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2年春天,英国伦敦的钻石、珠宝、名画盗窃案迭起。罪犯作案技术先进,现场从不留一丝痕迹。对此,警方茫然无措。

这些案件引起了著名犯罪心理学家威西姆爵爷的兴趣。他决心协助警方,缉拿罪犯。经过调查,威西姆发现这些案件均为一个叫“蒙面党”的神秘恐怖组织所为。经过反复思考,他酝酿成熟一个铤而走险的计划。

6月的一天,《晨邮报》上刊登了一则新闻:

彼得·威西姆爵爷的遗嘱

去年12月在坦噶尼喀行猎时丧生的彼得·威西姆爵爷的遗产,昨天揭晓达50万镑。其中有1万镑指赠各慈善机构。其余遗产,包括皮卡迪利广场110号的名贵藏书和绘画则遗赠给死者的母亲丹佛公爵太夫人。

这则新闻的刊登,无疑是给“蒙面党”注入了兴奋剂。他们早就觊觎丹佛家族的财产,只是慑于对破案能手、丹佛公爵的弟弟威西姆爵爷,未敢轻举妄动。现在,威西姆见上帝去了,可以肆无忌惮地动手了。暗察私访后,“蒙面党”发现这并非易事,得找一个对丹佛公爵家了如指掌的人协助行动,才能万无一失。

罗杰斯———这个曾任丹佛公爵家管家,后因偷窃公爵珠宝而被解雇的人,无疑是“蒙面党”的“最佳人选”。“蒙面党”派37号,一个名叫裘克斯的人负责调查罗杰斯。多方查核,认定罗杰斯可以利用后,裘克斯来到罗杰斯住的小城兰贝思。

罗杰斯自读了《晨邮报》上那则关于威西姆爵爷遗嘱的新闻,一改往日猥琐,变得异常兴奋,整天泡在一家下等酒吧,沉溺于酒色之中。

这天早晨,酒吧刚开门,罗杰斯照例坐在靠窗的桌前,要了一杯双份威士忌。在他的对面一张桌上,坐着衣着华丽、举止洒脱的裘克斯。

罗杰斯瞥了他一眼,裘克斯冲他微微一笑。罗杰斯出于礼貌,朝他点点头。

翌日,两人同桌而坐。裘克斯要了两杯高级香槟,递一杯给罗杰斯。两人边饮边聊,渐渐投机起来……以后几天,裘克斯领着罗杰斯逛遍伯蒙赛的上等酒吧,尽情享乐……在纸醉金迷的诱惑下,罗杰斯终于“上钩”,答应参加“蒙面党”。

没过几天,罗杰斯接到裘克斯的密信,说“蒙面党”首领1号晚上要对他进行最后审查。

晚上10点整,罗杰斯走近一辆停在兰贝思桥头的黄色出租车。车窗被遮得严严实实,司机正在拾掇发动机。罗杰斯用裘克斯给的暗号与司机接上头,坐进车内。汽车开了大约一个小时,停在野外的一幢孤房前。

罗杰斯下车后被带进一间办公室样的房间。“坐下等着,别瞎动!”司机冷冷地说着退出房。

良久,房门推开,走进一个身材高大的人。他脸上戴有用白线绣着“1”号的面罩,面罩中留一条眼缝。坐在办公桌的转椅中,用阴冷狡猾的眼光审视着罗杰斯:

“你叫什么名字?”

“罗杰斯,先生!”回答极恭敬。

接着,1号盘问了罗杰斯在丹佛公爵家当管家时和被赶出丹佛公爵家后的一系列情况。最后,他又告诉罗杰斯一些规定:“‘蒙面党’组织严密,一切按规矩办事。每隔两周开一次分会,每三个月举行一次大会。党徒彼此不熟,每次开会都戴统一的绣着各自代号的面罩,只有我们认识每个人。如联合行动,每人必须易容化装,指纹也换……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先生!”罗杰斯答道。

1号从抽屉里取出名册扔在桌上:“登记吧。”

