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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名片:男,汉族,山东汶上人,1981年5月出生,2000年8月入伍,2003年2月入党,现任海军航空兵某训练团参谋长,海军上校军衔,特级飞行员。先后荣立一等功1次,三等功2次。2016年被表彰为“全军优秀共产党员”,2017年当选为党的十九大代表,2018年被评为“全军练兵备战标兵”,2021年被表彰为“全国优秀共产党员”。从事飞行20年来,先后飞过9种机型,安全飞行1900余小时。
“点点高,对中好。”
盛夏的渤海湾某机场,晴空万里,海水湛蓝,数架歼-15舰载战斗机在跑道上空呼啸。
在LSO(着舰指挥官)曹先建的指挥下,新期班学员白雪松驾驶战机由远及近,不断调整飞机姿态,精准降落在陆基模拟着舰区。这是曹先建担任飞行教官以来培养的又一批飞行学员开展歼-15陆基模拟着舰课目训练的一幕。
从空军到海军、从受伤到复飞、从飞行员到飞行教官,曹先建关键时刻站得出来、危急关头豁得出来,把强军兴军融入个人使命,把备战打仗融入个人血脉,用忠诚和担当诠释了一名共产党员的初心和使命。
2012年,海军在全军范围内遴选第二批舰载战斗机飞行员。要飞就飞最好的飞机,一个舰载梦在曹先建的心底萌发。
选择舰载飞行意味着选择了风险挑战。“作为一名老党员,只要祖国需要我,我愿意接受祖国的挑选。”曹先建放弃了稳定的生活和发展前景,开启追梦模式。
为了尽快掌握舰载战斗机飞行技术,曹先建一有空就把自己“绑”在模拟器上训练,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练、一个课目一个课目飞,操纵不熟练不罢休、动作不到位不罢休、技术不达标不罢休。
曹先建用忠诚无畏诠释了一名党员的舰载飞行。2016年4月6日,他驾驶战机飞行训练,飞控系统工作突发异常,机头瞬间上扬,随即进入螺旋状态,失去控制。
此时飞机已上升到360米,随即如铅块般坠落,每坠落一米,飞行员逃生的机会就会成倍减少。
直到最后一刻,他仍在跟死神“赌命”。在坠机前的12秒里他紧急处置10秒无果,直至最后两秒才被迫跳伞逃生。此时的飞机距海平面只有100多米,由于高度过低,救生伞未能完全打开,他重重地“砸”在了海面上。
“每一个忠诚的共产党员,都会在危急时刻保护好国家的宝贵财产。”曹先建掷地有声。
在突如其来的生死考验面前,曹先建毅然选择用六分之五的生机来挽救国家财产、挽回部队损失,仅仅留给自己六分之一的逃生机会,用一名党员对祖国、对事业的责任担当在壮美航道上飞出了无悔忠诚。
去医院救治途中,曹先建见到时任部队长戴明盟的第一句话是:“我还能飞吗?”
当时,曹先建已经完成了近90%的陆基飞行课目,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将到海上进行着舰认证。这次险情导致他腰椎爆裂性骨折,包括胸椎、尾椎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第一次手术,6颗钢钉、2块钢板打在了他的腰椎上。伤口刚拆线,曹先建就缠着医生为自己制定康复训练计划。对他而言,正是因为把舰载飞行初心深深根植于心底,才会使他内心具有强大的力量。
也是那段时间,曹先建听到了战友张超牺牲的消息。与张超共同生活、共同训练的情景历历在目。张超曾经说过:“人民海军要想飞向远海大洋,就要有一群不畏风雨的海鹰,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振翅高飞!”
怀着痛失战友的悲伤,曹先建加大了康复训练的强度,赶上新一批舰载机飞行员着舰资格认证。
2016年12月28日,曹先建进行第二次手术,手术台上,他梦见自己正在飞行,蓝天碧海之下,威武的航母编队尽收眼底。
“老爸求你一件事,趁这次受伤,咱们不飞了!”那天中午,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站在门口的是父亲和妹妹。父亲说:“你在天上飞了14年,我们为你担心了14年!你在空中第一次遇险,你妈几天没吃饭;这次遇险,你妈差点也住院……”
“我是一名军人,更是一名共产党员!”曹先建深情地对父亲说,“在国家最需要的时刻,如果我当了逃兵,一辈子都直不起腰来!”
