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沙历史上的今天。

作者:萨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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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古田地方教派一次杀死11个洋人:1895年8月1日中国发生古田教案,成为义和团运动前最严重的攻击洋人事件。

清朝末年发生的400多起大型教案,也就是攻击传教士和教民案件,主要是在北方地区,而较少在南方地区。

为什么会这样?

同中国复杂的社会情况是相关联的,估计要一本书才能说得清楚。

但古田教案则不同,同北方常见的教案并没有什么不同,我们详细看一看。

古田教案的发动者,是一个叫做斋教的组织。

斋教不是凭空产生的,它起源于元末明初著名的明教。由于明代不允许传播明教,明教就转换了形式,秘密在民间发展。在江西、浙江、福建的明教有很多分支,其一就是斋教。

斋教同明教的核心内容一致,都是信奉弥勒佛,平时吃素念经,定期秘密集会。

相对于明教,斋教更为世俗化,他们念诵的经文主要是《心经》、《梁王忏》,都是民间很常见的,文盲也可以掌握。

教会的宗旨很简单,宣传为“代天行事”和“天国普有”,也就是替天行道的意思,民众都可以接受。

斋教不是那种为非作歹的邪教,它不允许教徒吸毒,甚至饮酒吃荤,不允许教徒为非作歹,在地方上有一定威信。

不过,斋教非常强调武力反抗不公和压迫,并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文弱教派。

历史上,斋教徒举行过多次武装暴动。

明万历二十三年(1604),福建瓯宁(今建瓯县)有吴建领导的斋教起义,清乾隆一十三年(1748),建宁县有普少、魏现领导的老官斋教起义,咸丰七年(1857),贵州省何得胜、潘民杰领导斋教军在修文、龙里起义,同治五年(1866),崇安、建阳有安寿子、陈顺光领导的斋教起义。

斋教秘密传播了至少300年,尤其在福建、江西两省比较蓬勃。

在这些地区,斋教几乎成为半公开的教派。入教者可以得到斋教的庇护,说通俗点就是有了靠山。

江西是斋教的大本营之一,大概在1892年一个叫做刘祥兴的江西补锅匠,来到福建古田县开始大肆传播斋教。

古田是福建的一个县城,清末大概有10万人口。古田县山清水秀,却是比较闭塞的山区,自古以来贫穷落后,而且匪盗横行,官府疲于对付。

据《古田县志》记载“境僻处方隅,山岭崎岖林普茂密,匪徒每倚为窟穴,虽屡经剿灭搜捕,周非有胜兵足资守御,则武备单弱”。

如果连匪盗也对付不了,可见官府对于乡下的管理是非常松懈的。

就是因为古田乡间出现管理真空,短短3年时间,本县就有3000多人加入斋教。

富人是不可能加入斋教的,教徒都是底层的平民:主要是农民,还有手工业者,如烧瓦、编竹、碾米,还有船工、流民,以及少数的私塾先生、账房先生、被县衙革职的差役等。

这些教徒都是成年男人,并没有老幼妇孺。

古田县比较贫穷,当地底层平民生活艰苦,甚至一天两餐都有问题。平民也没有任何地位,受到各种压迫,有着天生的斗争性,加入斋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清政府在1894年甲午战争中惨败,被迫赔偿日本大量白银。这笔巨款自然转嫁到老百姓头上,古田县老百姓生活更加艰苦,人民非常不满。

刘祥兴虽是底层补锅匠,却在全县游走补锅的时候积累了很多人脉,也是县里的一个人物。

自然,刘祥兴具有一定的领导能力和组织能力。他组织教徒对抗古田政府,拒绝交纳额外的钱粮,这是同平民息息相关的大事。

斋教被官府第一次重视,还是1894年12月。

当时的斋教已经公开在县城搞宗教仪式,当时的知县汪育旺忍无可忍,让捕快抓了几个头目。

这下就捅了马蜂窝,数百斋教徒直接冲入县衙。知县汪育旺吓得慌忙骑马逃走!

