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的文章中,作者和大家聊了一系列宋朝的故事,例如宋朝的西军精锐、北宋的北伐等等。今天,我们聊聊南宋的定都问题。众所周知,南宋定都杭州,而不是南京。一个问题出现了,南京作为六朝古都,拥有非常完善的基础条件。南宋为何没有定都南京,而是选择了杭州呢?其实,在当时的大环境下,南宋只能定都杭州,今天,我们就聊聊这个问题。
首先,我们聊聊南宋建立初期的实际情况。金国在东北地区崛起以后,迸发了非常强悍的战斗力,先后消灭了大辽国和北宋王朝。由于吏治腐败、军备废弛、战略失误等一系列原因,北宋灭亡。北宋的大部分皇族都生活在开封,以至于金国军队攻陷开封以后,宋朝皇室基本上被一窝端。只有宋徽宗第9个儿子赵构,身在外地,躲过了这一场浩劫。
在一系列文臣武将的拥戴下,1127年夏天,康王赵构在南京应天府登基称帝,重新建立了宋朝。在历史上,称之为南宋,赵构则被称为宋高宗。请注意,当时的南京应天府,其实是河南商丘,并不是现在的南京市。北宋统治时期,总计有4个都城,东京开封府、西京洛阳府、北京大名府、南京应天府。
在应天府登基以后,南宋政权的防御体系仍然非常薄弱,金国军队大举南下的情况下,留在应天府风险非常大。为了躲避金国军队的追击,赵构带着后妃、群臣,一路难逃,先后在扬州、南京、绍兴等地驻跸。不过,金国军队一路追击,逼得赵构不得不出海躲避。在非常艰难的情况下,赵构甚至写下了“天网恢恢,将安之耶?是以守则无人,以奔则无地,一并彷徨,跼天蹐地,而无所容厝,此所以朝夕然,惟冀阁下之见哀而赦己也”的语言。
其实,在南宋内部,关于定都在哪里,一直存在争议。部分人建议迁都关中,还有部分人建议迁都襄阳。1130年,赵鼎上言:“宜以公安为行阙,运江浙之粟以资川、陕之兵,经营中原。”但是,南宋王朝在荆襄一线,处于明显的劣势,属于被动挨打的状态。如果迁都襄阳,存在很大的风险。直到岳飞北伐之前,南宋在中路战场上,一直很被动。
与此同时,张浚建议迁都关中,认为:“中兴当自关陕始,虑金人或先入陕取蜀,则东南不可保,遂慷慨请行……谨于兴元积粟理财以待巡幸,愿陛下早为西行之谋,前控六路之师,后据西川之粟,左通荆、襄之财,右出秦、陇之马。”当时,南宋已经丧失了河北、山东、河南等地,不过,陕西大部分地区仍在南宋的控制之下。因此,出现了迁都关中的建议。
这一建议,遭到了大将韩世忠的反对,韩世忠认为:“国家已失河北,山东,若又弃江、淮,更有何地?”韩世忠认为应该确保东南财富之地的安全,但没有说必须定都于什么地方。御史中丞许景衡认为:“南阳无险阻城池,而密迩盗区,且漕运不继,不如建康天险可据,请定计巡幸。”
对于建议定都南京的建议,赵构确实考察过,说出了“朕若定居建康,不复移跸,与夫右趋鄂、岳,左驻吴、越,山川形势,地利人情,孰安孰否,孰利孰害?”的疑问。结果,已经拥有水军的金国,继续南下,南京并不安全。1130年,南京失守。更何况荆襄一线的金国水军,有可能顺流而下进攻江南,定都南京的风险非常大。
针对这样的情况,部分官员认为“镇江止捍得一处,若金自通州渡江,先据姑苏,将若之何?不如钱塘有重江之阻”。换句话说,杭州更加安全。杭州的内河运输和海外贸易十分发达,是当时宋朝最大的三个港口之一。苏轼被贬杭州的时候,曾经对杭州西湖周边进行大幅度改造,使得杭州的灌溉、航运、人文等诸多方面有着非常明显的提升。
杭州水系众多,又靠近大海。如果有必要,可以乘船渡海,保存有生力量,力图将来再战。后来的事实证明,南宋君臣确实几次出海躲避。与杭州相比,南京并不安全。如果定都南京,在前线战事并不乐观的情况,极有可能遭到两淮、荆襄等地金国军队的夹击。百余年后的蒙古军队,确实采用了两路夹击的战略。
其次,南宋初期,南京曾经被金国军队攻陷,遭到了严重的破坏。从经济建设、战后恢复等方面来说,需要很大的功夫。第三,古人都非常迷信。自古以来,定都南京的东吴、宋、齐、梁、陈和南唐,都是短命政权。南宋一直避免定都南京,也有这方面的考虑。言而总之,从国防、经济、时局等几个角度考虑,南宋最终考虑定都杭州。
面对如此危机的时刻,无论是谁都不会选择南京作为根据地。随着后来局势的发展,也验证赵构最初的选择是正确的。杭州有足够的战略纵深,沿海路可再撤退到福建和广东,定都临安众望所归。截至南宋站稳脚跟的时候,已经组建了40余万军队,分为了江淮、荆襄、川陕三条战场。对于南宋定都杭州的战略成败,早在明清两朝就出现了一系列的看法。
明末地理学家顾祖禹认为:“其民习波涛,善弓弩,甲兵亦可用也。但以僻在东陲,湖山间阻,以此争雄天下,势有所难逮耳。”换句话说,南宋定都杭州,有利有弊。后来的事实证明,南宋定都杭州以后,确实已经无力北方。在蒙古与金国争霸的过程中,南宋没有赢得多少机会。一场“端平入洛”成为了南宋最后的辉煌,也是50年战争的开始。
最后,作者还是想到了岳武穆的《满江红》: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还有辛弃疾的《鹧鸪天》:壮岁旌旗拥万夫,锦襜突骑渡江初。燕兵夜娖银胡觮,汉箭朝飞金仆姑。追往事,叹今吾,春风不染白髭须。却将万字平戎策,换得东家种树书。
关于南宋的一系列故事,还有很多,作者在以后的文章中,和大家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