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岭迷窟》「长线」摸金
三声2020-04-30 16:21
8.3分的豆瓣评分，成为范本的IP影视化开发，摸爬滚打中逐渐成熟的制作团队。丰收背后的艰辛，经历过鬼吹灯这一IP开发在曲折、甚至混乱中走向正轨的团队都能体会。对制作方7印象而言尤其如此。
作者 | 周亚波
4月29日，《龙岭迷窟》正式在腾讯视频VIP收官。官方在上午释出了主创团队的合唱MV《我会在》，各处的观众几乎同时反映：下一部，我也会在。
MV开头用了Shirley杨（张雨绮 饰）的一句台词：“摸金校尉合则生分则死，从今以后咱们三个，不仅是合作伙伴，朋友，更是同生共死的战友。”紧接着这句台词的，便是艰苦而紧张的拍摄现场与主创录音画面的穿插。
“相信我，会回来”的歌词成为了一处明示。当“五部连拍”、“铁三角组合不变”终于传入“灯芯”（《鬼吹灯》系列书迷）们的耳畔，得到的反馈几乎无不欢欣鼓舞。“鬼吹灯宇宙终于要成了”的声音渐渐出现，在豆瓣小组的讨论区，甚至有观众表示，“虽然不可能，要是前两部也能给这个团队重拍一遍，演员和调性更统一一些就更好了。”
8.3分的豆瓣评分，成为范本的IP影视化开发，摸爬滚打中逐渐成熟的制作团队。丰收背后的艰辛，经历过鬼吹灯这一IP开发在曲折、甚至混乱中走向正轨的团队都能体会。
尤其是对制作方7印象团队而言，最初接触鬼吹灯IP，初涉网剧内容的团队刚刚上手就遭遇了下马威。经验不足加上略显大胆的创新，虽然在制作上获得了业内的认可，却一度让《黄皮子坟》成为了部分“灯芯”们口诛笔伐的对象。从《怒晴湘西》开始，团队的实操开始走向正轨，口碑也有了从演员阵容到制作水准的飞跃，直到《龙岭迷窟》再上一个台阶。
梁静不太喜欢“方法论”这样的词汇。在她看来，创作终究是一门手艺活儿：在一段长线的开发当中，平台的信任和自身对品质的要求缺一不可，而一段连续渐进的制作过程，也将充当团队进化的引线，最终达成自身团队与行业的共同成长。
在这个维度上，《龙岭迷窟》所带来的可能性，可能不止一部“18集精品网剧”，甚至也超过了鬼吹灯这个大IP本身。
01 | 困难
业内都知道鬼吹灯难改，书粉也心知肚明。但对“灯芯”们而言，在国内IP影视化初期出现的授权混乱仍然是一道心结，“流水的胡八一”现象称为了一个时期的缩影。
腾讯视频在2015年获得8部《鬼吹灯》正传的网剧版权，让人们看到了整体开发的希望。最终，《精绝古城》的效果不可谓不成功。
第二部《黄皮子坟》时，腾讯视频找到了梁静管虎团队，希望后者的电影经验能够延续这部网剧的生命力。此时，恰逢管虎工作室向公司化转型期，成立不久“7印象”就此接下了《黄皮子坟》的承制，7印象文化传媒董事长梁静笑称，要让自己的丈夫管虎“成为第一个拥抱网剧的电影导演”。
然而，接手项目时，7印象团队拿到的是已经开发完毕、但与原著偏离较大的剧本，起初，缺乏IP改编经验的团队并没有敏锐地感知到改编上的问题。《黄皮子坟》上线后的口碑并不理想，虽然不少观众对拍摄部分表示肯定，但在剧情方面，依然存在负面声音。
《龙岭迷窟》出品人、总制片人的梁静“首先不管怎么说，哪怕外界有一些肯定的声音。没有达到我们预期，就是做得不够好。”此次担任《龙岭迷窟》出品人、总制片人的梁静在接受《三声》（微信公众号ID：tosansheng）专访时回忆，“但我们的团队就是比较有打不死的小强的精神。我们第一次没做好，那认真做好复盘，重新开始。”
尽管完成了任务，7印象团队并没有因此觉得是个坑，反而战意更浓。从《黄皮子坟》的经验中，7印象团队开始明晰，IP的改编不仅仅是“以我为主”的创作，更是一次于既有受众的沟通过程，尺度的平衡难以把握，有时也需要试错。
腾讯视频自然也明晰《黄皮子坟》的得失所在，在继续将下一部作品《怒晴湘西》交给7印象的同时，演员、剧本方面也给予了更加完整的空间。与梁静有过电影合作的导演刘安琪加入到了编剧团队，并最终全线参与到了鬼吹灯后五部的编剧、策划工作当中。
“IP改编肯定会有一些原则，有些可以动有些不能动。”在《龙岭迷窟》担任总策划的刘安琪告诉《三声》，“但《鬼吹灯》同时也是一个非常大的IP，我在上手过程中发现，除了人设、人物关系、主要情节这些东西不能动之外，还有一个不能动的东西，就是它的世界观和发明，这是构成整个《鬼吹灯》体系的、文化层面的东西。这成为了《怒晴湘西》开始的主导。”
吸取教训是一个非常具体的过程，但分清主次和得失之后，一些相对重复的工作将构成整体路径中不可多得学习过程，在这一点上，续集的制作比新的项目往往更具优势。“我们的团队就是特别有学习精神。”梁静表示。
克服困难与学习的过程相辅相成。4月初《龙岭迷窟》刚刚上线，饰演主角胡八一的潘粤明就在豆瓣上写下了长文感言，作为书粉，他对自己能够身处这样的团队深表感激：“谢谢这个拼劲十足的团队，真的是拼劲十足！也谢谢费导对我的信任，我喜欢在这样的团队里工作，再苦再累，值！”
02 | 团队
