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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府作为我国古代重要的文体之一,《总目》对此多有涉及。不仅在总集和诗人别集里有所著录,而且对乐府的源流、特点及意义进行了建构。其中对唐代乐府的记载颇为翔实,形成了完整的唐代乐府史观。

《四库全书总目》(以下简称《总目》)是中国文化史上非常重要的著作,被张之洞称为“良师”和“学问门径”

《四库全书总目》对唐代乐府总集进行了横向和纵向评价,全面把握其优长,为后人了解唐代乐府史观和乐府总集提供了新的视角。《总目》从文学史的角度对唐代乐府进行观照,确定了其在文学发展中的重要地位

前人有专文对《总目》与乐府学的关系进行研究,通过梳理四库馆臣的乐府史观,集中展示了古人有关乐府学的代表性观点。本文拟从唐代别集、总集及其相关资料入手,进一步揭示《总目》所构建的唐代乐府史观。

《总目》确立了唐代乐府在中国声歌源流中的准确方位,其音乐层面在传承过程中发生流变,出现了新的发展在乐府发展史上具有独特意义。

唐代乐府诗的源流正变

1、唐代乐府是声歌发展的一环

首先《总目》从源流中考察唐代乐府,认为其是声歌发展中的重要一环。“乐府”一词由来已久,早在汉代就已出现,唐代乐府是乐府发展史上的中间环节。如在王灼《碧鸡漫志》的提要里,论述了古初至唐、宋声歌的递变。

交代了乐府的源头,认为乐府发端是受到《诗经》的影响,并对其发展流变的脉络进行了简要描述。诗经之馀音变为汉乐府,汉乐府在唐代演变为歌诗,至宋而演变为词。

值得注意的是,在《总目》的语境中,唐代歌诗基本等同于唐代乐府二者没有严格的界限。唐人别集提要往往将“歌诗”“乐府”两词合用,或者交替使用。

2、
新题乐府是一大创举

《总目》认为唐代新题乐府,是乐府发展中的一大创举。《总目》对明人吴勉学所编《唐乐府》评价颇低,《总目》认为辨别古题、新题对了解唐代乐府非常重要。

元稹《叙诗寄乐天书》对新题乐府下过定义:“词实乐流而止于模象物色者为‘新题乐府’。”《总目》将这段话,原原本本摘录在《元氏长庆集》提要里,体现了其对“新题乐府”的接受和认同。

3、新乐府地位的认可

《总目》从源流中考察唐代乐府,认为其是声歌发展中的重要一环,在乐府史上具有重要意义。唐代乐府在继承中也不可避免地发生了流变,其中在音乐方面的变化非常突出,主要体现在歌法、音节、声调三个方面。

为了应对音乐方面传承的缺失,唐代文人自制新题,创造了新乐府。新乐府尽管有被于声的需求,但是文人不能自制调,却并不影响其成为后世文人效仿的典范。

音乐层面的变化

《总目》侧重观照唐代乐府的音乐层面,指出其在音乐层面发生的变化。汉乐府的歌法并没有流传到唐代,唐人自创了新的歌诗之法。这就导致后世文人只能学习古乐府的句读,难以将其被之管弦。

《总目》评价刘濂《九代乐章》称“濂乃指为某代某音、某代某调,穿凿配合,已属强为解事”。指出除了音节,古人的声调也是不可探求的。

声调不同,也是乐府音乐变化的重要方面。还须注意的是,汉代乐府声调不传,致使唐代乐府创作发生了巨大变化。唐代文人“或拟旧谱,或制新题”,其中最令人瞩目的就是制作新题乐府。

《总目》对乐府总集的评价

1、横向比较

《总目》通过横向比较乐府总集,以评判总集的优劣。《总目》对郭茂倩的《乐府诗集》最为推崇,将其置于全部总集里进行比较,认为它是“乐府中第一善本”。《总目》不仅把《乐府诗集》放在至高位置,而且把它视为衡量其他乐府总集的标杆。

在评价其他乐府总集时,总免不了与之对比,来凸显其他总集的优劣。如将《乐府杂录》的乐曲与《乐府诗集》的乐曲的完备程度进行对比,借以指出《乐府杂录》在这方面的不足。可见《总目》虽然在评价诸种乐府总集时旁征博引,但往往会将它们与郭茂倩的《乐府诗集》进行比较,并且在比较中评价其优劣。

2、纵向比较

《总目》十分关注总集自身的情况,不虚美不隐恶,能客观评价总集的优点和不足。《总目》认为吴勉学的《唐乐府》没有任何意义,不仅是在与郭氏之书比较中得出,还建立在仔细分析文本的基础上。指出其存在滥收诗歌,不区分新题、旧题乐府等问题。在分析单个乐府总集时,《总目》一直采取十分客观的态度。

尽管对郭茂倩《乐府诗集》十分推崇,在撰写提要之际,也没有刻意隐瞒其存在的不足。指出郭茂倩这本总集也存在不少错误,滥收了不少诗歌

《乐府诗集》虽然存有不少错误,但是这本诗集鸿篇巨制,出现问题在所难免从整体审视。《乐府诗集》还是非常优秀的乐府总集,不会因为一些小问题而放弃它,也没有因为推崇而忽视其存在的问题

《总目》勾勒了一部唐代乐府史观,它描绘出唐代乐府的源流正变,认为唐代乐府是声歌发展中的重要一环。其在继承汉魏乐府的同时,音乐层面发生了流变,并出现了新的形式。

《总目》从横向和纵向两个维度,对乐府总集进行考察,对总集的优劣做了较为公允的评价。《总目》作为我国重要的文献史料,其对唐代乐府以及乐府总集的评价无疑有助于乐府学研究。

参考文献:《新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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