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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吃面不吃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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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7月3日,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再度就瑞典加入北约一事亮明立场:由于瑞典人违背了当初的承诺,并且屡次侮辱伊斯兰教,土耳其不会改变反对瑞典加入北约的立场。

埃尔多安的立场让瑞典人再次崩溃。自2022年5月瑞典申请加入北约以来,埃尔多安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多次转折,导致瑞典至今没能如愿加入北约。

自埃尔多安上台执政以来,土耳其的外交政策便以让人捉摸不透著称,这个国家在中国网络上也获得了“狗中哈士奇,国中土耳其”的评价。

土耳其对瑞典的反对被视为俄乌冲突大背景下埃尔多安对俄罗斯的支持。

自俄乌冲突爆发后,土耳其便大出风头,其行事风格堪称“诡异”,搅得冲突双方和国际社会一头雾水。

这场冲突中,土耳其都干过哪些事?土耳其的态度为何会不断反转呢?

战俘交换

2022年2月24日,俄罗斯总统普京宣布出兵顿巴斯,乌克兰全境转入战时状态,俄乌冲突正式演变为军事冲突。

与基辅、哈尔科夫等大城市一同陷入战争的还有顿涅茨克港口城市马里乌波尔。

这座城市一直以来都是双方冲突的焦点之一。2014年政治革命骤然爆发爆发,克里米亚脱乌入俄等一系列事件引发了乌克兰危机。这场危机中,亲俄总统亚努科维奇倒台,马里乌波尔亲俄武装拒绝接受亲西方政权的领导。

2014年4月13日,乌克兰武装部队对亲俄武装发动攻势。经过4天的战斗,武装部队攻克了市政大楼、警察局等关键地点,实现了对马里乌波尔的控制,并将这里打造成了反俄大本营。

从进入马里乌波尔那天起,支持亲西方政权的武装部队就把枪口对准了无辜的平民。仅2014年4月到9月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就有3500名马里乌波尔平民“失踪”。

也正是在这里,臭名昭著的亚速营获得了乌克兰政府的赏识并被编入国民警卫队第12特种旅。

2022年军事冲突打响之后,俄军第一时间就对包括亚速营在内的马里乌波尔守军展开了炮击。随着梅利托波尔、别尔江斯克、沃尔诺瓦卡市等城市相继落入俄军手中,马里乌波尔成了一座孤城。

3月4日,俄军开始向马里乌波尔发动总攻。在随后的一个月内,俄军进展缓慢但步步为营,逐步占领伊利奇冶金厂和港口、教堂等一系列关键地点。

至4月中旬,没有成功突围的乌克兰守军被驱赶至亚速钢铁厂一带。又经过一个月的搏杀,钢铁厂内剩余的乌军斗志消磨殆尽。5月16日,泽连斯基命令他们向俄军投降。

整场战役共历时82天,乌军阵亡、被俘各4000人,负伤人数更是难以计数。

马里乌波尔战役之后,战俘问题成了乌克兰政权关注的焦点,被俄军俘虏的那可都是不可多得的老兵,尤其是其中的亚速营人员,乌克兰政府自然不愿意舍弃这一资源。

自开战到6月底,双方已经进行了十余次战俘交换,其中6月29日的新一轮战俘交换中,俄罗斯交出的144名战俘中就有43名亚速营士兵,这让泽连斯基看到了希望。

2022年9月,乌克兰向俄罗斯开出了一个对方难以拒绝的条件:用在押的反对派政客梅德韦丘克换回亚速营士兵。

梅德韦丘克是乌克兰最大反对党高层,更为人关注的是,他同时也是普京的个人好友和政治盟友,这个人的分量的确不一般。

但对于这次战俘交换,俄乌彼此缺乏信任,恰好此时土耳其联系上双方领导人,表示愿意居中调节,做这个担保人。

担保人有了,双方各自提出了要求:首先,用215名亚速营士兵交换梅德韦丘克;其次,乌克兰用55名俄军俘虏换回俄罗斯手中的5名乌克兰指挥官。

乌克兰要的这5名军官分别是国民警卫队第12旅旅长施莱古、海军陆战队第36独立旅指挥官沃林斯基以及亚速营指挥官普罗科彭科、帕拉马尔、霍门科,他们都与亚速营关系匪浅且在马里乌波尔战役中被俘。

