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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信念是一种强大的药。“安慰剂效应”和“反安慰剂效应”都会影响到我们的心理和生理变化,“反安慰剂效应”甚至会更强。比如,如果你知道自己要打针,然后紧张的等待着打针的疼痛,这就会导致打针更疼。虽然很多人认为这种影响是想象出来的,或者是假装的,但这其实是一种误解,这种疼也是真实的。期望导致感知,感知变成现实。我们相信可能发生的事情更容易发生。本文译自Medium,作者Markham Heid,原标题为" The ‘Nocebo Effect’ May Be Even Stronger Than Placebo",希望对您有所启发。
“快救救我,我把所有的药都吃了。”
根据《综合医院精神病学》(General Hospital Psychiatry)杂志2007年的一份病例报告记载,这是一名26岁的男子在昏倒前对医院急诊科工作人员说的话。彼时,一个空药瓶从他的一只手里滑了出来。
护士们检查了这名男子的生命体征,当时他心跳加速,血压低得危险。那人几乎没有意识了,脸色苍白,汗流浃背。他说他在和女朋友吵架后吞下了瓶子里所有的29粒抗抑郁药。
他接受了盐水注射,在接下来的四个小时里,他的血压和心率略有改善。与此同时,医生检查了他的药瓶,确认他正在服用的是一种新型抗抑郁药的试验药物。于是,他们打电话给负责试验的医生,其中一位很快就到了医院。医生告诉病人,他服用的是安慰剂,而不是活性抗抑郁药。他吞下的药丸是“假的”。不到15分钟,这名男子就完全清醒了,如释重负。他的心率和血压也都恢复了正常。
大多数人都知道安慰剂效应(placebo effect),它指的是积极的期望所产生的力量,它能引起愉悦的感觉或改善症状(Placebo大致的意思是“我将会得到安慰”)。安慰剂效应被广泛研究过,它具有显著的益处。一种新药如果想获得FDA的批准,常常需要在临床试验中要胜过安慰剂,这可是一个很大的障碍。
反安慰剂(Nocebo)的意思是“我将受到伤害”, 指病人不相信治疗有效,可能会令病情恶化。哈佛医学院副教授、麻省总医院综合疼痛神经成像中心主任维塔利·纳帕多(Vitaly Napadow)说,反安慰剂效应是“安慰剂硬币的反面”。他解释说:“大脑的回路可以降低疼痛或其他令人厌恶的感觉的严重程度,这就是安慰剂效应。同样地,大脑也可以提高这些感觉,这就是反安慰剂效应。”
纳帕多说,虽然安慰剂效应传统上享有更大的公众认受性和医学兴趣,但反安慰剂效应可能更强,它对公众健康的影响可能更广泛。
2015年发表在Allergy杂志上的一项研究中,纳帕多和同事们给人们的皮肤注射了无害的盐水溶液或引发瘙痒的过敏原。一些人知道他们注射的是盐水,而另一些注射了盐水的人认为自己注射的是过敏原。与那些知道自己注射的是盐水的人相比,那些认为自己注射的是过敏原的人报告的瘙痒强度是前者的两倍。纳帕多说:“瘙痒反应虽然不像真的注射了过敏原那么强烈,但也可以说是很强烈了。”
他说,对疼痛、疲劳、恶心、胃痛和其他主观症状的研究中不断发现反安慰剂效应。虽然很多人认为这些影响是想象出来的,或者是假装的,但这其实是一种误解。纳帕多说,大脑表现出的“自上而下”的症状与由某种伤害或疾病引起的“自下而上”的症状一样真实,而且令人难受。
他说:“神经科学家开始意识到,大脑就像一个强大的贝叶斯预测机器。”在统计学中,贝叶斯预测描述了一个模型或算法基于不完整数据预测结果的能力。这就是大脑一直在做的事情。纳帕多说:“大脑有所有这些来自感官的输入,但总是缺少一些信息。所以大脑必须填补缺失的部分,而它如何填补这些信息就会成为你的现实或你的感知。这也是产生安慰剂效应或反安慰剂效应的时候。
研究人员并不确定大脑是如何表现出这些影响的。但一些研究过反安慰剂的人表示,他们至少找到了两种可能的解释。马里兰大学护理学院疼痛科学副教授、医学博士、医学硕士Luana Colloca说:“在分子水平上,我们知道身体在预期疼痛增加时会释放胆囊收缩素(CCKs)。CCKs作用于大脑中的多巴胺和血清素受体,这两种受体都在痛觉中起作用。由于CCKs的释放似乎会使人对疼痛极度敏感,Colloca的一些研究发现,阻断CCKs作用的药物可以有效地减弱反安慰剂效应。
Colloca说,除了CCKs的作用外,大脑海马体的高度活动似乎会增强一个人对“不愉快感觉”的感知。她的研究发现,即使人们正在服用世界上最强力的止痛药(包括吗啡),他们仍然会表现出强烈的反安慰剂和安慰剂反应。她说:“在一项研究中,我们让术后病人服用吗啡。当病人被告知吗啡停药时,即使他们的药物治疗方案没有改变,他们也会感到疼痛。而当Colloca和她的同事在没有告知病人的情况下中断吗啡时,却很少有人注意到或抱怨疼痛。
她说,人类的大脑可能拥有这种反安慰剂功能,来检测和为消极事件做准备。就像适度的焦虑可以帮助人们预测和避免麻烦一样,“对痛苦或其他不愉快刺激的强烈反应”可以帮助一个人在痛苦源对他们造成持久伤害之前避开它。但是,就像人们会过度焦虑从而导致更多痛苦一样,反安慰剂效应也会失控。
纳帕多说,越来越多的医生开始讨论反安慰剂效应在病人护理和知情同意中的作用。例如,当一个人被告知他们正在服用的药物可能会导致抑郁、胃部不适或其他副作用时,反安慰剂研究表明他们更有可能出现这些症状。他说:“期望导致感知,感知变成现实。我们相信可能发生的事情更容易发生。”
这给医生们带来了一个棘手的道德难题:他们是否有义务向病人透露所有的信息?他们是否有义务隐瞒可能给病人带来痛苦或其他负面体验的信息?纳帕多说:“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因为我们不想欺骗病人,但同时,我们也不想利用这种反安慰剂效应。”
反安慰剂效应对人类健康的影响要广泛得多。Colloca说:“关于我们学习什么,以及我们如何受到在网上和社交媒体上看到的东西的影响等方面,反安慰剂起着巨大的作用。仅仅观察别人的经历就能产生反安慰剂或安慰剂反应。”
最近发表在《临床疼痛杂志》(Clinical Journal of Pain )上的一项研究发现,当人们观看一段“一名女性在皮肤压力测试中表现出畏缩和其他疼痛的外在症状”的视频时,观看者表示在同样的压力测试中也会感到疼痛——尽管测试是无痛的。但如果视频中的女性没有表现出任何疼痛,观看者表示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Colloca说,如果一个人被诊断出患有某种疾病,然后在博客或社交媒体上读到另一个人患有同样疾病的经历,这很可能会影响这个人的症状。类似的反安慰剂和安慰剂效应肯定会延伸到人们日常的方方面面,比如饮食、保健品、日常锻炼,以及几乎所有可能会伤害或治愈人们的东西。
Colloca问道:“有多少人真的对麸质或乳糖不耐受,这其中有多少是反安慰剂效应?”没有人知道答案。她补充道,期望不仅会产生社会心理,还会在神经生物学层面影响一个人的感受。
信念是一种强大的药。
译者:J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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