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深圳的“芯”路历程 深圳IC基地原主任、南方科大深港微电子学院副院长周生明的“创芯”之路
读创2021-03-05 14:22
读创/深圳商报记者 刘琼
从1989年响应号召援建深圳，到2002年牵头组建国家集成电路设计深圳产业化基地，再到2018年参与创建南方科大深港微电子学院，周生明教授在芯片设计产业领域驰骋半生，其事业与生活同深圳这座城市紧密相依。
日前，周生明教授接受了本报专访，娓娓道来其与深圳的“芯”路历程。
错失芯片制造重镇机遇非常遗憾
1989年，周生明应电子工业部（现工信部）支援深圳建设号召，借调至深圳。彼时，他已在北京国营东光电工厂（简称：878厂）工作了5年。878厂曾被誉为“北霸”，在集成电路产业界享有盛誉。作为核心技术专业人员，周生明被委以重任，参与到深圳现代电子有限公司的重要项目中。
1996年，深圳市政府成立了超大规模集成电路前工序领导小组办公室，并将建设6英寸芯片生产线提到日程。周生明进入该办公室，负责生产线项目的引进。“从1996年到2000年左右，几乎所有国内在建的产线都来跟深圳谈过，但由于种种原因，最终都没有在深圳落地。”周生明回忆，1999年，来自中国台湾的联电集团计划在深圳投资100亿美元，建设两条芯片生产线和两条薄膜晶体管生产线，但最终未能成行。“如果建成了，将奠定深圳在IC行业国内老大的地位。”。
对此，周生明认为：深圳错失成为芯片制造重镇的机会，这固然有认识不足等问题，但背后隐含的是对现实条件的妥协。无论是芯片的制造还是封测，均属于制造业，需要大规模建厂，这直接制约了深圳在芯片制造与封测产业环节上的发展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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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错失芯片制造产业做大做强的机遇，深圳灵活的市场机制和整机产业优势，却让深圳成为了国内集成电路产品的集散中心、应用中心和设计中心。尤其是芯片设计产业规模连续九年位居全国城市首位。2019年销售额达1098.7亿元，首次突破千亿大关，2020年销售额达1300亿，保持稳健增长。
“不可否认，政策的扶持和引导是非常关键的因素。”周生明说，2000年国务院18号文出台确立了IC设计的重要地位。次年，深圳决定成立深圳集成电路设计产业化基地领导小组。“我开始负责基地的筹建工作，当时全国批了7个，深圳是最后一个获批的国家级基地。”
从无到有，再到居国内领头地位，深圳芯片设计产业异军突起。周生明介绍，2002年，深圳IC基地成立，到了2010年，基地综合服务排名在全国已居首位。2013年起，深圳市财政每年投入不少于5亿元支持软件产业和集成电路设计产业发展。2019年，《深圳市进一步推动集成电路产业发展行动计划（2019-2023年）》出台，明确提出要大力发展高端芯片领航工程等六大工程。受益于深圳政策层面的大力扶持和产业优势，基地孵化和培养了很多初创企业，并有多家IC企业即将上市。
以设计带动产业的发展思路进一步得到了验证。在全国半导体十强企业（芯片设计）名单中，深圳有四家企业在列，几乎占据了“半壁江山”。华为海思半导体已成为全国最大的IC设计企业；中兴微电子、汇顶科技、比亚迪微电子和敦泰科技等四家企业的销售收入均超过了二十亿元。深圳形成了具有相当规模的IC设计与应用企业聚集基地，构建了5G、通信、物联网、显示驱动与触控、汽车电子、人工智能等IC设计与应用优势产业链。
2009.04 中央八部委领导和院士莅临基地指导工作培养高端人才，解决“卡脖子”问题
在深圳IC 基地工作的18年中，作为基地主任的周生明愈发深刻地认识到一点：产业要发展，人才是关键。人才问题已经成为深圳IC产业发展的瓶颈，引进和培养人才刻不容缓。
2018年6月，周生明应邀加入南方科技大学，授命参与组建南科大深港微电子学院，并担任副院长，重点负责产学研合作平台的搭建与发展。加入高校，令他对人才引进和培养有了更深的思考、探索和践行。
如何解决人才流失严重问题？周生明建议采用“人才引进和本土化培养相结合”的方式。他用“进得来、干成事、留得住”来概括人才引进：一是要打破“唯帽子论”，不要光看头衔。这样的人来得快，去得快，成本太高；二是合适的人才进来后，创造环境让其“想干并干成事”；三是多方举措留住人。“政府的人才政策，需要改变按照头衔大小定额度的做法，对中间层加大支持力度，把钱花在刀刃上，留住人才最重要。”
至于本土化培养人才，周生明则表示要改变“纯学术论”，打通学术与产业的人才交流通道，鼓励业界高级人才入职高校，改变高校单纯以论文、头衔、学术地位的评价模式，引导培养实用型人才。
为此，学院积极邀请业内“大佬”兼职担任产业教授。国微集团（深圳）有限公司董事长黄学良、深圳紫光同创电子有限公司董事长祝昌华、深圳中兴微电子总经理龙志军等赫然在列。“我们期待建设集成电路产教融合创新平台，加快培养高层次芯片人才，服务国家战略，解决‘卡脖子’问题。”周生明说。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审读：孙世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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