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惊艳国风的背后！独家专访《新神榜：杨戬》导演赵霁：用中国文化的方式讲中国的故事
钱江晚报2022-08-24 19:50
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 陆芳
眼下，追光动画“新神榜”系列第二部作品《新神榜：杨戬》（以下简称《杨戬》）正在影院热映，片中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创新呈现令观众大开眼界，上映6天票房已过1.8亿。
近日，主创来杭州路演，导演赵霁接受了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的独家专访。这次见到赵霁导演，记者第一感觉是，导演瘦了好多。
2019年《白蛇：缘起》上映时，记者采访过联合执导该片的赵霁和黄家康。三年过去了，两位导演各自独立执导的电影都已和观众见面。尤其是赵霁，三年时间拿出了《新神榜：哪吒重生》（以下简称《哪吒重生》）和《杨戬》两部制作精良的动画电影。
记者问赵霁瘦了几斤，他想了一下，“差不多二十斤吧”。
现在这部《杨戬》，8月15日宣布定档，19日正式上映。北京首映、全国路演，赵霁和追光动画团队，这几天更是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在冲刺。
导演赵霁
《杨戬》杭州路演现场
而《杨戬》上映后，从开场的“飞船”，到美轮美奂的蓬莱仙岛，再到以敦煌月牙泉为灵感的瀛洲仙岛、仙气缭绕的金霞洞、飞天舞、三维水墨太极图大战，以及杨戬和沉香两个劈山救母故事……影片获赞“用高水准的技术、绮丽的美学，创新再现了诸多绚烂的中国传统文化。”
杨戬的古风飞船
有人说，这部电影如果要出“电影说明书”的话，那该是厚厚的一本。因为里面每个场景的由来，每个角色的塑造，都太匠心了。
奇异的神仙世界
不过，电影中神界和人界，神仙、妖怪、人类轮番登场，场景切换快、剧情推进迅速、故事支线丰富，加上还有很多需要二刷才能明白的细节，也使得一些观众表示在剧情上看得有点费劲。
对此，赵霁笑着表示，他已经看到了网友的评论。他说，新神榜系列也是一个群像故事，对于那些观众喜欢，但没篇幅展开的人物及故事线，也在考虑是今后是否推出续作。
瀛洲岛设计灵感，来自敦煌月牙泉
《杨戬》是追光动画继“白蛇系列”、《哪吒重生》之后，再一次以动画电影的形式重新解读东方神话人物。
杨戬
“从画面到故事，我们一直希望能够用中国文化的方式去讲中国的故事。”赵霁表示。
如果说《哪吒重生》讲的是人间，那么《杨戬》讲的主要是发生在神仙世界的故事。
杨戬
主创们在筹备阶段去了敦煌莫高窟、月牙泉、陕西历史博物馆、华山采风，而片中很多元素则来自各个朝代。
令观众感到新奇的是，电影开篇就以令人目不暇接的场景，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中国古代神话中的蓬莱、方壶、瀛洲三大仙岛呈现在大银幕上，是一幅前所未见的瑰丽奇景，令观众仿佛置身于幻境，场面十分震撼。
“古代所谓的神仙，他们的生活究竟是怎样的？这个想象空间非常大，也是这部影片创作特别吸引我的原因之一。我之前对神仙居住地方的印象，主要来自电视剧《西游记》，就是那种中式的宫殿楼宇，神仙也是腾云驾雾那种。”
“2019年，我们采风的时候去了敦煌，扎扎实实待了好几天，整个敦煌，包括当地地貌，让我们受到很大的感染，很震撼。尤其是去了月牙泉以后，感觉那就是一个世外桃源，于是，我们想到瀛洲应该是这样，在一个沙漠当中有一个绿洲，绿洲里面有一座塔，周围全是黄沙，只有这座塔是红色的，非常有意思。”
瀛洲仙岛，于是设定成了电影中的旅游文化中心。
瀛洲仙岛
瀛洲上有仙乐坊，仙乐坊内部则参考了曹植的《铜雀台赋》，并结合了敦煌壁画的色调，最后形成了大家看到的仙乐坊的风格。而岛上的白沙，就是敦煌月牙泉的翻版。
此外，电影里玉鼎真人的金霞洞，云雾缭绕，仙气十足。
金霞洞
“金霞洞这样静谧飘渺的仙境，我们用太湖石作为基础造型，用大量的云去代替传统场景中山上流下来的瀑布的感觉。让整个金霞洞充满静谧的禅意。”
金霞洞
而云彩的灵感，则来源于中国古画中的祥云和彩云。那棵很有意境的古树，则是一棵已经玉化的树，主创们打磨了12个月。
金霞洞
之所以要打磨一棵玉化的树，是想告诉观众，这个地方已经有好几千甚至上万年了，这棵树是有灵性的。
