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平德
十几年前,就听说了给老年人画像的四句话:坐下就打盹,躺下睡不着,现在的事记不住,过去的事忘不了。当时还作为笑话,四处兜售。十几年过去了自己也步入老年行列,对这四句话慢慢也有了深刻体会,现在的事记住或记牢的不多,自己有时调侃自己:属老鼠的,撂爪就忘。过去的事忘不了,老年人的絮絮叨叨,也大都絮叨些过去的事,忘不了吗。这几天,闷在家里,经常想起大学时的一些事,虽过去四十多年了,一回忆还觉着挺有趣,挺新鲜,这得感谢记忆,也得感谢失忆,记住了忘掉,忘掉了再想起,就觉着记起的事新鲜,新鲜的事就愿意宣扬,宣扬多了就是絮叨,今天就絮叨絮叨。
第一件事与我本人有关。
刚入校的第一个元旦,学校举行节目汇演,我班有个节目有幸入选,具体节目的名字早就忘了,我是其中的一个演员我没忘,还有其他演员我忘了,但我就一句台词我没忘。记得是一句朗诵台词:“脚踏着时代的航船。”在台上演了三四钟我就这一句,当我朗诵完了以后,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还有点经久不息的味道,当时真是不敢相信。到了第二天,我的一个老乡见到我说:“昨晚你那句朗诵,很有力,很亲切!”后来我明白了,我那晚的朗诵,用的是原汁原味的家乡话,那时我还不懂什么是普通话,听收音机播音员的播音,我们叫北京腔,那些掌声,都是来自老乡!看来不管在台上还是在台下,不管在省内还是省外,乡音不改,乡情依依!
第二件事与我的同学陈有关。
我们小组五人一行,去一所煤矿中学教学实习,如何艰难的备课,笨拙的演练就不必说了,因为经历相似,单说登讲台吧。
上午第二节课是语文课,没课的同组同学,要到同学陈讲课的课堂去,一是学习,二是壮胆,三是熟悉课堂。我们四位同组同学坐在最后靠墙的位置,学生喜欢新老师,早早都端坐在座位上。踏着上课铃,同学陈用微笑的方式消除紧张的情绪,尽管笑得不太自然,还是微笑着进了课堂。完成了“起立,坐下”的仪式后,同学陈说:“同学们,开始上课!”讲课的内容我已记不起来了,同学陈回身把课文题目写在黑板中间,又左移写第一个小标题时,由于紧张,一脚踩在了讲台上的水盆里,暂不去追问水盆为什么放在讲台上,同学陈这一脚下去,水流了,盆翻了,鞋子湿了,全教室有些惊讶,只见我的同学陈不慌不忙,显出大将风度,定了一下神,慢慢地问学生:“大家最近看《洪湖赤卫队》了吗?”学生回答:“看了,在广场上!”同学陈又问:“里面的主题歌还记得吗?”有个学生回答:“老师,记得,《洪湖水浪打浪》。”同学陈说:“好,我今天是,脸盆水浪打浪!”引得教室一片笑声,同学陈又接着说了一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水毫不费工夫!”说完,教室响起热烈的掌声!一个窘态,经过幽默智慧的调侃,使课堂顿时活跃起来,一个意外,倒成了有意伏笔。
我到现在佩服我这位同学陈的机智,当然,能够如此从容的应对不测,需要相当的反映敏度和丰富的知识储备,我这个同学陈都具备了!
有时候埋怨生活单调,缺乏活泼,但真正缺乏的是幽默的知识和具有游戏色彩的哲学态度!
壹点号 壹点漫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