三天推心置腹的交谈,老人终于理解了儿子:“既然你铁心要飞,就一心一意去飞吧,我们都支持你!”
历经生死,不改舰载飞行初心,越是困难重重,越是斗志昂扬,这是曹先建的内心写照。手术成功后,曹先建归队便立即投入紧张的飞行训练中。他没有让组织对他有特殊照顾,而是和其他人一样开展理论学习、模拟器飞行、技术研究、地面协同,着舰飞行技术大幅提升,各项考核指标均达到了优等,迎来了向“刀尖舞者”的冲锋时刻。
作为新批次中年龄最大、飞行时间最长的飞行员,曹先建主动要求自己第一个着舰。部队经过慎重研究,答应了曹先建的请求。
登机、检查、开车……2017年5月30日,曹先建驾驶歼-15飞向辽宁舰。
200米,100米,50米……伴随着巨大的战机轰鸣声,曹先建驾驶的歼-15战机精准地钩住辽宁舰甲板的3号阻拦索。当天的着舰指挥官戴明盟,为他打出了近乎满分的成绩。在场的官兵纷纷鼓掌,向这位克服重重困难、在海天之间书写传奇的空中勇士表示敬意。
这一天,距离曹先建遭遇重大空中险情、身受重伤住院419天;这一天,距离他第二次手术后出院复飞仅仅70天!
从空军蓝到海军蓝,从受伤到复飞,曹先建的内心一直追随着信仰的脚步。
同年,曹先建作为党的十九大代表,走进了人民大会堂。回到部队后,他积极宣讲党的十九大会议精神,亲自撰写课件为官兵做辅导。他还注重用党的创新理论武装头脑、指导实践,在飞行训练任务重、压力大的情况下,先后撰写几万字的学习笔记和心得体会,在部队掀起了十九大精神学习热潮。
2018年5月,组织要从优秀的舰载战斗机飞行员员中选拔飞行教官。这一次,曹先建再次主动请缨,转身成为飞行教官。
一个党员一面旗。曹先建始终认为,党员不仅是一个光荣的称号,更代表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边界飞行、低空掠海……每当有险难课目,曹先建都是冲锋在前,为学员作榜样。
改装期班学员王中元之前是某部的优秀飞行员。没想到第一次进行舰载战斗机模拟器飞行,着舰时他习惯性地减速收油门……
“航母上万一阻拦没成功,你已经‘机毁人亡’了。”曹先建严肃地说。“油门不要懒!保持好攻角。”为了纠正王中元的习惯动作,曹先建带着他进行成百上千次的反复训练。学员们经常在模拟训练室“连班倒”,曹先建更是一陪到底。
“你要把这种飞行理念,渗透到你的内心里去,渗透到你的骨子里面去,这个是比较难的。因为你毕竟有顽固的‘正区’飞行习惯。”教官的话,启发了王中元。
“遭遇重创的曹教官,在这条跑道上飞出了舰载梦,我相信我也能!”在模拟飞行考核时,王中元的着舰技术得到稳步提升。
每次飞行结束后,曹先建都拉着学员钻进讲评室,逐帧回放视频、判读飞参、复盘推演,细致评估首飞情况,总结飞行经验。
训练结束后,尽管学员飞行的数据比预想的要好,可曹先建还是开启了“黑脸”讲评模式。“没有人喜欢被批评,但我相信,当他们在航母成功着舰的那一天,他们一定能理解我们这些‘黑脸教官’的良苦用心。”曹先建说道。
“是组织培养了我,给了我飞行的舞台,只有把我有限的飞行生命投入到舰载机飞行员培养的伟大事业中,才能回报伟大的党,伟大的祖国。”如何能让学员们跳好“刀尖上的舞蹈”,驾驶飞鲨“叱咤海天”成为了他不停求索的动力。
近年来,曹先建带领团队解决了各种重难点问题的研究突破,大大缩短了舰载战斗机人才培养周期,走开了改装和生长“双轨”并行的培养模式,实现了舰载战斗机飞行员培养的转轨提速。
“会有越来越多的舰载战斗机飞行员从这里飞向航母,守护祖国的碧海蓝天!”曹先建说,作为舰载机飞行员要征服蓝天,征服海洋,更要征服自己。只要那颗逐梦海天的心还在跳动,他会时刻为党和人民而奋飞!
(倪帅 姜涛 李星恒 朱鑫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