另外，赵霁表示此次场景制作最繁琐、耗时最长的是蓬莱仙岛，仅蓬莱仙岛的制作量，就超过《哪吒重生》里的东海市。
“蓬莱是仙界的商业中心，就像上海，非常繁华，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因为是架空的设计，所以糅合了各种朝代的文化元素，放了很多有趣的设计。这里分为很多区域，有主商业区，有黑市还有居民区。”
蓬莱仙岛
这些区域的设计非常精细，他举了个例子：“仔细看的观众会发现，主商业区再往后到山地有一片居民区，在一个背阴的地方挂满了房子，看起来像倒挂的岛。”
另外，商业区上还有漂浮的岛，蓬莱的城外还有一个环绕蓬莱的集市。
电影里很多场景虽然只是一晃而过，但都做得非常精细。
蓬莱仙岛
而方壶仙岛则是一个水城，灵感来自乌镇、南浔等，这里是电影里的娱乐中心，是个晚上灯红酒绿的场景。
赵霁说，这个仙岛的打造也花了很多心思，“你如果仔细看，会发现水下还有城市。”
“洛神赋”飞天舞，舞者的飘带和头发最难做
影片中，杨戬来到瀛洲的仙乐坊寻找婉罗，而婉罗更是凭一曲“洛神赋”飞天舞惊艳观众。
“洛神赋”飞天舞
赵霁表示，飞天舞也是制作组去敦煌采风时获得的灵感：“当时走进洞窟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看到飞天壁画，感受到了古代艺术家们的想象力！古代神仙的宫廷宴会，有舞蹈有音乐有乐器，会自己演奏。”
他说，“我们找了专业的舞蹈演员去演绎敦煌舞，先在地面进行了编舞设计，用动捕技术呈现在立体的空间中，并增加了360度的空间变化和摄像机运动，之后再调整动作。”
他表示，处理舞者动起来的飘带和头发,是全片最具挑战的一部分。因为舞者穿的是纱，纱是透光的，并且有好几层纱，纱质飘带还要动起来。加上舞者的头发很长，也要动起来。一个镜头中的一个角色就需要至少一个月，是普通镜头20-30倍的工作量。
“飞天舞在片中呈现的效果很震撼,同时也展现了中国的传统文化之美。”
“洛神赋”飞天舞
他说，电影上映后很多观众包括小朋友，都对婉罗唱的这首《洛神赋》很有感触。
而选择曹植的《洛神赋》，是因这首诗本身抒发的就是无限的悲伤怅惘之情，恰好对应片中婉罗对于重要之人的思念。
三维CG呈现太极图的“水墨质感”，研究和测试就用了近一年
看过电影的观众，也大都被最后三维水墨太极图的大战震撼到。
太极图大战海报
这段时长10分钟左右，具有十足冲击力的水墨太极图大战，也是赵霁这次“最满意的天马行空”。
“这段打斗必须有震撼力和想象力。设在太极图里，我们设想了非常多的可能性和方案，最后选了这样的一个表现形式。主要挑战在于，把中国水墨画的一些传统的抽象的东西，用现代CG动画的手段呈现出来。”“中国水墨画讲究的是意境，很多东西是留白和抽象的，但CG这种动画的呈现方式是实的，二者如何转化和融合，可以说一直是这个行业的挑战。”“我觉得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是在努力去做属于中国自己的动画的方式和技术。”
据悉，为了用三维CG的手段呈现太极图的“水墨质感”，团队研究和测试就用了近一年。
两个“劈山救母”故事融到一起，为了一个亲情故事
“鄙姓杨，单名戬。从梅山独领一方的幕府，到游荡四方的赏银捕手，再成了蓬莱的逃犯。”这个就是《杨戬》里的落魄神仙杨戬。
杨戬
电影讲述商周之战1500年后，落魄的杨戬成为赏银捕手并以此谋生，在追捕一名少年时发现对方竟是亲外甥沉香，两人由此开启寻回宝莲灯的冒险之旅。
杨戬
赵霁表示，民间传说里有两个劈山救母故事，一个主角是杨戬，一个是沉香。这次，他们将两个故事融合到了一起。片中沉香因为对母亲的思念去劈山救母，杨戬也经历过相同的事情，所以电影的情感核心是为亲人赴汤蹈火。
杨戬与沉香
沉香
此外，观众对电影中经常喝得醉醺醺，亦正亦邪的悲剧形象申公豹印象深刻。
赵霁透露，申公豹也是他自己非常喜欢的角色。申公豹的性格参考了竹林七贤中的“酒仙”刘伶，处事价值观就像竹林七贤和魏晋时期的名士，因为在乱世之中不得志，所以找到了一种更潇洒的生活方式。
此外，电影中很多奇异生物大都源于《山海经》。加气站的监工大妖怪原型来自于《山海经》里的刑天，天牢的开明兽也是《山海经》里的猛兽，被禁锢在天牢里，同时也具备作为守卫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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