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阳台上》改编自任晓雯的同名短篇小说,聚焦于小人物的日常悲喜,探讨具体情境下面目复杂的人类。
电影《阳台上》改编自任晓雯的同名短篇小说,聚焦于小人物的日常悲喜,探讨具体情境下面目复杂的人类。父亲在拆迁过程中心肌梗塞去世,迁拆组长陆志强成为儿子张英雄的复仇对象。少年的名字与其懦弱犹豫的性格形成强烈反讽,父母的期待也与他的现实人生有着巨大落差。在他的复仇与窥视过程中,对仇人之女弱智的陆珊珊产生了复杂的情愫,夹杂了少年的欲望和同情。而当弱者向更弱者施暴的瞬间,善意的突然觉醒是整篇小说中最为光彩绚丽的部分,看似平淡的叙事中充盈着个体与时代,现实与梦想,人性善与恶的交锋。
此篇小说改编成电影有着深刻的现实关怀意义,然而短篇小说如何承载电影的时长容量,小说主人公“暗流涌动”的内心冲突如何外化呈现,数次跟踪和偷窥的行动如何避免视觉重复,都是横亘在小说能否成功影视化面前的具体问题。
张英雄懦弱的性格决定了他的复仇过程是犹豫甚至多次延宕的,以其行动轨迹为线索,偶遇陆志强跟踪至其小区,伺机进入此单元却走错楼层,开始有计划性在快餐店边打工边偷窥,无意中看到阳台上的陆珊珊并萌发情愫。而此后随着他与打工仔沈重的交往,对方教唆他偷盗练胆复仇甚至言语暗示父债女偿,张英雄的跟踪对象增加了陆珊珊及其男友。对于陆珊珊的跟踪有他本能的欲望和动机,然而当这个弱智女孩遇到周遭的欺侮和瞒骗时,他却成了一个保护者。小说最强烈的戏剧冲突发生在张英雄对陆珊珊施暴瞬间的善意觉醒,电影实现了。
影片加入的废弃游轮场景可以视为人物生存现状下的喘息之地。在这里,当谈到梦想的时候,只爱游戏不思进取的张英雄与放浪不羁无所事事的沈重也有了光彩,两人所唱的“梦里有时终须有,梦里无时莫强求”也是其生活态度的表达。旁逸斜出的一笔却流光溢彩,小说改编不在于篇幅长短更在于意义挖掘。青春的压抑与青春的飞扬使“复仇”的外延更大,增加人物的立体感。
值得一提的是导演张猛一贯坚持胶片拍摄的方式,极大还原了影片中生活场景的质感和细腻度,通过大量前景构造的镜头画面也让人物生存环境的逼仄感呼之欲出,如影片开头父母给张英雄过生日,镜头透过木制窗户拍摄儿子许愿“国富民强,世界和平”,父亲一耳光过来要求儿子“讲讲侬自己”的镜头则是夹在门框之中,自然呈现出了拥挤困窘的生存境况。这种前景构造的镜头运用在窥视的视角上更是契合,张英雄隔着纸孔或是红色贴纸的窗户玻璃所看到的陆珊珊,美好到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懦弱犹豫的少年,你该如何找到真正的自己?(胡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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