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最近收到一本挺有趣的书,叫《在我成为改变世界的科学家之前》

这本书聚焦了当代世界著名的26位科学家,请他们回顾自己的童年和青少年,想知道是什么让他们成为了现在的自己。

这26位科学家大部分都还活跃在各类学科前沿,他们的世界观、学科兴趣还有自己的成长,比起之前的爱因斯坦、居里夫人,对孩子们更有借鉴意义。

其中有:

《自私的基因》的作者、著名演化生物学家、动物行为学家理查德·道金斯

著名认知心理学家、思想家和科普作家史蒂芬·平克

夸克之父、1969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默里·盖尔曼;

“心流”之父米哈里·希斯赞特米哈伊

知名理论物理学家李·斯莫林,圈量子引力论创始人之一,被誉为新时代的爱因斯坦;

还有多元智能理论之父霍华德·加德纳……

这些著名的科学家都用自述的方式,回忆了自己的成长和细节,还回答了5个共性问题:

  1. 什么样的童年经历,为你日后的科学生涯播下了种子?

  2. 是什么让你对现在的研究领域产生了兴趣,让你成了现在的自己?

  3. 你的父母、同龄人、导师对你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4. 介绍一下你的转折期、过渡期、顿悟时刻或意外事件。

  5. 谈一谈你产生的影响力、遭受的压力和冲突,以及犯过的错误。

这本书不仅适合12岁以上的青少年阅读,了解更多当代科家的成长故事,也很适合父母和孩子一起读,这些科学家的成长经历,拓宽了我们养育孩子的思路,让我们不给孩子设限,成就更多的可能。

26位科学家里有6位女性科学家,都是世界顶级的科学家,这其中居然还有一位我们的老朋友。她就是艾莉森·高普尼克(Alison Gopnik)

我们在2019年用了两篇文章,推荐了她的三本书

《园丁与木匠》《孩子如何学习》《孩子如何思考》。

《也许只有这本书可以让“鸡妈”们回归佛系》

《荐书:孩子在童年之所学是今后一生都无法企及的》

作为家长,如果你认真读过这三本书,就不会对孩子的学习有什么焦虑,你会由衷地钦佩婴幼儿的学习方式,更不会用错误的方式,去破坏孩子神奇的学习天赋。

艾莉森·高普尼克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心理学教授,国际公认的研究儿童学习和发展领域的领军人物。

她还在《纽约时报》《卫报》《科学人》等各大媒体,写有大量科学文章和评论,出版关于儿童学习和认知的科普书,帮助父母用认知学科的成果养育孩子。因此她还获得了2021年卡尔·萨根科普奖。

▲ 艾莉森·高普尼克在TED的演讲《婴儿在想什么》非常值得一看。

在这本书里,我们了解到了她的童年和青少年经历:

艾莉森·高普尼克,1955年出生在一个美国犹太家庭,还有5个弟弟妹妹。父母为了抚养他们,双双从大学辍学,但他们对知识的热爱超乎想象,是一种百科全书式的家庭教育;艾莉森和其他孩子都很有成就。

艾莉森·高普尼克坦言:我们兄弟姐妹并非天赋异禀,但我们有大量的学习机会,并且父母高度重视我们的教育。

尽管重视教育和学习,她的父母并不在乎孩子的成绩,艾莉森·高普尼克从小上普通公立小学,从未参加过“天才班”,也没有没参加课后补习班和夏令营,小学成绩平平。艾莉森·高普尼克说

但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我当时肯定是上不了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现在我却在这里任教。对我而言,学习不是获得成就的方式,而是我呼吸的氧气。


以下是艾莉森·高普尼克的自述,希望对大家的养育有所启发,全文引自《在我成为改变世界的科学家之前》,经湛庐出版授权,有删减。

什么是百科全书式的

家庭教育?

我家在费城,是个中产阶级的犹太家庭。祖父小学都没有念完,在费城破败的街区经营着杂货铺。

但到了我父母这一代,成长环境就大为不同了:当时图书馆、博物馆、演奏厅日臻完善,大学也蓬勃发展。和那一代的美国本土知识分子一样,他们抓住了这一大好时机,先是获得大学奖学金,后来成了大学教授。

父母对知识的热爱超乎想象

每个人都是特定历史时期的产物,对于我家这种大家庭来说更是如此(我有5个弟弟妹妹)。对我们这些孩子来说,追求知识就是时代主题。我的家庭对知识的热爱也是超乎想象的。

举例来说,1959 年,母亲给我和弟弟穿上专门在重大场合才穿的金色仿天鹅绒套装,从费城开着破旧的甲壳虫汽车,带我俩排了几小时队去参观纽约的古根海姆博物馆。

其实父母并不喜欢博物馆的建筑风格,在他们看来,设计师弗兰克·劳埃德·赖特将它设计得太过复杂花哨。那年我4岁,弟弟只有3岁。

▲位于纽约曼哈顿的古根海姆博物馆总部

万圣节,我们扮演的是哈姆雷特和奥菲莉娅、希腊诸神,还有叙事长诗《贝奥武夫》中的邪恶巨龙。

10 岁的时候,我们兄弟姐妹每晚都去看戏剧《伽利略传》。那时别人家会带孩子去看《音乐之声》或《天上人间》,而我们一家去欣赏的却是拉辛的古典主义剧作《费德尔》和贝克特的荒诞派名剧《终局》。