从《黄皮子坟》的褒贬不一到《怒晴湘西》的扭转战局再到《龙岭迷窟》大获好评，也让师从管虎的导演费振翔更加为人熟知。《鬼吹灯》系列也就此成为了费振翔导演的代表作。
这也让梁静感到兴奋。她一直认为，行业从来不缺资本的关注，也并不缺人才。关键还是找到资本与人才的连接点，这一点，不管是影视行业的寒冬，还是突如其来的疫情这样的困难，都不会改变，而遇到的困难恰好是整个团队良好的成长机会。
在豆瓣评论区，费振翔十分真诚地分享了一些《龙岭迷窟》拍摄过程中的感想，例如，“铁三角”与鹧鸪哨（高伟光 饰）的演员选取，助力了自己更好地投身拍摄。例如，7印象团队坚持实景拍摄的“传统”在已有的三部作品中得到了实践。这些，都构成了《龙岭迷窟》品质的标准。
梁静也向《三声》（微信公众号ID：tosansheng）透露了一些选角的细节。姜超很早就被书粉看作是“王胖子”这一角色的合适人员，但多部《鬼吹灯》都未曾实现。在最初邀请时，姜超还曾因自己恐高而担忧完成不好动作戏，但认定了姜超是合适人选的剧组还是进行了多轮沟通，并最终落听。
这种团队的成长，也不仅体现在“五部连拍”主创的的稳定上，更体现在7印象作为一个内容制作公司，在整体环节把控的成长上。在平台对精品化内容的认识加深的同时，制作方的能力也在随时进化。
“也感谢腾讯视频的长线支持，让我们能够以一种连续的姿态去面对这样一个IP。”梁静表示。“这么大的IP，锻炼出一支能力非常全面的团队，我觉得非常值得。”
一方面，这种长期的支持成为了团队弹药的一个重要来源，另一方面，不断累积的经验可以帮助团队尽快成长，这两者有着相辅相成的作用。
在“五部连拍”已成定局后，7印象团队相当于将共参与到7部的制作当中，作为一个创立不久的公司而言，这将是一个相当了不起的成就。正因如此，伴随着《鬼吹灯》系列网剧的共同成长，也让团队本身的成长更有意义。
“我们的制作真的是一步步摸索过来的，当然也有对国外的一些以统一美学和视觉统领下的经验借鉴。”在看完导演特辑后，梁静表示自己是“双眼婆娑地发了朋友圈”：“这三部走下来，我真的是特别感慨。一个人要超越自己就已经有一定的难度了，但是如果要不断地超越自己，那真是难上加难。”
正是因为“难”，所以当团队能够通过完成困难任务获得成长时，梁静才愈发感慨。
03 | 样本
梁静所说的难，还包括了接下来的工作。一个共识是，《鬼吹灯》的拍摄难度来自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也来自错从复杂的场景色调。在精品化的品质要求下，后续的《云南虫谷》、《昆仑神宫》、《巫峡棺山》和《南海归墟》更是一部比一部难。
但《龙岭迷窟》也同时给书粉们“打了底”，在上线初期被不少书粉担忧的“悬魂梯”剧情最终得到了极为满意的呈现，而相比一五一十遵循原著，《龙岭迷窟》的改编部分也同样精彩。
“这其实是一个非常难的过程。大家都说要尊重原著，但什么是尊重原著，大家的标准又不一样。”刘安琪告诉《三声》（微信公众号ID：tosansheng）。
作为连载网文，《鬼吹灯》的改编难度还在于思维的跳跃性，这也是为什么《精绝古城》可以在还原原著方面获得观众的认可，但后续作品越来越难的一大原因。
刘安琪表示，如果完全按照原著写，很多东西其实无法实现。剧本则是一个“既要保证气质，又要保证实操性”的过程。“我觉得我们团队一直做的就比较好，可能我是导演出身，所以我大概知道现场什么东西比较相对好完成，哪些东西难度较大，但仍然可以完成的。”
人物的成长也成为了长线改编的一大优势所在。作为一部重想象力、重情节的小说，《鬼吹灯》在成书的前四部（注：依次为《精绝古城》、《龙岭迷窟》、《云南虫谷》、《昆仑神宫》）经历了一次完结和重更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人物的成长线实际上并不明显。而以人物为中心的剧集又必须在这一方面得以体现，在胡八一重新认识自己的人物内心戏上，刘安琪和他的团队又进行了重点的把控。
这也成了观众们为“铁三角稳定下来”欢呼的一个注解。对观众而言，制作的结果永远都处于第一位，统一的世界观，稳定的主创团队，能够维持的水准，构成了大IP整体改编的几大标准。
与此同时，这也构成了7印象团队下定决心与粉丝沟通的一个契机。通过不断的调研、通过自身团队在实操过程中具体而渐进的成长，通过《龙岭迷窟》的表现，7印象已经交出了一份既令人满意，又有更难的高峰等待攀登的答卷。在这一具体的过程中，达成新的样本。
梁静笑言，自己的团队能够接手《鬼吹灯》这个项目，“或许是一种缘分”。而对鬼吹灯的书粉而言，能够让自己喜爱的IP的影视化遇上这样的团队，遇上愿意投入长线规划的平台，也是在曾历经不幸后的一种幸运。
长线IP开发的困难始终摆在那里，总要有人去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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