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邂逅银幕
在我们所有邻居当中,我敢说印度一定是让我们误解最深的一个。在我们的印象里,印度是那么拥挤,那么落后,开挂的阿三喝着恒河水,吃着死亡料理,开着无限拓展的摩托车,在电影里载歌载舞。
可另一方面,印度在国际IT市场的发展也不能让我们忽视,全球头部互联网大厂的CEO快被印度人占满了,印度经济的发展速度也让我们不能忽视,这座可能坐上全球人口第一位置的发展中国家,GDP即将超越德国、日本,进入全球前三。
2023年,二级市场出现了有趣的“环中国发展带”,日本、新加坡、越南、印度的股市一片向好。我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样,不理解为什么印度会发展这么快。当我们使用的手机越来越多带着咖喱味儿,我们不得不承认这座国家正在迎来一波发展红利。如果你不想错过这个市场,不如从了解这个国家的文化开始。
看完《印度文化常识》,我有一种很强烈的代入感——我们现在看印度的眼光,可能就像西方人当年看我们。文化是那么多元,与西方现代社会是那么迥异,神秘的信仰、习俗,有吸引力的同时,又有很强的距离感。
这本书的原著作者是日本人,而且这本书的创作时间是在上世纪90年代。我们很多人只是在近一两年才意识到印度的快速崛起,可这本书的作者在那个时候已经很坚定地认为,印度在21世纪一定会再次向世界展示出新的文化面貌。
读完这本《印度文化常识》,我的第一感觉就是翻译问题对于我们理解印度确实造成了很多障碍,很多音译的词汇像极了古希腊神话的名字,不仅读起来拗口,而且你根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所以读这本书的时候我建议先不要试图对这些概念有一个确定的认知,而是跟着作者的视角慢慢展开,后面你就会懂得其中的意义。
比如我们都熟知的印度种姓制度,这个概念在今年春节中文互联网上小火了一把,是因为“县城婆罗门”这个话题的爆火。书里面有一个章节专门介绍印度的种姓制度。种姓(Caste)制度其实是瓦尔那和迦提两者一体的制度。印度文化的复杂性,我感觉和翻译有很大关系,读完树立的介绍,我大概理解起来印度的种姓制度有点户口+职业世袭构建起来的制度,这样就好理解多了。
婆罗门、刹帝利、梵天、首陀罗,这些词汇听起来根本不理解其中的意义,其实没太大关系。刚好我在读朱元璋时期的历史书,大家可以感受一下明朝时期“皇册”制度。
明代实行身份职业世袭制。职业先天决定,代代世袭。这一制度自然方便了社会的管理,却在社会成员之间制造了巨大的不平等。实行黄册制度,是防止百姓随便迁徙。朱元璋要求全国人民子承父业,一辈子不许随便迁移,不许随便改变职业。
是不是感觉还挺像?
除了种姓制度,印度另外一个让我们干到差异的则是多元的宗教和种族。在阿米尔汗的电影《我的个神啊》里面,影片讲述了印度国家境内那么多宗教信仰以及非常复杂的语言体系。在读这本书之前,我记得金灿荣关于印度的观点是,由于印度语言非常复杂,国家文盲率很高,所以印度想要发展现代工业是非常困难的。
但反过来想,印度的历史比我们还要久远,之所以能如此多元的情况下还可以持续这么久,一定有其自身的原因。书里面关于印度宗教、语言多元化的历史介绍,给我们展开了一个更加宏大的历史版图,一个置身于全球文化交融当中的印度,与雅利安人、当地人以及东亚人之间的往来,造成了如此多元的结果。
读到这的时候,我感觉印度像是反向开启了我们的文化树,当我们的语言、文字、思想变得统一,也可以拿印度看一下,反向多元化的社会,如何在现代工业背景下展开。
说到文化交融,就不得不提海上丝绸之路。
书里面写到,印度的考古发掘十分多样,有来自中国的陶瓷,有来自西方的金币。如果说我们是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那么印度就是东西方贸易的中转站和集散地。书里面还写到,印度人靠着季风开启海上航行,有趣的是,我之前在泉州旅行的时候,泉州海外交通史博物馆也有提到这样的段落。
读到这一章的时候我的感觉非常奇妙,我在泉州见到了当年锡兰(斯里兰卡)国王子的故居,这就很好地印证了印度与中国在古代的往来。书里面还提到泉州发现过13世纪刻着泰米尔语的石碑,以及泉州还建立起了一座湿婆庙。这些记录,与我在泉州时候的感触非常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那一刻,突然感觉读书和行路,本质上是一样的。
作为一个电影从业者,印度电影自然是我非常关心的一个板块。印度是全球电影第一大产出国,但令我吃惊的是,印度电影早在1997年就已经在日本掀起过一阵热潮。过去几年,当《摔跤吧!爸爸》等影片在国内创下票房记录的时候,我们还以为印度电影是第一次走向国际,没想到人家的电影早就有全球发行的能力了。
读到这里,我还是感叹了一句,我们现在走的很多路径,和日本相似度真的很高。从工业快速发展,到房地产泡沫兴起,从人口老龄化,到印度电影热,难怪人们总说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读完这本书,我想推荐一下项飙的《全球“猎身”》,结合这本对印度文化常识的介绍,再加上项飙对印度输出IT人才的深度调研,你会明白,印度接下来的几十年里,一定会在全球经济上扮演重要的角色。
虽然最近印度的签证卡得特别严,但我想说的是你不一定非要走到这个国家。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剥开那些网上的谣言,抛开有色眼镜,去了解这个国家,我相信你一定有机会抓住这波发展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