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瑞士批准了一款“安乐死”机器SARCO,并将在今年正式投入使用。这款“神器”的外形酷似太空舱或胶囊,可以在30秒内帮助使用者结束生命。一键“躺板板”,无痛离开,恐怕这款机器会得到不少五星好评,用过的人都说好。


SARCO与以往的安乐死方式不同,它没有使用药物,而是在机器启动后瞬间抽走舱内的氧气,再放出大量氮气。使用者会无痛去世,甚至会在最后一刻感到兴奋

花钱就能买到,完成线上测试后即可激活机器,自己按开关,整个流程堪称“完全自助”。如果想要一点仪式感,你还可以购买透明舱,并要求将SARCO转移到你喜欢的地方,可以是森林,可以是海边,也可以是草原。

为了设计出这样一款产品,SARCO的创始人菲利普·尼茨克可谓是历经艰险。他是一个澳大利亚人,曾拿到过博士学历,毕业后因为生病开始对医学感兴趣,成为了一名医生。

1996年,澳大利亚通过了“身患绝症权利法案”,允许使用药物为50岁以上的绝症患者结束痛苦。正埋头钻研医学的尼茨克大腿一拍,连忙叫好,立马申请成为了第一位可以合法执行安乐死的医生,并成为了“安乐死”的头号粉丝。


1997年,尼茨克就帮助了4位绝症病人结束了痛苦。但这段时间内,有不少年轻人或身体健康的人通过欺骗医生完成了安乐死。澳洲政府一看,大事不妙,本来想帮病人结束痛苦,怎么来了这么多想自杀的?于是立马叫停,废除了相关法律

尼茨克“饭碗”丢了,可他依然要坚持为安乐死“打call”,不少身患绝症的病人也希望能够体面的、毫无痛苦的离开。于是尼茨克就私下为病人执行安乐,并秘密建立了一个“解脱组织”。

为了让患者更有“参与感”,尼茨克还发明了第一台自助安乐死的机器,也就是SARCO的原型。使用者在执行安乐前需要在电脑面前回答三个问题,完成条件审核后,电脑连接的机器会自动向患者体内注射药物。

没有法律的保护,这些人还在搞事情,万一出意外了怎么办?澳大利亚政府不愿意了,开始对尼茨克各种打压。


一气之下,尼茨克就想了个招,创办一个“死亡之船”计划。即带着的绝症患者划船到公海,再自助进行安乐死。这块地盘谁也管不着,你能拿我怎样?

计划还没怎么实施,尼茨克就摊上事儿了。2014年,一名45岁的男子布雷利伪造年龄,并声称自己身患绝症,尼茨克没有过多审核他的信息,就为其提供了安乐死的药物。

几天后,警方发现了布雷利的尸体,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一番信息核对后,大家才发现布雷利是个背负多条命案的“大魔头”。他曾杀害了前妻,一名女性朋友的失踪也和他有关系。但布雷利通过欺骗尼茨克,毫无痛苦地终结了生命,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受害者的家人气愤不已,社会各界也注意到了私下为患者执行安乐死的尼茨克。一肚子气没地儿撒,人们就将尼茨克起诉到了法庭。最终,澳大利亚医生委员会要求他终身都不能在公共场合宣传安乐死,还剥夺了他为患者执行安乐死的权利。

可尼茨克头铁的很,转身就烧掉了自己的医生执照,连夜赶往了荷兰。临走前还不忘给反对者留句话:“等你们老的时候,可别来求我!”

要知道,“安乐死”这个词,在欧洲的一些国家可谓是历史悠久。早在19世纪30年代,纳粹德国就把安乐死当做借口,处死了不少犹太人。1994年,德国安乐死协会的会员达到了4.4万人。2013年,比利时将安乐死合法化,并首次取消了年龄限制


荷兰则是第一个将安乐死合法化的国家,但年龄必须满12岁。尼茨克在荷兰简直是“如鱼得水”,充分发挥了他的“聪明才智”,研究出了SARCO。

这款安乐死机器上市后,不少人都担心不已。SARCO会不会再次掀起一场社会争端?毕竟2001年荷兰将安乐死合法化的时候,国际社会就曾反映强烈。世界各地有热烈赞扬的,也有游行抗议的,许多国际组织甚至将荷兰的安乐死法案和纳粹德国残杀犹太人的政策相提并论。直到现在,社会各界对安乐死的争议也依然没有停止。

先不说虚的,有没有钱做安乐死都是个问题。在瑞士,政府并不会设立安乐死机构,而是由民间机构执行。要想维持机构运营,他们就只能想办法盈利


因此安乐死的费用极其高昂,申请人必须先交钱办个会员,并审核确定其患了绝症,只剩下3到6个月活命的时间,自愿放弃生命,才能有资格做安乐死。

有了资格,还得有钱。瑞士被称为全球“自杀中心”,来这里申请安乐死的人有不少都来自国外。他们得想办法出国,备足申请安乐死的资金,还要拿上机票费、住宿费,也许临走前还想再旅个游,需要带点旅游费。瑞士是个高消费国家,钱带不够的话别说安乐了,在那里吃喝住行都是个问题。

据统计,从2002年起,英国有超过250个人到瑞士寻求安乐死,平均花费7000英镑,折合人民币约6万元。要想定制个一条龙服务,则需要花费1万英镑(约8万人民币),安乐死机构才能将你火化、运送骨灰


台湾的体育主播博达仁,因患胰腺癌,拿出了毕生积蓄300万台币,折合人民币60万元,才得以在瑞士申请安乐死。这些还只是传统的安乐死方式,像SARCO这种“高级”的操作,价格就更不用想了,死都死不起。

就算有一天安乐死变得“平价”了,那人们又该如何确定安乐死是主观同意还是被动选择呢?“安乐死”和“被安乐死”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如果有人图谋不轨,用威胁或洗脑的方式,替别人选择安乐死,算不算故意杀人?

倘若某位富豪需要器官移植,会不会利用安乐死损害他人的生命安全?万一有道德沦丧的子女不想承担父母的医药费呢?简直是细思极恐!


总之啊,死亡不只是一个开关。SARCO就像横在病人面前的一把双面刀,用得好,能让病人体面离开,提前接受痛苦,用不好,就会被非法分子滥用,随意剥夺他人的生命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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