其他孩子和家人去纽约时,一定会去参观自由女神像和帝国大厦,而我们则会去一睹利华大厦和西格拉姆大厦的风采。(利华大厦是世界上第一座全玻璃幕墙的高层建筑——译者注)

▲ 西格拉姆大厦(Seagrams Building)位于美国纽约市中心,建于1954—1958年。建筑师采用了当时刚刚发明的染色隔热玻璃做幕墙,配以镶有青铜的铜窗格,使西格拉姆大厦在纽约众多的高层建筑中显得优雅华贵、与众不同。——译者注

其他孩子听大都市戏剧广播电台和贝多芬的音乐,我们听的则是英国文艺复兴晚期作曲家约翰·道兰德的作品和意大利文艺复兴晚期作曲家杰苏阿尔多的曲目。

当其他小女孩留着童花头,穿着白色短袜、黑色漆皮玛丽珍鞋时,我和妹妹留着黑色长直发,我最爱的装束是黑色紧身衣裤配一件橄榄绿帆布套头衫。

我们家庭的艺术和文学生活是绚丽多彩的,可以说是个戏剧之家。但科学在我父母高雅的文化视野中,仍然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这是他们现代主义的标志。我们一直都是坚定甚至骄傲的无神论者。

我的父亲是位英文教授,他曾在宾夕法尼亚大学师从纳尔逊·古德曼。父亲会向我们讲述可验证性原则及归纳逻辑。母亲也就读于宾夕法尼亚大学,并参与了世界上第一批真正意义上的语言学项目。

▲纳尔逊·古德曼(Nelson Goodman)是美国著名分析哲学家、逻辑学家、科学哲学家和美学家

自然而然地全力

培养孩子的知识素养

我们兄弟姐妹都对学校不屑一顾。

毫无疑问,我们家的孩子有些不同寻常,我们是所谓的“早慧儿童”“神童”。如果用当时的流量心理学观点来解释,我们也可能会被视作“心理扭曲”和“神经质”。

但在我们的成长过程中,父母居然能够让我们的“异于常人”看起来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在大家看来,我们过的就是正常、普通而快乐的生活。他们完全致力于培养孩子的知识素养,他们的付出与 21 世纪追求向上流动的中产阶级父母完全不同,那些父母总是一门心思,想着如何让孩子名利双收。

父母18 岁时相识相知相爱,之后双双辍学,在接下来的 11 年里生了 6 个孩子。在我童年时,父亲常常同时身兼数份文职工作,母亲则负责专心照顾家庭。后来,他们重返校园,获得了博士学位。

我们家并不富裕,可以说十分清贫。然而父母总是想方设法地让我们沉浸在艺术的熏陶中。

在我 5 岁之前,我们一直住在费城的公租房里。后来父母花了 9000 美元买了一座维多利亚式的老房子,虽然那个社区不怎么样。他们砸掉外墙露出里砖,重新粉刷。最终,我们的房子焕然一新、时尚美观。

小学成绩平平,不是什么大事

我上的是费城普通的公立小学,从未参加过“天才班”,也没有参加过课后补习班或夏令营。

上课时,我总会觉得百无聊赖,因此只好在课桌下放一本书偷偷阅读;回家后,我窝在复古的贝尔托亚椅上舒舒服服地阅读;夏天我在花园中的躺椅上悠然自得地阅读。

小学毕业之后,我成绩平平,但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我当时肯定是上不了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现在我却在这里任教。

对我而言,学习不是获得成就的方式,而是我呼吸的氧气。我从未感到自己的富足,但总的来说,我那时确实过得开心且充实。

我从未想过要成为科学家。我确实想过要做哲学家,用毕生精力穷思极虑,还想从事儿童方面的研究。事实证明,成为发展心理学家是我最好的选择。

我们的家庭氛围和古德曼式分析哲学的缜密严谨,不谋而合。后来,我的弟弟妹妹们,一个成了《纽约客》的专栏专家、美国国家科学院海洋研究委员会会长,一个成了近东考古学家、《华盛顿邮报》艺术评论家,还有一个是公共卫生管理人员。

我坚信,他们能有今天的成就,我们家百科全书式的家庭教育功不可没。

深奥的书,孩子就驾驭不了?

没有这回事!

