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现代除去了历史对于人的规定,亦即对于人的区分。不仅如此,后现代还消除了现代对于一个未来的人的期望。现代的人的区分不是人与自身相区分,而是一个将来或未来的人和自身相区分。
■ 文| 彭富春
在世界整体之后,现代思想形成了语言整体,亦即所谓的后现代,其问题在于:谁在说话?
后现代除去了历史对于人的规定,亦即对于人的区分。不仅如此,后现代还消除了现代对于一个未来的人的期望。现代的人的区分不是人与自身相区分,而是一个将来或未来的人和自身相区分。
对于后现代而言,这种未来的区分也是没有意义的,正如其流行语所说:“没有未来”。由于没有规定,理性得到了彻底的清除,此外,存在也不复存在,其核心只是语言问题。
博德尔将后现代的语言整体划分为三个维度:首先是无原则的或者是多原则的思想(德利达,福科,梅罗-庞梯),它们将语言的无规定性形成了主题;其次是结构主义的思想(雅科布森,巴特,列维-斯特劳斯),它们从纯粹语言学越过符号学并扩展到人类学,以期找到语言的结构;最后是语言分析的思想(赖尔,奥斯丁,达米特),它们对科学语言,日常语言等等形态划定了其界限。
在这三个维度中,不仅理性和存在的规定性被排斥掉,而且“思想的事情的规定”这样一种思想结构也逐渐地萎缩。虽然无原则的思想仍然保持了“规定-思想-事情”这样的结构,但是,它的名字本身已经表明,它的规定性是无规定性。结构主义的思想则根本没有了规定,所以,其思想结构为“思想-事情”。
至于语言分析的思想不仅放弃了规定,而且也放弃了事情,所以,它的结构只是“思想”一个元素,因此,它才只是语言分析。上述三种思想中,无原则的思想是后现代的最重要的维度。
一方面,它们模拟了现代的核心思想,如德利达对海德格尔,福科对尼采,梅罗-庞梯对马克思;另一方面,它们的“无原则性”成为了后现代的最根本的特征。如果对后现代的问题“谁在说话?”进行回答的话,那么,这个谁正是那个无规定性的“它”。它敞开了一个无限幽深的领域。
本文选自《走出后现代话语——论博德尔关系构成的思想》,未完待续。作者系武汉大学哲学教授,著有系列学术专著“国学五书”(《论国学》、《论老子》、《论孔子》、《论慧能》、《论儒道禅》,均由人民出版社出版与发行)。本文图片来源网络,标题为编者所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