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公之母 卫国公主
宋襄公,子姓,宋氏,名兹甫,宋桓公的次子,为宋桓公的正室宋桓夫人(卫昭伯和宣姜之女)所出嫡子。兹甫还有个庶兄目夷(字子鱼,又名司马子鱼,襄公庶兄。襄公即位,目夷为相。兄弟二人“性仁爱”、“留贤德”,行“东宫图治”,宋国国力有所增强),而目夷的母亲只是地位一般的妾侍,因此,目夷是庶子,兹甫以嫡子的身份被立为太子。
在讲宋襄公之前,我们先来了解一下卫宣公和卫昭伯。
卫昭伯是卫宣公的幼子,卫宣公还有印象么?前面关于卫宣公的文章有写过,这里略做回忆。
卫宣公还是公子时,便与父亲卫庄公的侍妾夷姜相好,然后就有了儿子伋(急子)。(宣公和庶母,生了大儿子,卫急子,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很简单,因为生的太着急了,顾不上取名字)
卫庄公死后,卫桓公(宣公兄长)即位。桓公被州吁篡位后,州吁即位。不足一年,州吁便被石碏等联合杀死,桓公之弟卫晋即位,是为卫宣公。
卫宣公即位后,夷姜又生了两子,分别为二子公子黔牟、三子公子顽(即前文所提的昭伯)
急子成人后,宣公又霸占了急子欲娶的齐国之女——宣姜,宣姜又生了两个儿子,卫寿和卫朔。卫寿心善,与急子性情相投,卫朔野心较大,心思较多。
急子的嫡母夷姜自尽后,宣姜做了卫国夫人,为保全自己,宣姜借着一次急子出使他国的机会,派人暗杀。结果,不止杀了急子,也误杀了心善的卫寿。在左右公子的控诉下,宣公一病不起,很快便去世了。卫朔即位,是为卫惠公。
三年后,公子卫泄和公子卫职,趁着卫惠公亲自领兵伐郑的机会,将卫黔牟(夷姜第二子)接回卫国即位。公子卫泄欲杀宣姜出气,在公子卫职劝下,将其遣送出宫。卫惠公跑到了齐国,向齐襄公求助,襄公就派公孙(官职)姜无知与卫国公子卫顽(夷姜第三子)一起到卫国说情。卫顽也在齐襄公的强势下,不得不娶了庶母宣姜。
卫顽(昭伯)和宣姜生了三子二女,长子齐子(早夭),二子卫戴公,三子卫文公。长女宋桓公夫人,二女许穆夫人。宋襄公,即是卫昭伯长女嫁给宋桓公之后,所生的嫡子(前有庶长兄目夷)
宋桓公三十年(前652),宋桓公病重。按照当时的嫡长子继承制,兹甫本应是继位之人,可是兹甫在父亲面前恳求,要把太子之位让贤于庶兄目夷,还说:“目夷年龄比我大,而且忠义仁义,请立目夷为国君吧。”
于是,宋桓公把兹甫的想法讲给目夷听,目夷听后不肯接受太子之位,说:“能够把国家让给我,这不是最大的仁吗?我再仁,也赶不上弟弟啊!况且废嫡立庶,也不合制度啊。”为了躲避弟弟的让贤,目夷逃到了卫国,兹甫的太子之位没有让出去。
葵丘桓嘱 襄定齐乱
宋桓公三十一年(前651)春,宋桓公去世,太子兹甫即位,是为宋襄公。宋襄公封庶兄目夷为相,主管军政大权,辅佐自己处理朝政。
还没等宋桓公下葬,齐桓公就约各路诸侯王在葵丘相会(今山东曹县西),于是宋襄公前去赴会。宋襄公还是在守丧期间,按说不能出国参加盟会,但是,他还是去了。这个行为不合周礼,但当时齐宋同盟太过于重要,这时候缺席,非常不合适。宋襄公觉得自己该去,齐桓公也希望他来。(由此可见,在桓公成就霸业的那些年,齐宋关系是非常友好共盟的)
在葵丘之盟上,宋襄公接受了盟约。同时,宋襄公也接受了齐桓公委托他照顾齐国太子昭(后来的齐孝公)的嘱托,答应对太子予以照应。
之后几年的合作,齐桓公觉得宋襄公这个年轻人不错,管仲也是这么认为的。《左传》和《史记》写的都是,齐桓公和管仲一起,“属孝公于宋襄公”。
宋襄公八年(前643),齐桓公重病,齐国五公子(公子无亏、公子昭、公子潘、公子元、公子商人)各率党羽争位。冬十月七日,齐桓公饿死。五公子互相攻打,齐国一片混乱。桓公尸体在床上放了六十七天,尸虫都从尸体上爬了出来。翌年初,新立的齐君无亏才把桓公收殓。
齐国太子昭逃到宋国,向宋襄公求救。尽管当时宋国十分弱小,但因齐桓公死前曾委托他照顾太子,宋襄公还是答应全力帮助太子昭回国即位。
