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除了 SaaS、open-core 等典型的开源商业模式之外，企业还有什么其它方式能够依赖开源项目生存下来，并且活得很好？多年前，t-io 在早期阶段开创了国内开源项目代码开源、文档收费的先河。虽然为人所不理解，但这种获取收入的方式在《大教堂与集市》一书中被称为 “附属物策略”，如其所言：“在这种模型下，人们出售开源软件的附属物，如低端市场上的杯子或 T 恤，高端市场上的专业书籍或者文章。”

作者：谭耀武

如果三流程序员的作品能被大家喜欢且使用（后文简称喜用），那必然是巧合，如果一直被喜用，那就是一直巧合，当巧合次数到了指定阈值，量变产生质变，巧合就变成了神奇（神创造的奇迹）。今天我就细数一下 t-io 是如何被神指引到创业之路的，在路上又经历了哪些奇迹。

01 教员铁令下诞生 t-io

2011 年的时候，我接手一个网管系统，旧系统用的是 bio，线程数量多且不可控。所以收到的命令是用 nio 对系统进行重写（是重写，不是重构），而且不允许使用当时使用面较广的另一个网络编程框架。

现在回想这个决定，这不就是让我弄个 t-io 出来么？（t-io 早年叫 talent-nio。）每想到这，就莫名佩服当时的教员，早在 2011 年就知道我要弄个 t-io 出来，借着网管项目提前成就我。

好了，这就是 t-io 还是一只小蝌蚪时的情况，和其他成年人一样，稀、松、平、常。

时间来到 2017 年，t-io 躲在西牛贺州猥琐发育了 6 年，师父觉得这毛孩子该下山闯荡闯荡了，于是在开源中国发文公示《talent-aio 1.0.0 正式版，千呼万唤始出来》，文笔虽羞嫩丑陋，但在开源中国滔滔洪流带动下，此文竟奇迹般激起千层波浪，引无数猿友折腰留言。

至此 t-io 在开源中国的圈子逐渐名就，从流量的使用者转变成流量的创造者。

02 首次化缘之文档付费

在长达一年多的时间里，t-io 是没有文档的。那段日子，喜爱 t-io 的工程师们，只能通过几个 demo 去掌握 t-io。即使在这样艰辛的条件下，也没能阻止 t-io 的流行。所以有朋友调侃 t-io 说：“文档不行，demo 来凑，一凑倾城，二凑倾国，三凑倾天下众生”，这也间接说明了 t-io 的易用、健壮。

但是没文档的开源产品，总感觉缺点味道，在收集到用户渴望文档的心声后，开始编写文档。

编写文档前，作者先考察了各大知名开源产品的文档体验，决定自主设计一个文档编辑、文档阅读的平台。

文档编写平台做完后，开始正式编写 t-io 文档，一个多月的熬夜换来了 t-io 文档正式上线。

t-io 文档

本应是欢呼雀跃的日子，但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 因为文档是付费的。众人惊呼：“t-io 作者不按常理出牌啊，哪有文档收费的开源产品”。网络对 t-io 的口诛笔伐达到巅峰，这很神奇，作者至今未能理解这个你情我愿、非强买强卖的行为，为何引来这样山呼海啸般的吐槽和谩骂。

一半是冰，另一半就是火。事实证明，许多优秀的工程师愿意对知识进行付费，还有不少工程师愿意无偿捐助 t-io，更有许多用户愿意站出来为 t-io 发声。

（经典战役请看：https://www.oschina.net/question/2617937_2243270）

是非自有公论，功过后人评说。t-io 可能是开创了开源产品文档付费的先河，是非难辨的时候，就只能交给时间了。

03 鬼使神差着了创业之道

t-io 创业之路始于一条午夜朋友圈，也许神仙们都喜欢在午夜查看人间的朋友圈吧。在发完这条圈圈 3 分钟后，接到了一个来自魔都的铃声：“去掉一切对 t-io 不利的条款，立即投资 t-io”。因为失眠发了个朋友圈，神就给我一顶创业的紧箍咒？既然上了创业这条取经的路，那就做个快乐的孙猴子吧。

发者无意，看者有心，一条朋友圈引发的创业大案

2019 年 12 月 20 日，杭州钛特云科技有限公司在许多前辈的帮助下正式成立。在此特别感谢牛吧云播创始人张晶总一直给我打气加油，免费提供办公场地以及创业需要的其他基础知识。

