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能动的创造本质的发挥程度,不但与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密切相关,而且还与人们的社会关系特别是社会生产关系的性质和发展水平密切相关。作为社会中的人,社会是人存在发展的一种特殊形式。人的全面发展、人的创造本质的充分发挥和确证自己本性的人的需要就必然是社会的、历史的。
人们要真正实现驾驭自己的社会关系,则必须是在没有社会贫富分化,没有贫困,生产力大繁荣的基础以公平正义为原则形成的人与人之间互助合作关系为依存。在西方那种价值迷失、信仰危机成为主题的情况下,人的社会关系异化为物与物的关系,反而成了支配人自身的异己力量。
“消费人”、“享乐人”等畸形人格的大量出现,人的单面化和意义的简化就是由于物与物的买卖关系对自己社会关系支配结的恶果,使得新技术革命带来的“善的可能性”受限,“恶的可能性”成为现实。任何割裂人既为“个人的存在”,“同时又是社会的存在物”的行径或倾向,都是对人性的扭曲。布热津斯基认为,西方由于"物质第一主义的自我放纵”,人们不考虑社会利益已使“道德上的腐败大规模的蔓延”,“一个以自我满足为行为准则的社会也会成为一个不再有道德约束的社会”,必须作出“哲学上反省和文化上自我批判”。
应当促进人和自然的和解。在经济发展的长河中,人类不断对他们所依赖的资源以及开发资源的生产手段进行更新。经济发展的过程就是一个日益彻底利用和消费自然环境、自然资源之手段的发展历程。在财富活动中,人与自然的正当关系表现为首先人是自然的存在,人来源于自然。自然就是“人的无机的身体,人靠自然界生活”。“人的感觉,感觉的人性,都只是由于他的对象的存在,由于人化的自然界,才产生出来的。五官感觉的形成是以往全部世界历史的产物”。
其次,自然界是我们人类发展和种的繁衍不可或缺的前提。“劳动不是一切财富的源泉。自然界同劳动一样也是使用价值的源泉”所揭示的是自然界与人类财富之间的关系。财富增长的伦理基础,首先就在人与大自然的伦理关系,人类在享用资源之余,理所当然承担起保护大自然的社会责任。否则,沉浸于对大自然的掠夺,那无异是自毁财富增长的生态伦理基础,难免遭受大自然的报复。英国地质学家鲁滨逊指出:“对资源的恣意挥霍(这实际在很大程度上造成了目前的能源危机,主要是发达国家的生活方式造成的”。我们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所以,在人类的财富活动过程中,不仅要热爱自然,还要合理的利用自然,实现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履行人对自然的责任也就应当成为衡量财富伦理在公民层次中的基本要求和价值尺度。
富人增多是社会进步的标志。富人增多说明社会财富剩余变多,人们当期的收入维持当期的消费之后还有剩余,才会岀现财富积累。富人的概念更多的是指人们对个人收入水平和家庭拥有的资产量的约定俗成,具有很强的地域性。一般地说,个人收入水平高出人均水平5倍以上,家庭资产高出户均水平10倍以上,可以视为富人。
凡勃仑的《有闲阶级论》让大众领教了巨富们炫耀性消费的生活,其对富人们辛辣的批判令人回味。富人们仅仅是为消费而赚钱,是除了赚钱、消费的反复循环之外没有更好的事可做的一群贪婪的经济动物。人的价值和意义就变贬为他们所拥有和所消费的东西。如果说“生财有道”指的是生产伦理,那么“用财有道”就应当从属于消费伦理了。历代哲学家对拜金主义的不满,实际上是对富人们致富方式和消费方式的不满。富人们究竟应该根据什么道德法则进行生活是个重大而有意义的课题。
就一般含义而言,幸福就是人们在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中,由于感受到或意识到实现了自己的生活目标或理想而产生的一种精神上的满足和愉悦。幸福作为对生活的一种肯定的评价,既以主观方面的生活目标或理想作为前提,又以客观方面的生活过程和生活条件作为基础。幸福就是来源于人们的客观存在状况再以主观的精神状态反映岀来。财富本身并不是目的,是通向幸福之路的手段,是幸福的充分条件而不是必要条件,人的幸福蕴藏在人的实践活动之中,人的财富行为过程就是实现幸福生活历程。
正如有的学者所指,幸福的实践是主客观的统一,客观性是幸福不可或缺的重要前提。“在马克思实践唯物主义视域里,幸福是一种主客观的统一。这种统一的基础即是人的实践”。“人的实践是一种主体客体化与客体主体化的双向活动 .....因此任何幸福的获得不是无条件的,而是有条件的,它离不开追求幸福的,所欲'所指向的对象的刺激或满足”。
另一方面,拥有财富并不一定体悟到幸福,甚至是财富越多的人越感觉到自己的不幸福。幸福的获得和体悟是一个包含诸多环节的复杂的心理过程和精神现象。人在贫困状态下,会认为拥有财富是多么令人幸福的事情。而一旦拥有了财富,幸福感又会被新的更大欲望所代替。
正如古诗所言:“终日奔波只为饥,方才一饱便思衣,衣食两般俱己足,又思娇柔美貌妻,娶得美妻生下子,恨无田地少根基,良田置得多广阔,出入又嫌少马骑,槽头扣了骡和马,恐无官职被人欺,七品县官还嫌小,又想朝中挂紫衣,要问世人心田足,除非南柯一梦西”。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人的欲望的激发和膨胀更是得到了无限的放大。财富生活是社会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人的主要的存在方式,因此财富生活必然涉及到意义和价值评判、正义关怀。
“事实上经济不是'脱离道德的',经济不仅仅受经济规律的控制,而且也是由人来决定的,在人的意愿和选择里总有一个由期望、标准、观点以及道德想象所组成的合唱在起作用”,所以,“在对经济的这些要求中,总是巳经包含一种,应该,一种反对实际的、标准的因素”。
财富行为中如果缺乏价值观的引导,缺乏正义理念的提升,那么失序的财富行为和虚无的财富价值观的出现就不可避免,那么财富就将远离人的本质而成为“非人”的异化的财富。人就“不是肯定自己,而是否定自己,不是感到幸福,而是感到不幸,不是自由地发挥自己的体力和智力,而是使自己的肉体受折磨、精神遭摧残”,在这样的异化下,“活动是受动;力量是无力;生殖是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