宋襄公九年(前642),各国诸侯接到宋襄公通知,请他们共同护送公子昭到齐国去接替君位。但是宋襄公的号召力不大,多数诸侯把宋国的通知搁在一边,只有卫国、曹国、邾国三个小国派了一些人马来。宋襄公率领四国军队向齐国进发,齐国的贵族对公子昭怀有同情之心,再加上不清楚宋军实力,就把无亏与竖刁杀了,赶走了易牙,在国都临淄迎接公子昭回国。公子昭回国后当上了国君,是为齐孝公。襄公因此小有名气。
曹南会盟 襄公施威
齐桓公死后,诸侯霸主之位空缺,宋襄公想效仿齐桓公,会合诸侯,确立霸主地位。目夷劝谏他说:“以小国之力会合诸侯是祸患。”襄公不听。
宋襄公十年(前641),宋襄公扣押了滕宣公(姬婴齐,滕国君主),又邀曹共公、邾[zhū]文公两国君在“曹南会盟”,而后,又命邾文公把鄫国国君当作祭品押到睢[suī]水郊外去祭祀,想借此来威胁东夷臣服(先秦的东夷,即分布在古济水之间及泰山以东以南的各部落与方国)。曹南会盟,又称“曹南之会”,也是宋襄公滥施淫威的表现。
曹南,今山东菏泽,古称曹州,因古曹国南鄙之山,曰曹南山。相传山下有会盟坛,故文人墨客常将曹州称作曹南。唐代诗人李白经过曹州,创作《留别曹南群官之江南》答谢曹州官员的热情招待,可知唐代曹南已经是曹州代称。
曹国,周代诸侯国,国君为姬姓、伯爵。周文王第六子曹叔振铎受封于曹,建都陶丘(今山东菏泽市定陶区),辖地范围大致为菏泽市定陶区、牡丹区、曹县等。西周时期,曹是一方大国,与鲁国共守王朝东土,起过重要作用。春秋时,曹国与周围的强国相比,国力相对较弱,但还是除“五霸”之国外,较强大的国家。
春秋时期,曹国成为晋楚争霸的对象之一。宋襄公十四年(前637),晋公子重耳落难时经过曹国,受到曹共公的无礼对待(听说重耳是胼肋,好奇心驱使,趁重耳洗澡时偷看)。宋成公六年(前631),晋楚城濮之战(在今山东菏泽市鄄城境内)时,晋国伐曹、卫以救宋,把曹共公俘虏。楚国失利后,曹国听命于晋国。
春秋末期,曹伯阳继位,脱晋侵宋。宋景公伐曹,晋国没有派兵救援,曹伯阳被杀,曹国灭亡。曹国历二十六世,立国五百五十八年。
菏泽牡丹历史悠久。《曹南牡丹谱》载:“至明、而曹南牡丹甲于海内”,清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中还把曹州牡丹珍品“葛巾紫”、“玉版白”神话为仙女,写了脍炙人口的名篇《葛巾》。菏泽也是我国最大的观赏牡丹输出基地。
同年秋天,宋襄公又因为曹国不服,发兵包围了曹国。同年冬天,陈穆公邀诸侯重修齐桓公之好,于是陈、蔡、楚、郑等国在齐国结盟。这样,在诸侯中就变相形成了两大集团,楚、齐、郑、陈、蔡等国为一大集团,而图谋称霸的宋襄公一党只有卫、邾、曹、滑等几个小国。
鹿上之盟 想要争霸
春秋中期,宋襄公用仁义对待国人,积极发展经济,国力迅速增加,本来就是中原大国的宋国开始强大起来。
宋襄公见自己治国有方,桓公亡故,也想自己做一下盟主,也想与那些霸主一样,以宋国的名义,召集诸侯进行一次会盟。
宋襄公十一年(前640)冬,宋襄公在与楚国商定以后,发出通知,定于次年(前639)春天,约楚成王和齐孝公,相约鹿上(今安徽省阜南县,楚地)会盟。消息传到鲁国,鲁国大臣臧文仲幽幽地来了一句:“以欲从人,则可;以人从欲,鲜济。”意思是:让自家的想法随着别人走,是可以的;想让人家跟着你的想法走,很难做到。虽然没有直接评论结果会如何,但是,明眼人一下子就明白,其中隐藏的含义和明确的指向。
宋襄公十二年(前639年)春,鹿上之盟如期举行。参加会盟的有宋、齐、楚三国的国君,很多国家没有来,比如鲁国。宋襄公表示,要作这次会盟的盟主。楚成王愕然之余,还是勉强答应了。于是,宋襄公主持会盟,当了一把理论上的盟主。
除此之外,宋襄公还请求,楚国把它的附庸国分给自己几个,楚成王犹豫后也答应了。(《左传·僖公二十一年》载:“宋人为鹿上之盟,以求诸侯于楚。”)
