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主要文字之中,汉字是唯一一种指示会意文字体系,也是世界上唯一仍被广泛使用并高度发展的语素文字,语素文字是不表音的,也就是说,汉字和汉语发音是没有关系的,这和拼音文字有本质的区别。
所以,古代汉字能够表示日语、朝鲜语、越南语等多种语言,但是,语素文字毕竟是语素文字,语言的语音该怎么办呢?没有一套拼音系统,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古代朝鲜和日本等国,都出现了注音文字(就是韩国的谚文和日本的假名)。
那中国呢?现在,中国有了汉语拼音,大陆都用这个。
幼儿园都要学的东西
现在的汉语拼音是一种以拉丁字母作普通话(现代标准汉语)标音的方案,为中文罗马拼音的国际标准规范。《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法》第十八条规定:“《汉语拼音方案》是中国人名、地名和中文文献罗马字母拼写法的统一规范,并用于汉字不便或不能使用的领域。”
不过,汉语拼音出现的历史其实很晚,一直到1957年11月1日,第六十次国务院全体会议通过《关于公布〈汉语拼音方案草案〉的决议》。当时,这本来是作为“汉字拉丁化”的前期工作进行的,但是,后来事实证明拉丁化不适合汉语,所以它成为了汉字辅助的注音工具。
当时,因为和苏联的特殊关系,拼音方案甚至还打算采用西里尔字母(就是俄语用的字母),不过我国考虑到国际情况,还是使用拉丁字母,现在证明了,这个决策是很正确的。
可是,这种注音方式之前,汉语是怎么注音的呢?
其实,在这之间,成体系的汉字注音方式还有一种,现在如果查字典,大家也能看到这种注音方式,不过大陆地区的人一般翻字典直接忽视这个,因为都没学过,不过台湾地区仍然在使用这个。
这套方式现在直接叫“注音符号”,这套字母是,以章太炎编创的“纽文”、“韵文”为蓝本,1912年由中华民国教育部制定、1918年正式发布,1930年改为现名。经过百年演变,现有37个字母(声母21个、介音3个及韵母13个)。清朝末年,自1892年起出现汉语发音教育的革命,许多知识分子研拟汉字的拼音符号系统,史称“切音字运动”,后来就发展成这么一套注音符号。
这也是近代的事情了,那古代用啥,古代的汉语当然也有音韵学。最早的注音方法是读若法和直注法。
所谓读若法就是用音近的字来注音,许慎的《说文解字》就采用这种注音方法,如“埻,射臬也,读若准”,意思就是“埻”和“准”的读音是相近的;直注法就是用另一个汉字来表明这个汉字的读音,如“女为说己者容”中,使用“说者曰悦”来进行注音。
不过,以上两种方法都有先天上不完善的地方,有些字没有同音字或是同音字过于冷僻,这就难以发挥注音的作用,例如“襪音韈”等。
所以,后来魏晋时期就出现了一种“反切发”,这种方式实际据说是受到随着佛教传来的梵文的启发,汉字的发音可以透过反切法进行标注,即用第一个字的声母和第二个字的韵母和声调合并来注音,使得所有汉字发音都有可能组合出来。如“练,朗甸切”,即“练”的发音是“朗”的声母与“甸”的韵母及声调所拼成。
这种方法的实质就是拼音,语言都是一样,由元音和辅音构成,反切法只不过是没有把元音和辅音都单列出来,而是以汉字来表明。
由于汉字以本身表义为主,注音方面较为薄弱。这种特点有一个好处是:汉语文献不至于产生如同使用拼音文字的西方世界一样,造成用字措辞太悬殊的差距。但是,也有一个问题,就是造成推断古代汉字读音很困难,必须进行专门的汉语音韵学才能推测它们在上古汉语和中古汉语的发音。例如“庞”从“龙”而得声,但今日北京话前者读“pángㄆㄤˊ”,后者为“lóngㄌㄨㄥˊ”。
汉字音韵学的目标就是隋朝和唐朝的反切系统的基础上,探测古汉语的发音如何,以及古今发音的演变规律。
其实汉语古今音变确实是很让历代学者 的问题,明朝学者陈第最早提出诗经押韵不准确,是因为“古今音变”;但迟至明末的顾炎武才是试图分析古代音韵的第一个学者。不过,中国古代也有过汉语拼音方案,但是,不是供汉人用的,而是少数民族用的,元代的音韵之学有一猛跃,就是《蒙古字韵》的出现。此书仍是韵书,但却标有八思巴字(来自于藏语)拼写的汉语。过往汉字只能用反切来模仿字音,只能较顺利地分拆出声母——首辅音,但韵母部分却是介音、元音与尾辅音混合不分,汉字一直未能分拆成字母,代表汉语音韵学未臻化境。但《蒙古字韵》却清楚写下了如何用八思巴字母拼写汉音,即是说汉字已经第一次被成功拆解。于是元代文人儒生对八思巴字如此推崇。不过,八思巴字未能拼出汉语的声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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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历史拾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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