毛孩子下山了，但对师父的想念一刻也没停过，何以解忧，唯有谈聊。创业后的第一个商业产品便是谭聊，有了这个工具，不管身在何处，都能和想念的人且谈且聊。

产品虽好，但拥有同样功能的产品早已泛滥成灾（同功不同质，但许多客户识别不了质量），如何差异化化缘换饭钱，是件费猴毛的事，对此我们采取的策略是毁天灭地的提供全部源代码，让客户无后顾之忧，许多朋友觉得我们是在饮鸩止渴、竭泽而渔。

其实不然。t-io 的开源经历告诉我，网络编程这块蛋糕足够大，定制需求足够多，用一款产品去适配所有产品，几无可能，而我们抛出谭聊这块石头，引来他山之玉，再用 t-io 强大无比的屠龙能力将这些玉一一收为己有，这便是商道中的最高境界：利他之后自然利己。

回头看，“竭泽而渔” 的策略让我们赢得了现金流，公司艰难活了下来，活下来才有希望！

其实在 2020 年 11 月 6 号，公司内部开会决定在未来 15 天内解散。谁曾想，当天晚上我发了一条关于谭聊的朋友圈，随即有客户在该条朋友圈留言咨询谭聊的事，鬼使神差地让公司获得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订单，让公司没有过早夭折。当你想做一件事，连朋友圈都会帮你。

谭聊界面，左为 Web 版界面，右为 App 界面

04 无心插柳的集群

公司差点夭折的现实让掌舵人有了严重的危机意识，进军更广阔的 IOT 领域被提上日程，而在 IOT 领域盈利，估计要等 3 年。艰难的过程已经注定，那就先把 IOT 领域必备的集群能力搞起来，这样，就算公司没撑过 3 年，起码积累了令人艳羡的集群产品。

一念魔鬼、一念天使，公司就是在这样 “绝望” 的情况下研发出了 tio-cluster（t-io 集群）。

研发集群的时候，从未想过通过集群去盈利，因为立项之初它就是个 IOT 必备基石而已，IOT 不出来，盈利没可能。

很意外，也很幸运，为了小试牛刀，公司将集群用在了谭聊身上。这个纯技术思维的天才想法，起初仅仅是为了展示 t-io 和谭聊的强大能力，可后来的市场告诉所有人，IM 的集群到现在仍是稀罕物，一个电信公司抛来的集群订单让公司赢得了足够支撑 3 年的现金流。

真是有心栽花花娇情，无心插柳柳成荫。

t-io 集群之消息路由

受益于 t-io 良好的口碑和流量，谭聊和集群获得了出人意料的订单量，并产生了令 97% 初创科技公司艳羡的销售额。

深圳一位好友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把公司引荐给 ZOOM 初始成员之一，双方在一个小包厢里回忆 ZOOM 的历史过往，畅想 t-io 的未来宏图，把饮畅谈间无条件地投资了 t-io。

苏州之行，畅谈间敲定天使投资

有了情怀天使的加入，公司更加坚定地走 “做难做但有意义有技术的产品” 路线。

05 TiOMQ Client 初长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中间穿插讲了一下情怀天使的故事，我们再回到 IOT 领域，毕竟天使投的是未来，而我们的未来就是 IOT。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要在 IOT 领域有所发挥，好用易用的测试工具少不了，TiOMQ Client 应运而生。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试玩体验：

http://122.112.214.244:8088/tiomq/#/mqtt

TiOMQ Client 界面

心细的朋友可能留意到，这个 Client 工具，连的服务器是指向 www.tiocloud.com 的，没错，我们就是用自己的 Mqtt Client 连接自己的 Mqtt Broker，而且是拥有强大集群能力的 Mqtt Broker。

IOT 基石 Mqtt，最核心部分我们已经研发完成，后面就是参与到某个垂直领域，进行进一步深耕。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此时我们已经瞄上了一个新的目标，那就是 quic，我们拭目以待吧。

小结：

创业是一条没有路的路，每个十字路口，总会有一些凑巧的人和事去指引你继续往前走，而您要做的就是坚持去做有意义能让公司持续活下去的事。

作者简介：

谭耀武，杭州钛特云科技有限公司创始人，网络编程框架 t-io 执笔人，曾任牛吧云播 CTO。四流程序员、三流创业者、二流传销佬、一流装逼师。以前的梦想让公司活下去，现在的梦想是成就投资人的梦想。

本文来源于开源精选集《开源观止》第 4 期，更多精彩内容，请点击下载：

https://oscimg.oschina.net/public_shard/opensource-guanzhi-20220915.pd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