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协议”是指在1985年9月,由美、德、英、法、日等五国财政部长及中央银行行长在纽约广场饭店,举行会议,达成关于五国政府联合干预外汇市场的决议。这个协议之所以能够达成,主要是上世纪80年代初,美国财政赤字剧增,就归咎于对外贸易逆差过大,于是美国就找到其四个主要贸易伙伴,要求通过这些国家的“本币升值,美元贬值”来使双边贸易更加平衡。
就在广场协议签署后不久,德、英、法等国货币都发生了大涨。1988年与1985年相比,主要货币对美元的升值幅度大约分别为:日元86.1%,德国马克70.5%,法国法郎50.8%,意大利里拉46.7%,英国英镑37.2%,加拿大元近11%。而日元升值则充当了急先锋。
于是,大量的海外游资都流向日本,购买日本房地产(当时日本房价还处于洼地)。因为对于海外资本来说,此举既可以享受到日元升值的好处,又可以购买以日元计价的资产,乃是一箭双雕。于是,日元汇率和资产价格一起上涨。
平心而论,广场协议签订后,并没有推毁日本经济。相反,由于广场协议签署后,日元快速升值,日本资产反而成为全球市场的“香饽饽”。广场协议签订后,不仅推高了日元汇率和资产价格,也使得日本人成为全球的大富豪,在巴黎、伦敦到处都可以见到组团购物的日本主妇,而索尼买下了哥伦比亚影业,三菱买下了洛克非勒中心。
但是好景不长,到了90年代初,美国的货币政策又变了,由原来的宽松,变成了收紧,美国开始加息了,而日本也跟着加息,而日本这样一加息,使得大量游资抛售日本资产,而国际投机炒作者退出,资产泡沫破裂,股市急剧下跌,大量银行坏账被曝光,许多中产阶级因为在高点位买入房地产而被终生被套,有的甚至通过自杀来摆脱债和压力。
现在问题是,为啥日本媒体一听到《广场协议》签订的事件,就不寒而栗呢:一方面,日本人在经历了《广场协议》之后,一开始资产价格大涨,形成巨大泡沫,日本人都相信日本房价不会下跌,而当日本政府加息,房产价格就会出现萎缩,房价大跌七八成,届时一片狼藉,至今还记忆犹新,日本人自此再也不敢炒房地产了,从此恢复了理性。
另一方同,日本经济被称之为衰退了二十年,日本社会也为此反思,正是由于过度的依赖于房地产,造成日本房价、地价过高,一大批日资企业搬到海外去发展,造成了日本国内制造业空心化。再加上这十多年来日本社会老龄化现象越来越严重,使日本经济长期低迷。在很多人看来,似乎日本签了广场协议后,这场经济大衰退的噩运才拉开帷幕。
我们认为,当年日本长期奉行过低的利率和过宽松的货币政策,使得日本资产泡沫横行,这只能短时让日本经济看上去一枝独秀,从长远来看,资产泡沫破裂、经济长期衰退,又使日本媒体谈《广场协议》而不寒而栗。不过也正因为日本经济经过此劫,日本人才明白发展制造业,实业兴邦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