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我持续关注着女性文学的发展。通过《催眠师甄妮》,冉冉开拓了女性文学一个新领域,用女性视角观照女性身体和女性精神,书写了这个时代非常重要的一个问题——失眠。”3月24日举行的《催眠师甄妮》研讨会上,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副院长、张莉教授接受重庆日报记者采访时表示。
▲张莉。重庆出版集团供图
身为活跃在学术界的著名学者,张莉也是中国作家协会理论委员会委员、茅盾文学奖评委,她的女性文学研究已成为中国当代文学研究的新路标。2022年第八届鲁迅文学奖评选中,张莉荣获文学理论评论奖,她的研究被认为“在既往经验与当下创作的对照中,彰显富于女性意识的整体性洞见”。
《催眠师甄妮》中,冉冉书写的一个大众化问题——失眠,引起了张莉的注意。“这个问题并不单独属于女性,但她是用女性视角去书写的,在当代女性文学之林,算得上另辟蹊径。因为失眠,我们被剥夺了做梦的权利,有很多人因失眠而焦虑,焦虑已经成为我们的时代病,这些时代病还包括对爱的焦虑,对疾病、对生死的困扰,等等。因此,冉冉的作品也实践了一种文学的意义,让听不见的被听见、看不见的被看见,因为无数人每天都在被失眠困扰,但很少有作家直面书写,所以我觉得这部作品很有意义。”
张莉认为,冉冉在写失眠和焦虑的时候,不仅仅写出了疾病患者,更重要的是让我们看到了这个时代特别重要的一个职业——催眠师。“在此之前,我也只是在国外的电影里看到这样的职业。说实话,催眠师这个职业的重要性,我也是第一次经由这本书得知,我同时也看到了这份职业的美妙性:可以让一个人直接睡着进入梦乡,甚至在生产的时候疼痛都能够减缓,非常了不起。冉冉通过关注催眠师这个职业,让我们重新认识到做梦的重要性,让我们重新认识并唤醒自我,重新拾起了生活信心。”
在跟随甄妮展开心理疗愈之旅的过程中,张莉看到,以诗歌享誉文坛的冉冉,在这部长篇小说处女作中,甚至书写了中国文学史上或者也可以说世界文学史上一个非常重要的主题——“世界以痛吻我,我要报之以歌。”“这是泰戈尔的名言。在甄妮去往普旺的路上,小说一开始时,甄妮的情绪带着哀痛和忧伤,后来她慢慢地自我治愈、自我成长,完成了自己生命的完满。这样的主题,充满诗性和哲理。”
“某种程度上,冉冉在书写这个故事的时候,更关注的是人的心灵疗救,或者是人的精神的完满和治愈。虽然,这是经由一位细腻的女作家的女性视角来实现的,但其实,这也是今天整个文学界应该关注的。我们的当代文学创作里,有很多对日常生活的书写,但我觉得更重要的,不妨多关注日常精神疾患或者是表面看起来正常,但精神上有疾病的群体。这个意义上,冉冉的作品开启了一个新的关注点。”
甄妮这个人物形象,也令张莉印象深刻,“我被她深深打动,因为催眠师甄妮这个女性形象在整个当代女性文学创作里边显得非常独特。“我想,更重要的是,冉冉作为一名有独特追求的作家,她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个‘催眠师’,她让我们暂且从喧嚣的日常生活抽离,让我们有了一次做梦和自我疗救的机会。也许我们不能马上改变焦虑,但我们意识到了停下来、做做梦、减缓焦虑或者多睡一会儿有多重要。”
举报/反馈

重庆日报

79.2万获赞 5.8万粉丝
重庆最权威信息一手发布!
重庆日报报业集团
关注
0
0
收藏
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