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新闻记者 杨帆
最近肆虐全球的新冠病毒感染肺炎对连日来重创全球娱乐业,好莱坞现在已然是“千疮百孔”,不单电影院线、影视公司当下举步维艰,美国的娱乐杂志也面临生死抉择。
北京时间3月19日,有着67年历史的著名杂志《花花公子》对外宣布:因为爆发的疫情,本周出版发行的最新一期杂志将是今年最后一期。这一重磅消息也让一些美国媒体分析,本来就被网络阅读冲击得七零八落的这本杂志很有可能就此永久退出传统出版的历史舞台。
一个艰难的决定
杂志CEO发文宣布今年“收摊”
本周三,《花花公子》杂志首席执行官本科恩(Ben Kohn)在社交网络发表了一篇长文,他称,由于冠状病毒的全球大流行,杂志社而加快了把传统发行向数字化出版的步伐。“最新的《花花公子》杂志将于本周出版,这将是今年的最后一本。”
本科恩还详细介绍了这一决定,并概述了他对这一传奇杂志未来发展的计划,不过他没指出今后该杂志是否会重返传统零售。“花花公子对很多美国人来说是一个标志性的存在,它是一本杂志,但对更多人来说是一个服装品牌或者是一个会员俱乐部,可是在过去的66年里,有一件事始终不变:我们致力于帮助观众表达和理解他们的喜好。”
《花花公子》近年来受到网络阅读的冲击极大,四年前和它类似的杂志《阁楼》已经停刊继而转战数字化出版,而今年爆发的新冠病毒无疑成了《花花公子》转型的催化剂。本科恩说:“2021年,除了我们的数字产品更新和新的消费品发布之外,我们还将以各种形式推出新的印刷产品。”外界认为,这种新的印刷产品已然不是按月或按季出版的期刊,而是提供给“老铁”的所谓《花花公子》特别版或珍藏版。
一本严肃的杂志
曾推出诸多有影响力的深度报道
很多人以为《花花公子》只是单纯的色情刊物,这其实是一种误读。《花花公子》每月出版,内容除了女性祼照外,还有文章介绍时装、饮食、体育、消费等;此外亦有短篇故事、名人专访以至新闻时事评论,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花花公子》也以反战和支持女权运动而著称于世。此外,《花花公子》的人物专访以深入见长,他们的记者每次专访通常长达七至十小时。
《花花公子》曾经访问过的名人有约翰·韦恩、吉米·卡特、卡斯特罗、罗素、马丁·路德金、让-保罗·萨特、拳王阿里、阿拉法、史提芬·霍金、石原慎太郎等,这一长串的名单里涵盖了政要、作家、体育明星、电影明星等。而封面新闻记者也曾在一本上世纪80年代的《花花公子》上看到了陈凯歌的专访,当时的陈凯歌一身红毛衣,满脸大胡子在纽约大谈自己的电影梦想,就在他登上《花花公子》之后几年,他拍出了震惊世人的《霸王别姬》。
而在设计师眼中,《花花公子》也是一本纯良的顶级设计刊物。这本杂志充斥着各种现代化的室内设计:从家具、灯光、音响、衣装,到到如何调制一杯可口的马提尼酒,任何生活细节它都有。20世纪50-70年代间,一些著名的建筑师和设计师更是与《花花公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譬如说在1961年7月发行的《花花公子》里,邀请到了当时设计界里最先锋的6位男性设计师,分别带着自己的经典之作,一齐拍摄了杂志内页。
一个传奇的落幕
创刊号的封面是玛丽莲·梦露
说起《花花公子》,就不得不提到它的创始人休·海夫纳(Hugh Hefner)。海夫纳在1953年创办了《花花公子》,这本杂志不但成为全美最畅销的成人杂志,也行销全球。不过由于年岁已高,海夫纳2017年离世,享年91岁,他的一生就像这本杂志一样传奇,比如他从保守家庭走出,却成为先锋的出版人;他曾经为妻子守身如玉,却在发现对方对自己不忠后开始了游戏人生。海夫纳一生穿梭名流间,享受随心所欲的生活,连墓都买在了梦露的旁边,死后要与梦露长眠。
1953年,海夫纳依靠600美元的贷款和8000美元的筹款创办了《花花公子》杂志。第一期的《花花公子》连期刊号都没有,Hefner花重金买下的玛丽莲·梦露半裸照放在杂志封面,万万没想到,售价50美分的杂志,竟然卖出了5.3万册,第一刊就狂赚2万7千美元。海夫纳在刊首语中写道:美国其他男性杂志所关心的打猎和钓鱼,对不起,我们一个都没有。我们要谈论的是,爵士乐、鸡尾酒和毕加索。
在网络热潮面前,属于海夫纳的那个黄金时代已经逐渐远去,手机、网络的普及让美国成年男性不再一昧沉迷于《花花公子》里的火辣照片,杂志的发行量也从 1975年巅峰时期的560万册跌落至目前的80万。2016年,《花花公子》不再在印刷版中刊登女性裸照,而之后又把月刊改成三个月发行的季刊,直到今年只出版一期后就匆匆宣布停刊。
其实就算新冠病毒没有爆发,传统的《花花公子》也迟早会谢幕,本科恩的文章中也暗示了他们尝到了转型的甜头:“过去6个月,我们新增了400多万Instagram粉丝,社交渠道的参与度增长了50%以上,数字视频订阅量同比增长了近30%。”不过,数字化的《花花公子》还能像以往被人们津津乐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