斋教徒此时还没有造反的意图,也没有武装劫狱,只是聚众在县衙内不走。

此事最终在几个乡绅的协调下,以知县认怂,放出斋教头目而结束。

搞笑的是,知县汪育旺唯恐此事会被朝廷追究,竟然隐瞒不向上级汇报。

此事之后,斋教徒认为官府是纸老虎,更是肆无忌惮。

仅仅3个月后,斋教徒又在县城附近大搞宗教活动,聚众千人,四处招贴“官逼民反”的揭帖。

当时都说斋教徒要攻打县城,知县汪育旺吓得半死,只是下令将城门堵起来。

好在斋教徒只是闹了几天就自己撤走了,但知县汪育旺不愿意坐在火山口上,很快辞职离开古田。

随后斋教徒又有多次闹事,甚至在7月搞出了人命。

由于斋教人多势众,教徒尚武好斗,当地县政府竟然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

到了1895年,继任古田知县王汝霖多次向上汇报,认为斋教必反,希望上级派兵来镇压。

当时福建各地都有叛乱,清军四处镇压,兵力捉襟见肘,根本管不了无关大局的地方力量,回文:等他们起兵闹事了再说。

刘祥兴等斋教头目很聪明,认为政府迟早会派兵来剿灭自己。与其坐以待毙,他们不如先下手为强,学习太平天国那样,拉杆子起兵,盘踞一方,总好过坐以待毙。

于是,古田斋教开始赶制大刀、长矛、土制火铳等兵器,准备造反。

斋教闹得这么大,古田知县王汝霖很快得到消息。再次请求上级后,知县王汝霖终于得到200兵丁的支援。

即便如此,知县王汝霖没有胆子下乡围剿,只是让士兵天天操练,每天都拼命放枪吓唬斋教。

同时,他还自作聪明的在全县张贴告示,表示官府已经知道造反的事情,借此威慑斋教徒:“……持斋念佛,原系良民……有种匪类,包有祸心,阳为善事,哄诱愚民“……特示严禁……”。

没想到,这些行为反而弄巧成拙。

判断清军随时可能出兵镇压,斋教只能立即造反。

在1895年8月1日,刘祥兴率领古田的3000名斋教徒正式起事,准备开始武装作战。

按照我们这些旁观者来看,斋教显然应该直接攻打古田县城。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斋教却攻击了洋人。

当时英国传教士史荦伯携带家属,还有其他几位女传教士(包括美国人)来到古田县的华山(也叫花山)的度假山庄避暑,当地教民热情招待。

而斋教第一波攻击的,就是这个华山,目标就是这十六个洋人。

攻击发生在凌晨,传教士和家属都在睡觉,在睡梦中被袭击。洋人虽有十六人,除了史荦伯一人以外全部是妇女和孩子,根本没有抵抗力。

而当时天刚刚亮,史荦伯还没有起床。听到斋教徒的呐喊时,史荦伯急忙起床穿衣。然而衣服还没有穿好,大门就被踢开。教徒黄嫩弟、林难民等七八人一拥而上,刀刺斧砍,片刻之间就将史荦伯杀死。

此次袭击中,五六十个斋教徒冲进屋内乱砍乱杀,当场杀死11人。有5个洋人趁乱逃走,却也全部受伤。唯一的美国女传教士侥幸逃走,也被长矛刺伤。

被杀死的11个人中,包括英国圣公会差会传教士史荦伯,史荦伯的妻子,圣公会差会的六个女教徒,史荦伯孩子们的爱尔兰女保姆,另外还有一个5岁的孩子和一个刚出生几个月的婴儿。

斋教徒扫荡了几个房屋以后,抢走了这里的财物,放了一把火将2栋屋子和尸体烧毁。

1895年8月12日的《字林西报》上,施美志(George B.Smyth)牧师在《古田屠杀》一文中根据当事人的回忆,描述了当时血腥杀戮的场景。

“米勒都列•史( Mildred Stewart )(12岁)和加西灵•史 (KathleenStewart)(11岁),正在门外为小弟弟采摘鲜花,蓦地瞥见一些人走近前来,她们以为是工人,突然间这些人冲向她们,有一个人揪住加西灵的头发,将她在地上横拖活拽,还在她大腿上乱戳。

