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城话廉」郑州：文明之源 清操正气
新华社客户端2021-01-15 09:02
郑州市二七纪念塔夜景
大河奔流，自虎牢以下，平野在望，豁然开朗，东注入海，势不可挡。嵩高巍峙，居天地之中，圣贤于斯，开启民智，大道乃成。这里就是郑州。山河交错，控扼天下，处腹心中枢之地。灵气钟聚，经典阐发，诚华夏文明之源。
天地有正气，民族有精神。我们所追随、敬仰、秉持的清操正气，根脉发轫于此，主体养成于此，更衍流躬行于此。
一
李家沟、裴李岗、双槐树、大河村、西山、新砦、王城岗、二里岗……从史前乃至夏商以降，文化遗址密布郑州周边，华夏文明从这里娩出。我们的先祖从这里脱去蒙昧，走出史前的黑暗。
文明的底线，形而下谓之秩序，形而上则谓之思想。《黄帝四经》中写道：“黄金珠玉藏积，怨之本也。女乐玩好燔材，乱之基也。守怨之本，养乱之基，虽有圣人，不能为谋。”是非善恶，清浊高下，中华民族所秉持的核心价值观，追溯原点，一定是在这里。
司马迁《史记·五帝本纪》有载：“黄帝居轩辕之丘”。郑州市区西南20余公里，溱、洧交汇处的台地，即是古轩辕丘。嵩山余脉迤逦东来，溱、洧二水纠缠汇流，正是华夏最初的摇篮。“赫赫始祖，吾华肇造。胄衍祀绵，岳峨河浩。聪明睿知，光被遐荒。”炎黄子孙向善守正的朴素追求中，已可窥见清俭高洁的精神基因。
《尚书·夏书》：“太康尸位，以逸豫灭厥德，黎民咸贰，乃盘游无度，畋于有洛之表，十旬弗反。有穷后羿因民弗忍，距于河，厥弟五人御其母以从，徯于洛之汭。五子咸怨，述大禹之戒以作歌。”洛汭，河洛汇流之地，位于郑州巩义。几千年前，太康之弟在此悲伤吟唱的《五子之歌》，是邦国覆亡之后沉痛的反思。其中“民惟邦本，本固邦宁”正是《五子之歌》的灵魂，更是千载以来中国政治伦理的基础，也是后世民本思想的滥觞。
文明初显，虽稍有粗糙却充满思想的深刻与张力。还是这片土地，会让我们的文明不断生长。
二
历史的聚光灯，持久而专注地在中原大地游移。大河奔流、嵩岳巍峨，是恒久的背景，河山之间就是宏大的舞台。一幕幕历史剧，闪耀着文明之光，为下一个高潮做好了铺垫。
公元712年，唐睿宗景云三年壬子正月，巩县城东笔架山下，杜甫出生。杜甫幼年早慧，才华初露；青年壮游天下，交接名士豪杰；中年以后，国家丧乱，仕途磳磴、生活困顿。难得的是他穷且益坚，在“穷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式悲天悯人的底色之上，杜甫棱角分明，不同流俗，清标高举，至死不休。《丽人行》中，极力铺陈后宫外戚奢华昳丽的生活，最后以“炙手可热势绝伦，慎莫近前宰相嗔”收束，有如画龙点睛。看到猛于恶虎的苛政、怜悯求告无门的小民，诗人感慨“哀哀寡妇诛求尽，恸哭秋原何处村”，“新松恨不高千尺，恶竹应须斩万竿”。诗人当时已经是垂暮之年，却仍然嫉恶如仇，可谓志如松柏、岁寒不凋。
颠沛流离，宦途漂泊之中，时时浮上心头的，是乡关所在。流寓秦州，面对一轮寒月，随口吟出“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友人赴洛阳选官，地近故乡，杜甫送诗“秋风楚竹冷，夜雪巩梅春”，乡思缱绻，更以故乡风物自豪。可以理解杜甫对故乡的深情。这里不仅是他人生的起点，也哺育、启蒙了他的思想，远隔关山仍然给予诗人丰厚、持久的精神滋养。以道自任、心怀天下、嫉恶如仇的精神烙印，随着杜甫诗作，流传四海、千年不磨，刻入中国知识分子的骨髓。
文化的作用，在于浸润人心，塑造精神，最终使所有人皈依、融入，循其所为、所思，便无处不熨帖。郑州巩义的北宋皇陵周围，散布着一些股肱大臣的墓冢。其中，最引人凭吊的，是包拯和寇准。以包拯、寇准等为代表，北宋文官多有刚正不阿的风骨。
乾隆帝恩师、清代名儒景日昣出生于登封大冶镇，历康熙、乾隆两朝，官至正二品。景日昣一生为官清廉，惠爱百姓，又擅医，常济世为民。他任广东肇庆府高要县知县时，自题的“本是秀才，甘惯清贫，一尘不染，廉犹易；除做县令，值此冲衢，百口皆调，抚甚难”， “十载空怀鸠鹄，一朝恐负牛羊”等楹联，正是他一生人格官格的写照。乾隆为其题写“景氏祠”“正人君子”“国无双品”等匾额，以彰其德。
杜佑在《通典》中说到郑州一带：“地居土中，物受正气，其人性和而才慧……”。揆诸方志，则说“崇俭抑侈……其人质愿、其俗简朴”。从社会学的角度分析，也可见历代乡民士绅砥砺气节、戒贪崇廉的家风传承。
三
到了晚近，革命洪流激越澎湃，中原子弟也纷纷跃上潮头、投身革命。1937年12月，魏巍走出位于郑州西大街的魏家老宅，只身赴山西参加八路军。中共登封县监委首任书记范钦命，是范仲淹的后裔，在抗日战争中参加革命。他清廉自守，让新过门的儿媳妇都惊讶不已：打江山的共产党干部，却家徒四壁、室无余财。作为共产党的干部，范钦命的子女请他“照顾”，被一口回绝：“我是共产党的干部，没有特权！生活要自食其力。”家风的嬗变，折射着时代的进步。代代才俊，克绍祖训、走向光明，为民族牺牲、为国家建功，足为乃祖乃乡增色。