这5人都是经验丰富的高级军官,他们足以左右战场态势,俄罗斯高层显然不愿意放虎归山。于是土耳其再次出面担保,答应让这5人留在土耳其,冲突结束前不得返回乌克兰。

9月底,双方完成了这次战俘交换,俄罗斯自认为争取到了最有利的局面。

然而不到一年,这次战俘交换再次掀起了风波。

2023年7月初,泽连斯基对土耳其进行了一次访问。7月8日返程当天,泽连斯基兴冲冲地在社交媒体上发文:“我们正在从土耳其回家,并将我们的英雄带回家。

与文字一同发出的还有一段视频,视频中不仅有泽连斯基和乌克兰政府人员,还有另外5个彪形大汉。

不错,他们正是当初土耳其担保下获得释放的乌克兰军官。

如果没有埃尔多安的首肯,泽连斯基自然不可能大摇大摆地带着这5个人返回乌克兰,这意味着土耳其公然违背了当初对俄罗斯的承诺。

5人回国后更是直接将目标对准了俄罗斯,正如其中的帕拉马尔所说:“我们回来了,我们将继续战斗,我们是军人,我们宣誓!”

吃了哑巴亏的俄罗斯只能指责乌克兰和土耳其违反协议,但愈发陷入孤立的局面也让俄罗斯不敢过多指责土耳其,只能将责任归咎于北约向土耳其施压。

黑海协议

2022年,欧洲经历了百年一遇的极端天气,冬季的严寒、夏季的高温干旱接踵而至,许多本土粮食产地颗粒无收。与此同时,长期被粮食问题困扰的非洲也爆发了粮食危机。

一时间粮食危机席卷全球,自诩富足的欧洲竟然出现了两千多万饥饿人口。

而俄乌冲突的当事双方,恰好是全世界最大的两个粮食出口国。2021年俄罗斯向全球市场供应的小麦多达3500万吨,乌克兰则拥有全世界40%的黑土地,往年两国的粮食出口量占全世界的三成。

之前两国是欧洲粮食的主要来源,乌克兰的敖德萨港是粮食出口的主要港口。

为了解决本地区的粮食危机,欧洲国家先找到了印度。印度出口了大量粮食,但对欧洲人来说仍是杯水车薪。

欧洲人又把目光瞄向中国,根据美国、日本等国的估计,中国的小麦、玉米、大豆储量都占到了全球储量的一半以上,但为了保障国内粮食供应,任凭欧洲人如何指责,中国政府始终拒绝向欧洲敞开粮仓。

不得已,欧洲人只得再度寄希望于俄乌两国,只是经过俄罗斯的轰炸,没有船只再敢去乌克兰的敖德萨港运粮食。

最开始俄罗斯给出了一个建议:乌克兰北部没有受到战争波及,可以通过陆路将粮食运到白俄罗斯、波兰等国,再转移到欧洲和非洲各国。

不过走陆路有一个弊端:太烧钱。

事实上,造成世界粮食危机的因素中,天灾只是一小部分,欧洲耕地太少和新能源产业的扩张才是主因。

所谓的“新能源”,其实就是把粮食酿成乙醇。美国早在2007年就出台过一项新能源法案,意图打造一个年产量150亿加仑的新能源帝国。

当然,这150亿加仑燃料不是白来的,它需要消耗1.8亿吨玉米。

在美国的带动下,欧洲各国也纷纷投身新能源产业,消耗的粮食根本无法统计。

既然是为了造燃料赚钱,那成本就成了重点考虑因素,欧洲各国显然不能接受走陆路的巨大耗费,哪怕不花钱就会饿死人。

欧洲人束手无策时,土耳其又站了出来。经过磋商,俄罗斯认可了土耳其的建议,决定不再威胁敖德萨港。

2022年9月,土耳其、俄罗斯、乌克兰等各方终于坐到一起签下了一份《黑海协议》。根据这份协议,乌克兰的三个港口被列为运粮通道,两国粮食主要用于缓解非洲粮食问题,当然也会满足欧洲的正常粮食需求,俄乌双方都不能对这些地区发起军事行动。

同时伊斯坦布尔成立了一处协调中心,负责落实黑海协议、解决各方争议。

俄罗斯政府的想法很简单,保证港口通畅可以解决非洲人的吃饭问题,没必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争夺这几个港口。此举也可以缓和与欧洲各国的关系,避免他们做得太过决绝。

