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叫行顺,一个永远的诗歌学徒。今天我们聊一聊去年比较出名,我自己也深度接触的一个诗人:西安外语学院的教授长安伊沙,吴文健先生。
长安伊沙 大家都知道,上世纪九十年代,伊沙是靠《饿死诗人》和《车过黄河》这两首诗成名的。前者呢,揶揄或者说讥讽了海子之后,麦地诗人层出不穷的现象;后者呢,以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解构了我们民族的精神图腾——母亲河黄河。从这两首诗可以看出,伊沙有向惯常秩序和伦理挑战的勇气与胆量,最早,伊沙是以一个挑战者和叛逆者的形象出现在诗坛上的。
伊沙在讲课 我记得当时《诗刊》社就专门组织人写了评论,针对伊沙的写作或者伊沙事件进行正反两方的讨论,总体上来说贬大于赞,部分批评的措辞可以说是相当严厉的。但是《诗刊》社的匿名批评并没有削弱伊沙的锐气,兼以赶上了网络时代,伊沙周游于各论坛,初以“诗江湖”为根据地,后转战网易,直至与其师弟沈浩波的磨铁图书合作,打通了出版渠道,坐镇西安,靠《新诗典》割据一方。
这中间有伊沙长达数十年的经营,伊沙毕业于北师大,北师大有相当浓厚的诗歌传统,伊沙在学生时代就组建诗歌社团,广交文友,这些人际关系随着当年北师大学子们社会地位的提升和物质财富的增长逐渐产生了影响力。以致于年轻的诗歌爱好者都觉得伊沙交友广泛,财力雄厚,势力庞大,难以撼动。在曹伊论战之初,那些对诗歌改变命运寄予幻想的人,为此三缄其口,结结巴巴,噤若寒蝉。怕得罪了伊沙,从此在诗坛上混不下去。当然了,也有些人是想图清净,不愿卷入各种争端,以免浪费了宝贵的写作时间。
伊沙这个人有意思的地方在哪里呢?他的微博和微信每天都能发十几条信息,数十年如一日,几乎从未间断。堪称诗歌界的劳模。有人说伊沙三句话不离诗歌,对诗歌时时刻刻是入魔的状态。这种坚持一般人真的很难做到。我觉得,伊沙这点是我们最值得学习的地方。伊沙表达爱憎的方式呢也不是藏着掖着,比如曹谁评论伊沙的第一篇文章刚发布,伊沙马上就发文反驳,回应的速度很快,以至于外界以为两个人提前准备好了草稿,在合作演双簧。而在诗战中,崇拜者只要铁铁的表示效忠,他也不吝利用手中的资源对他们进行犒劳奖赏,他为人处事完全是江湖人士的做派,伊沙算是把江湖概念引入到诗歌圈里的第一人,——要不然他组建的诗歌论坛怎么叫诗江湖呢。
在诗歌写作上,伊沙善于炒作或抓住卖点,知道在适当的角度语不惊人死不休。包括他后期的作品,都能制造事件,利用事件。他为了开宗立派,和口语诗的开创者韩东、于坚并驾齐驱,鼓捣出了后口语诗的概念,以创始人和教主自居,力图扫清口语诗开创者的影响,让跟随者唯其马首是瞻,在当年的口语诗大佬逐渐疏远网络的21世纪,他靠一批喧嚣浮躁的写作者拥护,江湖中的地位越来越牢固。
伊沙的段子体,碎片化的行文风格,直接或间接地影响了包括新诗典、北京评论、垃圾派的成员,这种表面的,浅层的日常记事分分行即可成为诗歌,大大降低了诗歌写作的门槛和难度,而噱头和惊悚事件入诗更能吸引读者眼球,在社会整体浮躁的当下,一时间追随者如过江之鲫。
兼以伊沙动不动就以新诗典名义举行诗会,啸聚三五写作者,小酒不离口,肉夹馍、臊子面天天有,外界看来端的热闹非凡,那些诗歌爱好者更是对伊沙等人的诗人生活心向往之,羡慕不已,急欲融入新诗典的圈子,成为他们团队中的一员。
作为个人运作的网络刊物,《新诗典》选诗编诗都是伊沙一个人说了算,这样,《新诗典》实际上也是伊沙的一言堂。伊沙手握尚方宝剑,身无只人可谏言,在诗歌认识与品评上,越来越独断、专横、听不得半点意见。而随着依附者越来越多,伊沙带来的不良的一面也越来越明显。可以说,这是曹谁声讨伊沙的背景。
下面聊一聊曹伊之争,我亲身参与的文化事件:
曹谁(左)VS伊沙(右) 去年,曹谁以一篇《中国新诗99%是垃圾,伊沙是垃圾中的垃圾》拉开了反对以伊沙为代表的口水诗的序幕。
单就人脉关系和业界影响来说,这确是一场实力悬殊的较量,如果曹谁一炮之后,伊沙不予理会,这场诗论也不可能旷日持久的打下去。但生于网络时代的伊沙,吃遍了网络口水战的红利,应该说,随着双方参战人员的增多,伊沙越来越视此战为巩固、奠定其江湖地位的契机。因此才不惜“自降身价”,与初出茅庐的曹谁唇枪舌剑,你死我活,缠斗不休。