鹿上之盟“圆满成功”,宋襄公认为自己已经成了盟主。庶兄公子目夷(子鱼)看出了其中的危险,警告宋襄公说:“小国争盟,祸也。宋其亡乎,幸而后败!”(小国争当盟主,这是祸事呀!宋国大概要灭亡了吧!如果只是失败而不亡国,那真是万幸!)但是,宋襄公并没有把子鱼的话放在心上。
齐国、楚国国君相聚在一起,襄公以盟主之位自居,引起齐君和楚王的不满,宋襄公又自做主张,没有经过齐、楚的同意,就约定当年的秋天再次在盂地(今河南睢县)会合诸侯。当时,楚成王和齐孝公都在口头上答应了宋襄公,以及他提出的以宋国为盟主会面,约定效齐桓公“衣裳之会”,不以兵车,择定日期于宋国的盂[yú]地会盟。但是,由于出现了意外,并没有什么盟约,习惯称之“盂地之会”。
盂地之会 襄公被俘
春秋时代的会盟,主盟者一般是强国(如齐、楚、晋)或周王室的宗亲(如鲁国,当时国力也足够强大)的君主主持。
而宋国,是殷商的后裔,不是王室宗亲。论国力,又不能与齐、楚相比,根本不具备主盟的资格,尤其是没有资格跟不讲中原规矩的楚国争夺盟主的位子。鹿上之盟抢当盟主,让楚成王内心很是不爽。
没想到,当上“盟主”的宋襄公急于过瘾,当年秋天就召集一些国家在盂地(今河南商丘市睢县西北)开会,办理附庸国的移交手续。参会的除了宋、楚以外,还有陈、蔡、郑、许、曹五个中等国家。这五个国家都靠近宋国,很有可能都是楚国答应“移交”给宋国的附庸国。
但是,这五国中,除了许国十分弱小,只有一座孤城以外,其他四国却并不弱,蔡国、郑国对楚国的盟约都不是很服帖,更何况宋国。这里可看出,楚国本就没打算分附庸给宋国。但是,宋襄公不那么认为,已经开始准备接受这些小国了。
七月,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宋襄公的哥哥目夷向宋襄公进谏道:“楚,蛮夷也,其心不测。君得其口,未得其心。臣恐有诈。”襄公不以为然,说:“寡人以忠信待人,人岂忍欺寡人哉?”不听目夷之谏,传檄征会,先遣人于盂地筑起坛场。
目夷又进谏说:“楚强而无义,请以兵车往。”襄公说:“寡人与诸侯约为‘衣裳之会’,若用兵车,自我约之,自我堕之,异日无以示信于诸侯矣。”目夷便说:“君以乘车全信,臣请伏兵车百乘于三里之外,以备缓急如何?”襄公说:“你用兵车,与寡人用之何异?必不可!”临行之际,襄公又恐目夷在国内起兵接应,失了他的信义,要目夷同往。目夷说:“臣亦放心不下,正想同去。” 于是君臣同至会所。
春秋会盟有两种方式:一是为了方便或防止意外的事情发生,都带兵车,称为“兵车之会”。二是有时怕带兵车会引起别人怀疑,便约定不带兵车,称为“衣裳之会”。《谷梁传·庄公二十七年》载:“衣裳之会十有一,未尝有歃[shà]血之盟也,信厚也。”但也有的国君心怀叵测,背信弃义,答应人家“衣裳之会”,自己却暗中带兵车作以埋伏,会上对人家搞突然袭击,楚成王便是这样的一个典型。这是后话,一会分解。
陈穆公款、蔡庄公甲午、郑文公捷、许僖公业、曹共公襄,五位诸侯陆续而至,楚成王熊恽[yùn]却是最后才到。这次聚会,齐孝公没参加。
登坛后陈牲歃血,推盟主为尊时,楚成王竟毫不客气地立在第一个位次。宋襄公和楚王辩理时,他的臣子成得臣、斗勃卸去礼服,现出重铠,招来跟随楚王前来的上千兵士飞奔上坛,先把宋襄公两袖紧紧捻定,指挥甲士,掳掠坛上所陈设的玉帛器皿之类。
楚成王逮捕了宋襄公,众甲士将公馆中所备献享犒劳之仪及仓中积粟掳掠一空。宋襄公的随行车乘全被劫掳。然后,楚成王带领人马,押着宋襄公,杀向宋国国都睢阳。
但楚成王没料到的是,目夷在宋襄公被劫时伺机逃回了睢阳,向司马公孙固等告知,宋襄公被劫一事,众人大惊,都说必须立即采取措施。宋襄公不在,群龙无首,公孙固建议目夷暂摄国政,布署守城。目夷认为那样是大不道。群臣一致建议,国家将亡,为救国家,唯有如此。目夷不得已,只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