恰好土耳其这个国家的态度还算中立,有土耳其从中调和,想必不会出太大的差池。

但《黑海协议》签订后的事态发展还是超出了俄罗斯的预料,欧洲国家不仅继续下死手对俄罗斯实施制裁,连给非洲准备的粮食也被他们偷了去。

据俄罗斯的统计,最终运到非洲的粮食只有乌克兰港口出口粮食的3.1%,其他的都落到了大搞新能源的发达国家手中。

埃尔多安说的话又落了空。

2023年6月,多次延期的《黑海协议》即将到期,普京却明确表示不会再续签。欧洲老爷们安稳了一年后又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连忙催埃尔多安再去调解。

8月2日,埃尔多安与普京进行了一次电话交流,确定了普京访问土耳其的相关事宜。但埃尔多安谈及《黑海协议》时,普京却不再给出积极回应。

北约扩张

或许有人会好奇,这么多次了,为什么埃尔多安说一句话,普京就会答应呢?

那是因为土耳其在俄乌冲突中还是帮了俄罗斯一些忙的。

在历史上,瑞典、芬兰与俄罗斯积怨已久,瑞典与俄罗斯帝国300年间打了8次大仗,芬兰则在1939年的苏芬战争后将苏联视为死敌。

冷战期间的主要矛盾是意识形态冲突,两国不愿从中做抉择,在保持中立的同时没少受到苏联的威胁。

冷战后,意识形态冲突转变为赤裸裸的文化、政治、经济矛盾,瑞典和芬兰也不再保持中立,渐渐倒向西方。

2022年5月,即俄乌冲突爆发两个多月后,瑞典、芬兰联合申请加入北约。一旦这两国加入北约,那北约就可以把武器部署到俄罗斯的国境线上,这是俄罗斯难以接受的。事实上,俄乌冲突之所以演变为军事冲突,乌克兰意图加入北约也是诱因之一。

截至2022年北约共有30个成员国,这些国家在两国加入北约一事上已经基本达成了共识。关键时刻土耳其站了出来,否决了两国加入北约的决议。

虽然几十年来一直被边缘化,但土耳其也是北约成员国之一。按照北约内部的规定,只要任何一个现有的成员国反对,新成员就不能加入。

土耳其政府给出的理由是这两个国家正在支持库尔德工人党武装,在土耳其看来,库尔德人是分裂势力和恐怖分子。

事实上,这只是台面上的说法。北约内部支持库尔德工人党的国家实在太多,包括老大哥美国,已经不差瑞典和芬兰两国了。这样做最大的好处是卖了俄罗斯一个大面子。

否决了两国的加入申请后,美国带头谴责埃尔多安,加强了对土耳其的制裁,芬兰和瑞典国内都发生了焚烧古兰经事件。作为一个信奉伊斯兰教的国家,焚烧伊斯兰经典古兰经是对土耳其的最大侮辱。

整个2022年,任凭各国如何咒骂,土耳其始终不松口,俄罗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但到了2023年,土耳其在两国加入北约的态度上也发生了转变。