罗杰斯登了记,把名册送还1号,又接过1号递来的绣着“21”号的面罩,戴在脸上。“你可以走了,21号。”1号用命令的口吻说。

转眼间,罗杰斯参加了“蒙面党”已有两年。在两年里,他单独或与党徒合作,先后盗窃了丹佛公爵太夫人用钻石镶成的冠冕;已故威西姆爵爷生前公寓的价值7千英镑的金银餐具;百万富翁宅邸的名画;还有……在合作行动中,罗杰斯巧妙掌握了党徒的身份、姓名、地址,搞到了他们的真指纹。

为向敌对国巨额出售战斗机设计图,“蒙面党”潜入皇家空军档案室,但盗图未遂,15和18号因拒捕当场被毙。接下来,盗窃百万富翁丁格尔伍德珠宝、古董行动又告失败……几次失手,“蒙面党”人心惶恐,1号不得不暂停所有行动,查找原因。

月余后的一个周末,罗杰斯接到一封密信:“21号:今晚11点在1号家中召开特别大会。严禁缺席。口令:‘定局’。”

看完信,罗杰斯走到桌前,在一张纸条上划了几下,尔后爬上楼的顶层,顺着房梁爬到最远一个角落,轻按一下房梁上的按钮,一道暗门自动启开,他钻过去,到了隔壁一幢房子顶层阁楼上。这有三只笼子,关了三只信鸽。他拿出刚才那张纸条,夹在一只信鸽的翅膀里,打开天窗,把鸽子送上蓝天。

黄昏时分,信鸽飞回来。罗杰斯在它的翅膀里取出一张纸条,上写“OK”。他脸上闪过一丝微笑,把纸条扔进壁炉烧掉。

晚上11点,罗杰斯准时来到1号家。他戴上面罩,三下重、两下轻地敲门,门旋即漏开一道缝。“定局。”罗杰斯说出口令,门打开,把他放进去。

进入办公室,1号坐在办公桌后。“21号到!”罗杰斯说着,按规定摘下面罩,向1号核实身份。

“很好,你可以进去了。”1号打开一道暗门。罗杰斯戴上面罩,走进会场。

少时,1号进来了,身后跟着2号———一个身材修长的女人。

1号用阴森森的目光扫了一遍与会党徒,恨恨地说:“女士们,先生们,今天的特别大会很重要。我们前一阶段行动连连受挫,损失惨重。不过,经过最近的调查,原因已找到,是我们内部出现了叛徒。”

“轰”地一下,人群乱开了。

“安静!安静!”1号接着说,“不过叛徒已查明,他就是21号!”

1号话音刚落,几个党徒冲上来,将罗杰斯反绑住,又搜走他的手枪,拉掉他的面罩。罗杰斯眼神冷峻,脸色漠然。

一个党徒走到罗杰斯跟前,紧盯着他,猝然拉下他的假发套,又撕去他脸上的易容膜。罗杰斯顿时面貌一新。

“你……你到底是谁?”1号也有些吃惊。

“彼得·威西姆!”回答很干脆。

“啊!”会场一片惊慌。他们做梦也未想到眼前这位竟是“已故”的威西姆爵爷———犯罪心理学家。

威西姆说:“真罗杰斯早病死在国外,我是冒牌货。你们平常检查我的信件、窃听我的电话、盯我梢……却忽略了与我毗邻的阁楼。我在阁楼内藏了三只信鸽。它们是我与警方联络的唯一工具……”

这番话把负责监视的15号、22号、49号听得目瞪口呆。

“哦,原来如此,不愧为杰出侦探。”1号显出很有涵养的样子,“那偷窃你母亲公爵太夫人的冠冕和你自己的公寓……”

“这是我的‘苦肉计’。”威西姆得意地说。

党徒们再也沉不住气了,叫嚷着:“绞死他!”

