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80年代,香港电影除了一些打打杀杀的黑帮片外,也有不少反映社会问题,催人泪下的电影,比如《何必有我》《龙的心》《癫佬正传》。前两部电影主要着墨于,单个弱智人士的悲惨遭遇,后一部电影侧重反映了几个典型的精神病患者的悲惨命运。
《癫佬正传》由尔冬升执导,冯淬帆、叶德娴、秦沛、周润发、梁朝伟、岑建勋主演。电影讲述了社会工作者徐先生,在精神病患者救助事业里奋战二十多年,最后不幸牺牲的故事。
如今影片中那些演精神病患者的配角,名声早已盖过男主角冯淬帆,比如梁朝伟、周润发、秦沛。
本片中,秦沛饰演男主关爱最多的患者阿全,电影着重讲述他是怎样从一名康复者转变为杀人狂魔的经历。
前妻不准阿全接近儿子,阿全与儿子后爸发生冲动后旧病复发;女作家在报刊上发表阿全的文章,本意是呼吁人们关心癫佬,却引发邻居们的恐慌,对阿全大打出手,导致阿全狂性大发,持刀逼入幼稚园,酿成一场惨案 …… 秦沛很好地演绎了人为压力下的转变,最终获得了1987年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男配奖。
秦沛入幼稚园的片段,影射了1982年,元州邨精神病人李志衡血洗安安幼稚园的案件。《癫佬正传》一经播出,曾一度被当时的香港政府颁下禁令,几经争议才得以上映。
梁朝伟饰演癫佬阿狗,他是第一个出场的癫佬,也是最后一个收尾的癫佬。梁朝伟两度出镜,眼神里的茫然、空洞很好地表现了癫佬的神态。
第一次的纠纷,只因阿狗头靠在某师奶肩上,而引发众人的哗然、畏惧。其实他只是想得到保护,得到关爱。危机的化解是男主带来的一个以成龙为原型的打斗玩具,话说成龙大哥在当时已是当红第一大打星了。
最后的纠纷,是阿狗被妈妈无情地抛弃,准备挥刀自杀。在男主救助时,阿狗因为记者拍照突然发出的闪光灯受到惊吓,终于失控失手杀了男主。
周润发饰演一个弱智的垃圾佬阿松,他本育有一子一女。其子因吃错药而死,其女出水痘发高烧阿全却不会照顾。让社工无力的是,阿松结婚时他曾去阻止,男方家长说管不了,女方家长说不怕,女的是白痴。
影片中,最正常的患者其实是一个老太太。以她在影片中的表现,不但不癲,比同年龄段的奶奶更具智慧。她出场时正在路边扔易拉罐,借过路汽车的重力压扁易拉罐,然后用绳子拉回系住的易拉罐。她的居所全是易拉罐扯成的“风铃”,虽然到处是瓶瓶罐罐却杂而不乱。小隔间里还整了一套音箱,她为听柴可夫斯基的曲子,偷用楼上用户的电。
影片通过癫佬悲惨的结剧,犀利地揭露了社会对他们的无情。妻子对患病丈夫的抛弃,母亲对患病儿子的抛弃,社工对救助对象的抛弃,医疗机构对仍存隐患的康复者的抛弃。“我妈叫我去死”,这成了患者啼血的最后告白,是影片最为沉重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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