2022年6月28日,北约秘书长曾把土耳其、瑞典、芬兰三国首脑邀请到西班牙首都马德里,进行了一次会谈。

这次会谈的结果是两国承诺不再支持库尔德工人党,作为利益交换,土耳其撤销对两国申请的否决。

2023年3月,各方在布鲁塞尔进行了新一轮会谈。一个月后,芬兰正式成为北约的第31个成员国,北约的刺刀还是架到了俄罗斯的家门口。

但对同样渴望加入北约的瑞典,埃尔多安的态度多有反复,一会同意瑞典加入,一会又以瑞典没有落实承诺为由反对其加入。

在7月31日的北约会议上,还没等土耳其表态,另一个国家匈牙利以执政党缺席国内投票的形式否决了瑞典的申请。

最终土耳其是否会让瑞典得偿所愿,还要看各方开出什么样的条件。

土耳其态度反转背后的原因

梳理土耳其的行事方式不难发现,2023年前后,土耳其对俄罗斯的态度发生了180度大转弯。

历史上俄罗斯和土耳其都没能融入欧洲,不同的是俄罗斯帝国沙皇是欧洲各国君主的亲戚,而土耳其的前身奥斯曼帝国是欧洲的死敌。

出于文化冲突和地缘冲突,俄罗斯帝国和奥斯曼帝国的冲突持续了400年。

公元16世纪两个国家分别崛起,一个从东欧一路打到远东,一个包围了大半个地中海,两国在黑海一带接壤,之后从中世纪末期一直打到近现代。

二战后,土耳其一度在两大阵营之间摇摆不定,美国政府不惜拿出真金白银使土耳其倒向西方阵营,随后加入了北约。

可以说,直到苏联解体后,土耳其与俄罗斯从未有过真正的合作,包括埃尔多安执政前期。

这种情况持续到2015年。这一年,俄罗斯与土耳其各自在叙利亚展开军事行动,土耳其部队失手打下了一架俄军战斗机。

按常理,这样的冲突应该会导致两国关系进一步恶化,但事发后土耳其迅速向俄罗斯道歉,两国之间展开了各个层面的会谈。

经过一年的交流,两国对彼此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善,临时的沟通机制也被保留了下来。经过一场军事冲突,两国关系非但没恶化,反而成了某种程度上的盟友。

与此同时,土耳其与美国的关系降到了冰点。美国政府本就看不惯土耳其的特立独行,土耳其向俄罗斯示好后美国更是出台了一系列制裁措施。

由于美国拒绝向土耳其出售武器装备,土耳其直接向俄罗斯购买了S-400防空系统。由此形成了戏剧性的一幕:一个以反俄为目的的军事组织,居然有一个成员国在用俄制武器、与俄罗斯交好。

2016年7月16日凌晨,土耳其广播电视协会电视台突然发布消息,称土耳其政权已经被“祖国和平委员会”接管。

所谓的“祖国和平委员会”是一个军官团体,他们召集了1500名士兵,在当天发动了军事政变,意图推翻埃尔多安政府。

政变军队来势汹汹,首先在武装部队总参谋部与支持埃尔多安的势力大打出手,继而控制了电视台,看起来埃尔多安政权危在旦夕。

可就在电视台发布政变消息两个小时后,政府军就重新控制了电视台,其他地区的政变部队也遭到了镇压。

原来就在政变前几小时,俄罗斯情报部门获知了相关情报,并通报给埃尔多安。利用俄罗斯提供的几小时宝贵时间,埃尔多安做好了准备,政变部队的行动完全是自投罗网。

事后埃尔多安指责美国政府策划了这起政变,两国彻底反目,土耳其继续留在北约的唯一目的就是利用北约的机制来制约美国。

俄乌冲突中,土耳其不仅在国际政治中不断声援俄罗斯,俄军手中的许多武器更是被认为直接来自土耳其。

直到2023年开年,埃尔多安领导下的土耳其都与俄罗斯政府同进共退。彼时土耳其国内正在进行新一轮总统选举,竞选中的埃尔多安连工作人员提供的水都不敢喝,唯恐美国特工在水里下毒。

眼见埃尔多安胜选,美国人转换了思路。

2023年2月6日,土耳其与叙利亚交界处发生了严重的地震,仅土耳其一国便有5万人遇难,经济损失超千亿美元,占土耳其国民收入的9%。

美国政府顺势解除了部分对土耳其的制裁,并开出了一份百亿援助计划,土耳其一直需要的先进战斗机也一并奉上。

除了美国,北约各国也都送来了经济援助。

这份大礼对土耳其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埃尔多安无法拒绝。但所有人都知道,美国政府不会无缘无故地送钱,拿了这笔钱,就得离俄罗斯远点。

于是我们现在看到,土耳其违背承诺、无视协议,曾经与俄罗斯达成的共识一件一件地被推翻。

然而土耳其的站队似乎仍未结束。从俄土两国领导人的电话会谈中可以得知,普京的访问行程只剩下一些具体事宜尚未敲定。此后两国关系如何发展,这次访问或许会给出答案。

参考资料

佚名.战火中的马里乌波尔[J].坦克装甲车辆,2022(10):1-2.

隋鑫,王逸,柳玉鹏. 多方抢救黑海粮食外运协议[N]. 环球时报,2023-07-17(002).

李自国,尚月,孙超等.俄乌冲突与国际局势:回顾与展望(之二)[J].俄罗斯研究,2023(03):68-97.

朱传忠.百年历史进程中的土耳其军政关系探析[J].阿拉伯世界研究,2023(04):89-111+159-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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