1号点头同意。两个党徒把威西姆押向刑具室。

“等一等!”威西姆冲1号大叫道,“求你赐我速死,我有东西交换,我鞋子里有封信,你先看了再说。”

一党徒脱去威西姆的鞋,果真找出一封信,递给1号。1号打开信,脸色变得煞白。

威西姆又说:“在我保险柜的内层,有本名册,上面记录了大部分蒙面党人的姓名、地址,还有照片、指纹,我已通知警方,如果我明天还不送去,警方就会来拿。要是我告诉你保险柜的暗码,你现在去取,还来得及。如果我以暗码作条件,换你赐我速死,你答应吗?”1号点头答应了威西姆的条件。

为不互相暴露,1号决定亲自去取名册。临走时,他关照:“如果我两小时内不回来,你们就把犯人处死,各自逃命。”

两小时很快过去了,却迟迟不见1号踪影。2号像困兽似的对威西姆尖叫:“你这狗东西,耍了什么花招,1号怎么还不回来?”

威西姆告诉2号,保险柜是他特别制的,打开是间平常的保险库,再里面有个内室,内室有两道门。第一道是薄钢门,1号进门时肯定会在门缝里插进东西,怕它关上。可他想不到还有第二道门,这门是左右推移的,缩在厚墙里,根本看不出来。名册就放在内室靠里墙的铁架上。见到名册,1号肯定会过去取。不过,铁架下巧藏着弹簧,1号只要拿起名册,铁架就会弹起,通上电流,第二道门就在他身后迅速关上。

“你这个狡猾的家伙,快说出开内门的暗码。”2号穷凶极恶地叫着。

“它是《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故事中的‘芝麻,开门’。”威西姆慢悠悠地告诉2号,“这是当今最先进的感应电门,必须由我亲自叫‘芝麻,开门’门才会开,不是我的声音,门绝不会开。顺便提醒一下,内室不大,氧气只能供1号呼吸两三个小时。”

2号有些慌了,她想命人去救1号,却遭到4号、5号的反对,他们要大伙赶快逃命去,至于1号,就让他听天由命吧!

“不好,有警察!”突然,一名党徒惊恐地跑进会场。

4号来到1号办公室,撩开窗帘的一角,月光下的花园里,人影晃动,正在包围这幢房子。4号返回会场,命人捆牢威西姆的手脚,又在他身上绑了枚定时炸弹,说:“把这混蛋扔进地窖,点上炸弹引线,大家从暗道逃命去吧!”

威西姆蜷缩在漆黑的地窖里,无法动弹。上面的人已逃尽,四周一片沉寂,只有定时炸弹的“嘀嗒”声在令人心惊肉跳地响着。再过一会儿,整幢房子就要被炸成废墟,自己和外面的警察都将碎尸旷野……威西姆痛苦地闭上双眼,不忍再想。

“咯吱”一声,窖门突然打开,一个黑影钻下来。上面人都跑光了,会是谁呢?透过窖门漏进来的微弱亮光,威西姆看清了来人,是2号。她不去逃命跑来干什么?不怕被炸死吗?2号蹲在威西姆身边,拽出塞在他口中的毛巾,给他松了绑,哀求道:“求你放了他吧!”

威西姆活动几下被捆麻木了的膀子,拉住2号的臂膀:“快跑,炸弹要爆炸了!”

两人爬出地窖,穿过1号办公室,跌跌撞撞地跑过屋外的花园。树丛中骤地有手电照亮他们。

“派克,是你吗?”威西姆喊道,“叫你的人快往后撤,房子马上要爆炸!”

花园里顿时人声大作。威西姆拽着2号刚跳过一堵矮墙,“轰”地一声巨响,火光把夜空照得通明。

“我带你去见1号吧!”威西姆说。

“真的?”2号有些喜出望外。

威西姆和2号坐着派克探长的小车来到兰贝思那所房子前。他们下车进了房,房内死一般寂静。里屋保险柜的外门和第一道门都有椅子撑着,敞开在那里。内门却像一道绿色的石壁对着他们。

他们站在保险柜前,2号眼里闪着焦虑不安的目光。威西姆瞥了她一眼,沉住气,面对着内门,用平时轻松的口气对门说:“芝麻,开门。”

内门倏然打开,2号向前一跳,接住了从门边倒出来的已失去知觉的1号。他没有死,只是被闷在内室呼吸困难,撕破了自己的衣服,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经过殊死的较量,神秘恐怖的“蒙面党”终于被押上法庭,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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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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