米勒都列吓得跑回房中,加西灵居然也挣脱了那恶棍的手,直奔她父母的卧房,高声喊叫。她妈妈闻声冲到门口,一见这些凶徒,连忙把门关上。加西灵从此再也没有见到她的妈妈。

两个女孩奔回自己的房间;米勒都列扑到床上,她妹妹则躺倒在床底下。几个斋会人尾随而来,用武器猛砸米勒都列的膝盖,打碎了膝关节。她所受的伤可能是致命的。

另一批暴徒攻打多数女传教士住的那幢房子,捉住她们五个,拖出门外。

一位华山本地的中国老人出面,请求暴徒们放这些姑娘们一条生路。凶徒中有几个似乎有意放过她们,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斋会的头目来到,手擎面红旗,吆喝道:“你们知道命令是什么?即刻杀掉!”于是凶徒们包围这些姑娘,登时把她们杀了。其中有两个几乎是身首异处,她们曾被可怕地乱砍乱刺。

其中高师姑(当时对于女传教士的一种称呼)的面部被刀割得乱七八糟,由于突然的一闪念,她跌倒在地上时假装已经死去,才捡回了一条命。有人在她倒下后,还猛打她的头部,以为她已经死了,才走开。这最后的一击打破了她的脑壳,但并没有要了她的命。

在山坡下的宝精英师姑(唯一的美国人),也被人袭击。她听到外面人声喧嚷,冲到门口,被一个斋会人撞见。此人用中国话叫起来:“啊,这里有一个洋婆娘。”立刻冲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把大三齿叉,直指她的胸部。她拼死抓住三齿叉,三齿叉掠过她的面颊,使她耳后受了轻伤。这个暴徒随即将她击倒,用三齿叉的木柄打她。

幸而此时头天晚上刚刚来到的一个中国佣人上前搭救,抱住这个残忍的暴徒,一面叫她赶快逃走。她从地上爬起,跑下堤坝,想躲进一户人家里。但屋主唯恐被连累,不让她进门。她只得继续往前跑,不一会又遇到另一个中国佣人,帮助她跑到对面山上,躲藏在丛林中一个安全的地方。

在那里她躺了一个多钟头,不知道暴徒们会不会前来搜索而找到她。她差遣这个中国佣人去看看情况怎样。半点钟后他回来说:“斋会人全走了,五个姑娘都被杀死了。”她赶忙回到住处,发现佣人所言均是事实。

中国教民陆先生的情况怎么样呢?他一听到叫喊声就跑出屋门,却被村民拦住,告诉他斋会人已经来到,会要他的命。他离开他们,奔向英国人住的那两幢房子。当他看到行凶的暴民正包围那些房子时,急忙爬上屋子后面的小山,躲在离房子约20码处的两棵大树背面,从那里他可以看见别人,而不被别人看见。

没有见到任何洋人,他以为他们全逃走了,他知道要是他走下去,那是必死无疑,因而就待在那里。约15分钟以后,暴徒们将房子烧毁后离开了。他听到有人说:“现在我们把洋人全杀光了。”他知道情况不妙,跑下山来,发现昨晚上快活的伙伴全死了。

四个女的死在一块。他发现严师姑死在堤坝下方。她的头几乎同躯体分开。凶手们杀死她后,把她扔在坡下。陆先生在史荦伯先生和妻子的卧室里发现了他俩的尸体,已经被烧得无法辨认。他还在育婴室内找到了荀内莉师姑和奶妈的尸体,也被烧得面目全非了。

孩子们到哪里去了?他们的脱险得益于l1岁女孩加西灵史卓越的英雄品质。我在前面提到,加西灵·史曾躲在她的卧床下面。她躺在那里有一阵子,听到一片响声,正如她自己描述的,“像洪水冲进来似的。”她大叫一声:“房子着火了!”随即从躲藏的地方爬了出来,发现倒在床上的姐姐米勒都列一身重伤。她搀扶姐姐逃离着火的房子,又去寻找其他孩子。

她在育婴室里发现一个婴孩,躺在乳母的尸体下面。她找到她的弟弟赫伯特,发现他身上有多处重伤:一处伤在右边脖子,伤痕达4英寸;一处在头顶,头盖的外骨板有裂痕;另一处在脑后,刀痕深亦4英寸,头盖被劈,脑壳外露;此外在那左边,又有圆周头皮伤。