我在阅读上是个杂家。开始我尤其喜欢科学书,后来就什么都读。

我读过乔治·伽莫夫的《物理世界奇遇记》。伽莫夫用奇幻生动、富有想象的方式介绍了量子论和相对论。直到今天,我脑海里还能浮现出物理世界的奇境画面,我依然把电子想象成赤身裸体、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在宇宙中四处回转。

我读过很多遍艾芙·居里写她母亲的传记《居里夫人》。我想在当今的科学界,应该没有哪位女性没有反复读过《居里夫人》吧?

虽然我喜欢居里夫人从巨型铀矿堆里提取微量放射性元素镭的故事,但我觉得这工作太枯燥了。到了研究生阶段,我从哲学研究转向了心理学研究。我们运用变量控制和试点研究,这不正像是居里夫人的元素提纯工作吗?如此看来,居里夫人的工作其实很有趣啊。

▲艾芙·居里撰写的传记《居里夫人》

而我最爱的一本科学读物叫《探索科学方法》。这本书没有涉及特定科学领域,它阐释的重点是何为科学哲学,以及如何在日常生活中运用科学思维。

我与哲学的邂逅是在电视上。我在 10 岁时,恰巧和家人一起看了一部关于苏格拉底的戏剧作品。我对此兴趣浓厚。与其说我喜欢英雄叙事,不如说我感兴趣的是——这些人怎么每天什么都不做,一直在思考和交谈。

父母曾经给过我一套企鹅出版集团的经典作品《柏拉图作品集》。这套开胶脱页的平装书的封面上印着拉斐尔的名画《雅典学院》。让孩子读这类深奥难懂的书籍是我父母的一贯作风,他们不认为孩子驾驭不了。

▲印着拉斐尔的经典名画《雅典学院》的封面喜欢婴儿的人更应该成为心理学家研究认知和心智发展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作品集中的《斐多篇》,文章反复探讨了苏格拉底对灵魂不朽及不言轻生的生死观。我当时只有 10 岁,也畏惧死亡。苏格拉底表示,灵魂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和消失,灵魂超越个体生命,永存于柏拉图式的天堂之中。在我看来,个体灵魂的创造,至少部分归功于基因,部分归功于思想。肉身会死亡,但基因和思想会星火流传。当然,这种现代科学观念不可能出现在苏拉格底那个时代。令我大为震惊的是苏格拉底居然完全没有提到孩子。但苏格拉底也该知道孩子吧?为什么《斐多篇》中通篇不提孩子,是不是很奇怪?我的家人,尤其是我都觉得孩子举足轻重而且天真可爱。长姐为母,此话不假,我就是弟弟妹妹的半个家长,甚至弟弟妹妹说,我可比父母严格多了。成家之后,我很快有了自己的孩子,现在最小的孩子才 15 岁(艾莉森·高普尼克有3个儿子,现在还有3个孙子)。我一生都忙于照顾孩子,觉得婴幼儿总是让人喜出望外,他们是我最有意思的伙伴。许多科学家表示,他们对自己研究方向着迷,远远早于对科学的理解。他们在童年时期或凝望星空,或收集蝴蝶,或痴迷恐龙。我怀疑很少有科学家在童年会对婴儿爱不释手,因为喜欢婴儿的人大多最后成为幼儿园老师、儿童图书馆管理员,或者干脆成了全职妈妈。如果一个女孩天资聪颖,对小孩爱不释手,她甚至不敢想象自己会从事科学事业,人们肯定会循规蹈矩,劝说她去当幼儿教师。现在看来,我命中注定要成为哲学家和心理学家,研究心智发展及哲学意识。但假如当初稍有差池,我也可能会成为幼儿教师或教工家属,这会让我终日垂头丧气。15 岁被大学录取选任何自己喜欢的课‍多参加非正式的课程童年到底是何时结束的?这个问题对于一个少年老成的孩子来说,实在不好回答。对我来说,一个转折点是在我 12 岁的时候。那年,我们从费城搬到了加拿大的蒙特利尔。在蒙特利尔,我进入了短暂而痛苦的高中生涯。1970 年,15 岁的我被麦吉尔大学哲学系录取。由于我的父母当时就在麦吉尔大学任教,因此我知道只要我够坚定,就可以选择任何喜欢的课程。大一那年真是精彩纷呈,我参加了研究生研讨班,主讲教师来自哲学系、计算机科学系、心理学系及语言学系。之后,我获得荣誉生的殊荣,创办了哲学系学生联盟,并担任联盟主席。麦吉尔大学并没有革新性的认知科学研究,但这里浓厚的学术氛围毋庸置疑,我有相当一部分本科同学,之后都成了认知科学领域的权威人士。

▲加拿大的麦吉尔大学(McGill University)。麦吉尔大学的语言学是北美洲首个提供认知科学课程的专业。

作为研究发展心理学的心理学家,我经常要在各种场合对美国的科学教育改革发表意见。总体而言,我认为现代教育应该让孩子多参加一些我当年那种非正式课程

我们兄弟姐妹并非天赋异禀,但我们有大量的学习机会,并且父母高度重视我们的教育。我很幸运,但儿童的成长不能单凭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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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哔精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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