说起来,这场诗论,我参与其中,纯属意外。起因在于,出于论坛编辑的义务和习惯,我在曹谁的帖子后面留言,可能因为某些言论有些托大,伊沙一直把我当作徐敬亚。这其中固然有误会,伊沙想当然的臆测,更主要原因的是伊沙需要一个更大的靶子来扩大战线,以收获战果,赢取战绩。
想想我因为笔名:行顺,就被张冠李戴成徐敬亚,确实有点无辜。本来中国诗歌流派网在海南举办的国际微诗大赛颁奖典礼我是没时间参加的,因为那一段时间确实忙得晕头转向,但为了不给他们继续含沙射影的机会,误会徐敬亚老师,只好飞去海南亮相,为徐敬亚老师和自己正名。
但即便我道出自己的真名实姓,甚至在网上贴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徐敬亚更是几次打电话给伊沙,亲自阐述原委,表示这件事和他无关。伊沙还是揪着徐敬亚不放,这一点后来我逐渐想通了。在伊沙眼里,徐敬亚就是当之无愧的唐僧肉,推倒权威,才能树立新的权威,伊沙需要一个假想敌,让他这个快60岁的60后还能继续通过挑战权威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善于制造话题的伊沙,深谙读者心理,力图通过娱乐化诗歌事件,把人所诟病的口水诗打造成自己的诗歌宗教。
伊沙微博辱骂笔者 其实明眼人都可以想到,作为一个40后,快70岁的高龄,徐敬亚怎么可能有时间和精力策划一场声势浩大的反口水诗运动呢?并且在对网络的了解上,长辈们也不如年轻人那么熟稔。伊沙又不是真傻,他能不知道吗?他之所以揪着徐敬亚不放,是有他自己的盘算。但网络时代云谲波诡,个人或者说一个公司都很难完全操控舆论的走向。随着事件的发酵,很多人意识到,原来貌似强大,不可捋其髭须的伊沙只有新诗典那一块是他牢不可破的阵地,在伊沙的微博之外,更多的是对其质疑的声音。
伊沙借行顺批徐敬亚 伊沙经营诗歌数十年,一直充当的是语言的纵火者而非救火者的角色。在反传统上矫枉过正,没有静下心来思考,无法用口语诗诠释历史的深刻与复杂性,而他意图用口语诗迎合大众,更显得过犹不及,及至反对的声音出现,曹谁揭竿而起,诗歌写作者赢粮而影从,他对诗歌跨门而不入的形象也就暴露在世人面前。可以说,到诗战后期,把伊沙形容为软杮子虽不太贴切,伊沙还是又臭又硬,在微博、微信上呶呶不休,但是各派人马也窥清了伊沙的虚实,都忍不住想拿他来擦一下屁股。
伊沙写诗三十年,却不知道反思,他的微信标签仍是那句:只一泡尿的功夫,黄河已经流远。假如三十年前的这首诗算是他的代表作的话,那么可以说,虽然三十年来,伊沙一直奋斗在诗歌写作的第一线,但诗技确实没有怎么提高,你看,三十年过去了,他连新的代表作都拿不出来。伊沙动不动就说他20岁已怎么怎么样了,这种老子当年如何的心态,我听了真的觉得很好笑,因为作为一个诗人,伊沙竟从未意识到年轻时一帆风顺不是什么好事。他不断的吓唬、恐吓别人,强迫别人站队,关键在于,没有谁是被吓唬大的,80后、90后还有以后的00后更不会因为别人的恐吓而不敢发言。况且,作为一个诗人,如果没有一点又瘦又硬的骨头,怎么能写出好诗呢?
我在一篇文章里说伊沙是三流诗人,引得伊沙火冒三丈,暴跳如雷。现在我还是认为,这样说并不过分。伊沙没有一以贯之的创作脉络,几乎所有的文字只是牙尖嘴利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而忽视对意境空间的营造。当然了,后来,我对伊沙更多的是同情,同情他越来越远离真诗,到现在可以说是诗心全无,却仍妄想占据诗坛的泰斗地位。曹伊论战中间,伊沙发微博说,他突然间怀念起小招来了。他怀念小招什么呢?当年小招为了炒作,策划了一起在西安外国语大学校门口拉横幅当众向伊沙下跪的事件。后来,小招自杀了。伊沙怀念小招,怀念的无非是一个诗歌爱好者向他顶礼膜拜的尊荣。可依今日伊沙的所作所为和他对诗歌的理解程度,他是否还配得起诗人这个高贵的称呼呢?
伊沙发微博说怀念小招 喧嚣总会归于沉寂,通过这次诗歌论争,更多的写作者明白,能够给一个诗人荣誉、地位和好评的唯有拿得出手的文本和虚怀若谷的胸襟,否则,只能让人觉得你按耐不住那颗浮躁、不甘寂寞的心,不配做一个诗人,最后只能成为谈资与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