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美国大选特朗普可谓是势如破竹,连续拿下美国多个州的党内初选,除了美国前任常驻联合国代表妮基·黑利外,其主要党内竞争对手均已退出。特朗普主义的异军突起再次证明了他背后的右翼民粹主义仍是美国内一股不容忽视的社会思潮。事实上,右翼民粹主义早已从美国扩展到了整个西方世界。右翼民粹主义为何会在西方大行其道,它的崛起又将带来哪些后果和影响呢?
右翼民粹主义政党异军突起
当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地缘格局和国际体系深刻调整,俄乌冲突、巴以冲突、大国竞争等各种矛盾汇聚交织,西方世界许多国家遭受经济、能源和民生等多重危机,民众不满情绪助推民粹主义抬头。
纵观欧洲政坛,不同风格的极右翼政党—怀旧民族主义、民粹民族主义、带有新法西斯根源的极端保守主义等等—正在迅速壮大。瑞典民主党、德国选择党等一批民粹政党支持率持续走高。2023年12月,德国极右翼政党德国选择党首次赢得市长选举,这一结果在德国引起热议,被视为具有重大象征意义;在瑞典,坚决反对移民、反对多元文化主义的瑞典民主党是议会中的第二大党,支持着右翼联合政府;法国大选中民粹政党整体支持率已超出了传统政党;有“新纳粹”之称的意大利兄弟党成为国内第一大党,还组建了右翼三党联合执政政府。
2023年底,荷兰新一届议会选举中,由反欧盟的极端右翼民粹主义者海尔特·维尔德斯所领导的自由党得票率排名第一,获得组阁机会。对于右翼自由党的胜选,欧洲社会也颇感惊讶,将其称为“欧洲政坛最大的政治动荡之一”。在希腊,三个极右翼政党赢得了足够的席位进入议会。而在西班牙,有争议的民族主义政党民声党在地区选举中的表现也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该党是自1975年法西斯独裁者弗朗西斯科·佛朗哥去世以来西班牙第一个成功的极右翼政党。
在南美洲的阿根廷的总统大选中右翼反建制的自由前进党候选人哈维尔·米莱也以大比例选票一举击败了竞争对手。
民粹主义崛起重塑国家政治生态
右翼民粹主义在政坛上逐渐势强,也进一步重塑着西方国家的经济政策、选举模式、政治议题和对外合作,深刻改变着本国传统的政治生活。
近日,美联邦政府与德克萨斯州之间的紧张关系逐步升级为军事对峙,导致美国内陷入一场巨大的政治风暴。这一事件的导火索就是拜登下令拆除美墨“边境墙”,而德州拒不执行。修建美墨“边境墙”正是特朗普上任后,受其“美国优先”这一民粹思想的驱动而推出的政策。一向以包容著称的北欧国家,由于民粹主义抬头,对外来移民国的包容性也越来越低,排外情绪严重,瑞典、芬兰和德国等国逐渐收紧移民政策。在民粹主义思潮影响下,社会分化加剧,各族群和阶层矛盾激化,排外、仇富思想甚嚣尘上。在美国70%的共和党选民支持特朗普激进的移民政策和修建美墨“边境墙”等加强边境安全政策。
在民粹主义的影响下,西方各国的内外政策渐趋保守和内顾。以特朗普的“美国优先”为代表,美国内大力推动“再工业化”,减轻国际义务和责任,在对外政策上大搞“退群废约”。在美国的示范效应下,欧洲各国的政策也趋于内倾,奉行“本国优先”政策,减少对外援助,收紧移民政策,限制移民人数。
警惕民粹主义带来的恶劣影响
西方此轮右翼民粹势力的强势崛起,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国际影响。中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综合实力最强的发展中国家不可避免地受到波及。
长期以来,民粹主义都被西方社会视为一股异端的破坏性力量。但由于西方传统精英政治集团的腐化,以及国际金融危机、难民危机的多重打击下,这股势力逐渐在西方政坛登堂入室,成为主流。但应当看到,西方多国的极右政党缺乏执政经验,内外政策主张都比较短视,多数政策都是为了吸引民众支持的政治口号。因此,其政策立场的波动性也会比较大,从而导致这些政党在处理对华关系方面也存在较大的不确定性,给我们运筹国际关系带来一定影响。
在经济领域,受右翼民粹势力保守排外思想的驱使,反全球化思潮、经济民族主义和贸易保护主义抬头,经济全球化和区域一体化发展进程减慢,阻碍全球自由贸易向覆盖更广、领域更宽、标准更高的方向发展,逆全球化势头更加凸显,由此将导致全球经济贸易和跨境投资流减少而放缓,进一步制约了全球价值链调整和国际分工的深入发展。
特朗普2月4日在接受美国“周日早间期货”节目采访时就表示,如果他在11月当选新一届美国总统,将再次对中国征收关税,这次可能将超过60%。特朗普任期,在“美国优先”的政策驱使下对华发起了贸易战,对我国价值几千亿美元的商品征收了关税。近年来欧洲先后引入或收紧外商投资审查框架,以及加强保护型工业战略等,都是保护主义抬头的表现。民粹主义思潮已逐渐渗透至西方多数国家的贸易投资、工业政策、公共采购和货币政策等领域,严重影响了中美、中欧经贸关系的正常发展。
随着贸易战、科技战的持续升温,我们将无法获得来自西方的高科技产品,因而需要用中国制造的产品来替代。美拜登政府希望实现半导体全面自给自足,这将使芯片成本增加35%至65%。对此,世贸组织预测,世界科技将脱钩为两个独立的西方和中国集团,全球GDP将因此至少减少5%,未来发展中经济体增长前景将愈发不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