗争。
于是,西方通过“羊吃人运动(圈地运动)”,进入了工业文明的门槛;而我们中国,却一再发生先进文明被落后文明所征服的事件。
这就是由于我们不能见微知著,不能理解工商业生产的发展,对社会发展的推动意义。
所以,中华文明,还是要吸收外来文明,学会从多角度看问题,这才会使自己的视野更加丰富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