“乾坤万里眼，时序百年心。”代代传承赓续的信念追求，穿越时空，把所有人联在一起。如同一个生命体，吐故纳新，与时俱进，一定会有更坚实的进步。
2019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河南考察时指出，黄河文化是中华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中华民族的根和魂。强调要深入挖掘黄河文化蕴含的时代价值，讲好“黄河故事”，延续历史文脉，坚定文化自信，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凝聚精神力量。作为临河城市，郑州和黄河密不可分，黄河文化是郑州人的精神原乡，黄河文化中的廉洁文化，更是我们躬行正道、向上攀登的动力源泉。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郑州人民一定牢记、遵循、落实习近平总书记的指示，保护好传承好弘扬好廉洁文化，为郑州国家中心城市建设、推进中原更加出彩、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提供持久深沉的文化滋养和永续强劲的精神动力！（作者：河南省郑州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市监委代主任 杜新军）
2019年新郑黄帝故里拜祖大典现场盛况。白韬/摄
郑州清风赋
黄河奔流，激浊扬清；嵩岳巍峙，浩然赋性。天地之中，山川形胜；圣贤于斯，肇始文明。清操正气，廉政勤政。民生为本，诗经《郑风》；文脉绵延，万里清风。感郑州历史廉政文化春风化雨，潜移默长，慨而歌曰：
追脉溯源，根于轩皇。启迪蒙昧，开辟鸿荒。肇始礼乐，刑宽简让；政通人和，仁覆四方。玉在山而草木润，承祖荣光；渊生珠而涯不枯，弘旨绵长。龙脉承继英才出，继往开来图自强！
郑有贤大夫，刑鼎昭国章。珠玉溅金水，廉洁美名扬。嵩山有隐士，抱朴形迹藏。结志如磐石，澹泊冶情尚。“更忆少陵诗上语”，千秋诗圣日月光。忠君爱民报社稷，廉洁奉公感衷肠。诗魔白太傅，殷殷励寒窗。常以民生苦，廉政兴家邦。欧坟起烟雨，君子坦荡荡。嵩岳听松涛，忧乐精神长。十尺牍笺书不尽，古来此地多贤良！
千年一缕不绝，当代其道大光。兹时兹势，黄河激荡；中原出彩，郑州担当：《据典话廉》追先贤，《清风茶社》行风尚；《溱洧家风》润无声，阳光绿城廉自强。“周虽旧邦，其命维新。”清风洁操，河山永彰。（作者：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电影家协会会员、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会员，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教授 程韬光）
密县古衙全景。 朱星羽/摄
千年古衙传清风
在河南省新密市老城区中心，坐落着一座保存完整的古代县衙——密县县衙。据《密县志》记载，密县县衙始建于隋大业十二年（616年），距今已有1400多年历史，对研究我国古代政治制度、建筑艺术具有重要价值，堪称我国封建时代县级官署衙门中难得一见的实物标本。
县衙里的古代建筑，处处蕴含清廉之风。衙内莲池，与“廉耻”谐音，寓意为官者要遵孝悌忠信，守礼义廉耻，亦有观莲向廉、鉴池知耻之效。戒石坊，其上书“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提醒为官者要亲民爱民、公正廉洁。大堂与卷棚间有雨帘，寓意为官清廉。二堂，堂号三鉴堂，提醒为官者自警自省、慎之鉴之。
除了历史悠久的建筑之外，县衙内随处可见的匾额楹联，更是含义至深，发人深省。县衙门口的仪门两侧，悬挂一副楹联：“国正天心顺，官清民自安。”此联语出冯梦龙《警世通言》，意思是说，国家政风醇正，天心必然顺畅；官吏作风清廉，人心自然安适。县衙正堂，乃知县处理政事之地，堂前有对联：“策励于先改节于后官箴何在？取便于己贻害于民国法能容？”这副对联出自明万历年间密县知县王崇雅撰写的公案自署碑，告诫为官者要时刻牢记官箴，并以此鞭策自己坚守节操；不能利用职务便利谋取私利，从而祸害老百姓，这是国法所不容的。“国法凛凛扬人间正气，人情熙熙伸黔首冤屈”“日临大地思三鉴，月挂中空记四知”“人前人后一身正气，任满任中两袖清风”……县衙里的楹联内容多、底蕴厚，时刻警示官吏们为官一任，当清正廉洁、造福一方。
（本文刊载于《中国纪检监察》杂志2021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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