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姜喆

编辑 | 门国锋

山东的人口负增长时代，在意料之中到来了。

据山东省统计局公布数据，2022年末，山东常住人口为10162.79万人，比2021年末（10169.99万人）减少7.2万人。全年出生人口68.22万人，出生率6.71‰；死亡人口77.67万人，死亡率7.64‰；人口自然增长率-0.93‰。“人口大省”山东常住人口40年来首度由增转降，人口自然增长率也是首次由正转负。

人口自然增长率创新低，是一个全国性的现象，在已公布人口数量的省份中，多省份2022年人口自然增长率呈现负值，人口大省山东也不例外。除了生育率近年来呈现“断崖式”的下降，山东的老龄化程度高，是全国最“老”的省份之一，“未富先老”特征更为明显。同时，多年来的人口流失对山东经济社会发展将产生十分深远的影响。

据已经发布2022年的人口数据的省份，多省人口自然增长率呈现负值，河南、山东、安徽和甘肃的人口自然增长率多年来首次由正转负。

中国第二经济大省，山东的“友邻”江苏，在2021年度人口自然增长率为-1.12‰，已呈现负增长，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江苏人口自然增长率首次转负。根据《2022年江苏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2022年末江苏省常住人口8515万人，比上年末增加10万人，全年人口出生率5.23‰，人口死亡率7.04‰，人口自然增长率-1.81‰。江苏连续两年人口自然增长率告负。

根据江苏省统计局的官方分析，常住人口出生人数下降，主要是由于育龄妇女人数大幅减少，同时女性受教育程度大幅提高，对部分年轻人的婚育观念产生一定影响。

与山东同为人口大省的河南,2021年出生人口自1978年以来首次跌至80万人以下。河南不仅生育率直线下降，常住人口流失严重，2021年末河南常住人口9883万人，比2020年减少了58万人。2022年河南常住人口为9872万人，比2021年减少11万人。全年出生人口73.3万人，出生率为7.42‰；死亡人口74.1万人，死亡率为7.50‰；自然增长人口-0.8万人，自然增长率为-0.08‰，人口自然增长率62年来首次出现负增长。

而向来被外界视为“最敢生”的山东，也未能免于大势。山东“能生”的人设有数据作为佐证。数据显示，自2001年以来，山东历年出生人口一直维持在百万以上。2016年二孩政策刚刚放开时，山东出生率曾跃居全国榜首，全年出生人口177.06万人，相当于全国的十分之一，其中二孩占比为63.3%，是拉高出生率的主力。不过此后山东人口出生率和自然增长率呈现“断崖式”下滑，五年来出生人口数下降了57.6%。

据山东省统计局公布数据显示，2022年，山东全年出生人口68.22万人，出生率6.71‰；死亡人口77.67万人，死亡率7.64‰；人口自然增长率-0.93‰。山东人口自然增长率40年来首次转负，出生率也创下1983年以来新低。

山东向来是人口大省，人口迈入负增长时代最重要的原因是低生育率，低生育率不仅影响人口均衡发展，长期还会让人口结构逐步倾向“少子老龄化”。

从年龄结构来看，山东已经成为全国最“老”的省份之一。2022年山东0-14岁人口占总人口的17.86%，15-64岁人口占65.42%，65岁及以上人口占16.72%。山东老年人口的绝对数量大，高龄化趋势显著，“未富先老”、空巢老人、农村养老资源不均衡的现状，将为全省的养老保障、医疗保障、养老服务等各方面带来压力。

相比单纯的人口，人力资本是影响劳动生产率的更为重要的因素，延续人力资本增长的优势，对于促进城市发展非常关键，这也是全国各地纷纷进行抢人大战的重要原因。山东还存在一个更加严峻的问题，就是人口流失。自2012年山东首次成为人口净流出的省份，此后一直延续流出趋势，至2020年，山东9年间共流出106.16万人，相当于东营近一半的常住人口。

GDP排名前五位的省份中，唯有山东的人口为净流出。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浙江2022年末全省常住人口为6577万人，与2021年末常住人口6540万人相比，增加37万人，但浙江的自然增加人口仅为0.3万人，可见人口的增长主要受益于人口流入。近年来，浙江省经济转型升级持续推进，经济增长较快，同时也在“抢人”方面下了很大功夫，出台了一系列吸引人口和人才的政策，作为共同富裕示范区，浙江对人口的吸引力愈发增强。

近年来，山东常住人口一直少于户籍人口，处于人口净流出状态。山东人口以省内流动为主，人口由鲁西南、鲁西北向东部沿海城市以及省会济南流动趋向明显。2021年全年，山东省外流入人口仅为412.9万人，全年跨省净流出13万人。2022年山东在人口自然增长减少了9.45万人，由此计算，去年山东新增省外净流入人口约为2.25万人。数据显示，山东跨省流出人口主要集中在北京、江苏、上海、天津、浙江,2021年流入到这5个省份的人口占山东总流出人口的57.28%。

虽然人口负增长并不代表人口红利消失，不过对于曾经的人口大省山东来说，人口负增长对于社会经济格局的影响，无疑需要认真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