她的更小的弟弟伊万(Ewan),左腿被人扎了一刀,另外有几处青肿。这个婴儿的右眼被刀刺人,深及脑壳。所有这些幼童,均被加西灵这个勇敢的女孩子,从燃烧着的房子里一一救出(后来这几个孩子大多伤重不治而死);她又央求一个村民协助,将他们送到宝精英师姑的住处。当时她只知道华山上的洋人只有高师姑还活着,而后者是不顾身上负伤,匍匐蛇行,到达宝精英师姑的住处的。宝精英自己从躲藏处回来时,这些人都已经先在那里了。”

那么,斋教徒为什么要首先攻击洋人?

之前有一种说法:斋教起兵计划被传教士史荦伯获悉,他立即密报英国驻福州的领事馆,英领事要求福建督抚迅即采取行动镇压。总督边宝琮令古田县回报,知县王汝霖一面命副将唐有德带兵丁到安章,卓洋一带密查;一面命留县城的兵丁整日在较场上操练。斋教会对此犯疑,知官府有准备,不敢贸然举事。同时探知是洋教会告的密,盛怒之下改变部署,先找教会算帐。斋教会领导人号召教徒说“不把洋人消灭干净,人民受苦受难就永无终止之日”。加上先前积怨甚深,愤怒的群众于是把斗争锋芒直指洋教会。

解放后,史学家在古田反复调查,询问了当地很多知情民众,查询清政府公文,并没有找到史荦伯密报的任何证据。

这种密报在当年是清政府支持的事情,官府和洋人都没有隐瞒的必要。

退一步说,就算史荦伯密报了起兵的事情,也并非什么大事。斋教造反这事,在古田县早已不算什么秘密,甚至知县都张贴榜文进行威慑了。

况且如果史荦伯真的密报斋教的事情,又知道对方很快要起兵,正常来说他应该立即离开古田境内,躲避可能出现的大面积战乱。

而史荦伯却带着家属尤其是孩子以及众多妇女,在这时候跑到华山避暑,根本不符合逻辑。

显然,史荦伯告密触怒斋教教徒,并不是历史的真相。

那么,是不是洋人传教士同斋教有什么重大冤仇,这次是趁机报仇呢?

也不是如此。

外国传教士早在1862年,就进入了古田。虽然当地的教民同乡民也有冲突,却并不激烈,同全国其他地方相比那是差远了。

这主要是古田当地的封建力量根深蒂固,教会和教民的影响力很有限,起不了什么大风浪。

据《古田县志》记载,当时“厥后风气渐开,信教自由,猜嫌既泯,情感遂深。历今年久,民教相安,鲜有交涉事件。”

在1895年,古田境内有38座教堂,但教民不过1000多人而已。可见教会在古田传教30多年,成绩却平平,无足轻重。

那么,为什么斋教会首先攻击这些洋人传教士?

当然不是吃饱了撑了。

斋教攻击洋人,是众多教徒理性选择的一个结果。

当时的官府知道斋教要叛乱,县城内开始训练兵丁,并向上级要求派兵,清军大部队随时可能赶到。

这个节骨眼上,斋教却并没有完成造反的准备工作。

其一,斋教徒虽然有3000多人,人心却不齐。谁都知道造反就要杀头,同平时抗粮抗税不是一回事。很多教徒不愿意参加这种,可能满门抄斩的事情。

以攻击洋人传教士的袭击来说,本来斋教出动了200多人,赶路期间就陆续逃走了100多人,只剩下不到一半。到了发起攻击时,很多教徒不敢下手,仅有三十多人参加了袭击。

显然,此刻依靠几十名或者一二百名斋教教徒拿着大刀长矛,去攻打驻扎着有火枪火炮数百清军的古田县城,等于是送死。斋教只能选择弱的对手,比如传教士。

其二,斋教非常缺乏造反的资金。

谁都知道,一旦起兵是需要大量资金的。

教徒的吃喝拉撒需要钱,武器弹药需要钱,甚至转移保护教徒家属也需要钱。

起兵以后如果无钱无粮,也不用清军来打,斋教叛军自己就要散伙。

斋教虽有3000多教徒,都是底层劳苦大众,倾家支持也拿不出什么经费。刘祥兴等领袖认为必须首先搞到大量经费,不然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

刘祥兴等人有两个预案,其一是袭击当地非常富裕的安樟村,抢劫里面的富户;其二就是攻打华山的洋人传教士,他们也有钱。

斋教中有不少安樟村的教徒,同这些富户是沾亲带故的亲戚,立即坚决反对。

这样一来,斋教只剩下攻打洋人这一条路了。

有意思的是,刘祥兴认为攻打洋人,会给斋教留下一些退路。当时全国都在反洋人,各地爆发了很多武装袭击洋人的教案。

对于很多教案的处理,清政府秉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主要是处理几个带头的。

相比起来,造反则是要满门抄斩和凌迟处死的,显然攻击洋人的后果较轻。

说来说去,袭击华山的洋人传教士是斋教教徒迫于现实的一个选择。

不过,刘祥兴等人终究是没什么文化的乡民,并不了解教案的严重性,将事情闹得很大。

如果刘祥兴他们只是赶走或者打伤了洋人,抢劫了他们,或许清政府真的会大事化小,低调处理此事。

然而斋教是为了起兵筹集资金,袭击之前就定下了必须杀光洋人灭口的政策,结果杀了11人。

当时全国教案虽多,一次杀死11个洋人是极其罕见的,仅有天津教案可以相比,引起了全国甚至全世界的震惊。

古田教案发生以后,首先是清政府大为震动。

古田知县王汝霖听闻案发,吓得屁滚尿流,立刻将详情报省。闽浙总督边宝泉也吓得半死,马上派总兵徐万福带兵日夜兼程赶赴古田剿匪,又派通员许星翼、福州知府秦炳直急赴古田处理善后;派参将余宏亮带兵勇赶水口策应,倒霉的知县王汝霖被革职留任协助缉捕。

清政府刚刚在甲午战败,赔偿巨款不说,还割让了台湾给日本。

在英美法俄看来,日本根本不算什么,竟然能够打败满清。

可见,满清是弱的不能再弱了。列强对华态度更为强硬,试图增大特权。

古田教案发生后,英美两国立即向清政府提出强硬抗议,要求立即解决本国公民被杀伤事件。

同时,两国各派出一艘战舰,直接赶赴福建进行武力威慑。

清政府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要求闽浙总督边宝泉火速解决此事。

清军很快大兵压境,此时斋教尚且没有造反的能力,只能分散逃走。

需要说明的是,斋教徒杀死11个洋人却并没有抢到什么财物。

实际上,在中国的传教士大多比较贫寒,依靠教会微薄的薪资生活。

斋教徒仅仅抢到了一些不值钱的生活日用品,唯一还算值钱的只是少量银质餐具,并没有筹集到造反需要的资金。

清政府四面追捕,抓捕了200多人,包括斋教领袖刘祥兴、郑淮、杜朱衣、柳久速、张涛等五人。

被捕后,刘祥兴等人并不提造反的事情,反而大肆讲述洋人的欺压,试图将此事辩解为一场单纯的反洋教冲突,而不是为了造反筹集经费。

满清政府也不是傻子,很快就知道了他们的主张。

从政治角度考虑,满清政府不愿意让洋人知道真相,只是解释为一般的宗教冲突。

刘祥兴等5名领袖被押解到福州,在英美领事监视下被斩首。另外古田县又杀了10多个斋教徒(一说杀了21人),还有10多人被判充军,30多人被判监禁。

古田知县王汝霖等地方官员,因为处理教案不力被革职。

古田教案的11名死者的遗体,都被葬于福州仓山的洋墓亭。

有人或许奇怪,为什么古田教案闹得这么大,洋人不趁机捞一些好处,比如强迫清政府再签订不平等条约?

一来此事涉及英美两国,两个列强的态度不一,尤其美国不愿意纵容英国人在华实力进一步扩充;

二来满清政府被古田教案吓得屁滚尿流,对洋人的所有要求一概满足,大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意思。负责同洋人接触的满清道员许星翼更是直言不讳:洋大人到底要多少个人头,只需要告诉小人,我可以立即送来!

尼玛,这小子真是搞外交的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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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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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近代历史军事资深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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