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头条上读到“草民观点”的文章《麦克阿瑟在日本投降仪式上的讲话,划时代的发言》。其实整篇文章只有《按语》和末段是“草民观点”的文字,其余都是原文照录于《麦克阿瑟回忆录》。按语部分是这样的“按:1945年9月2日上午,日本在停泊在东京湾的美国军舰密苏里号上与同盟国签订投降书。本文选自麦克阿瑟的《麦克阿瑟回忆录》(陈宇飞 译),第八章“占领日本”,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第273-280页。”以下便是照录《麦克阿瑟回忆录》的文字。
而麦克阿瑟又是转录的一个叫做加濑俊一(Toshikazu Kase)的日本人写的《一份提交天皇的官方报告》中麦克阿瑟称其为“最合我心意的”文字。麦克阿瑟写道“正式投降仪式定于1945年9月2日在密苏里号战列舰上举行。关于届时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我并未得到任何指示,只能靠自己。是日,我站在战舰的后甲板上,唯有上帝和自己的良知指引。关于那天上午发生了些什么,在场的人又说了些什么,我读过多篇相关记载,其中最合我意的是一份提交天皇的官方报告。”麦克阿瑟介绍了这份报告的作者:“他是阿默斯特学院和哈佛大学校友,在外务省担任外交官长达二十年之久。”麦克阿瑟又说:“这份报告已经公开发表过,但我还是将其收录在此。”接下来便是加濑俊一这份报告的实录。
文章第一段描写了加濑俊一自己随日本政府代表团走向受降地点过程中的复杂心境。他写道:“而我们岂不正是出殡的队伍,要为这陨落的帝国寻觅葬身之地?”接着他介绍了日本政府代表团的人选,首席代表是日本外相重光葵。在作者笔下,重光葵对日本投降抱着这样的心态:“但他依然决心让国耻之日成为日本向和平国家蜕变的起点。”这和作者写的次席代表梅津形成对比。作者说梅津曾以死相抗,不愿接受这份任命。文章接着写道:“我们就这样偃旗收兵,作为没有旗帜的外交官与没有佩刀的军人一路在沉默和阴郁中继续着旅程,直到抵达埠头。”然后他笔锋一转写道:“这是盟国海军的盛大聚会,它们不久前还在实施摧枯拉朽的进攻,而此时却收起尖牙利爪,像安详的海鸟一样漂浮在这片被征服的海域。港口洋溢着节日般欢快的气息。”如此鲜明的对比之下,作者说:“我感觉我们几个好像在游街示众。千万只眼睛像千万支带火的利箭以疾风骤雨之势射向我们。”“我们在众目睽睽之下站了几分钟,犹如犯错的小男孩等着严厉的校长训斥。我竭力保持镇定,试图维护战败国的尊严,然而这绝非易事,每一分钟都感觉如同几个世纪那样漫长。”文章在介绍受降过程时,作者重点记录了麦克阿瑟简短的讲话,这大抵是“最合我心意的”原因。讲话中麦克阿瑟表现出胜利者最大的宽容:“我们胜败双方都上升至一种更崇高的尊严,只有它才符合我们即将为之奋斗的神圣目的。”“由过去的流血和屠杀中诞生一个更美好的世界,一个建立在信义和谅解之上的世界,一个致力于人类尊严及其最珍视之愿望的世界,一个自由、宽容和公正的世界。”
加濑俊一并未急于评价麦克阿瑟的讲话,而是描写了他自己的心境变化:“那一刻,原本阴沉的天空云开见日,阳光从层云中照射下来。”如果文章到此为止,那未必会让麦克阿瑟觉得“最合我心意”。而加濑俊一又全文记录了麦克阿瑟向美国公众发表了广播演说。这篇演说无疑是精彩的,他把一个胜利者要表达的宽容、智慧、勇气、理想都表达得淋漓尽致。在第二次世界大战胜利的这个背景下,说这篇演讲有划时代的意义并不为过。加濑俊一在评价这篇演讲时,几乎穷尽了赞美之词。称麦克阿瑟是一个“爱好和平的人”“散发着人格的光辉”“其高尚灵魂凝聚的光芒普照大地,其足迹所到之处世界为之光明。我不禁自问,如此气度不凡的人物被派来担任驻日盟军最高司令决定日本的命运难道不是难得的幸事?在我们穷途末路、万念俱灰的灰暗时刻却迎来了一缕灿烂的光芒,那就是麦克阿瑟将军。”
作为战败国的投降代表,我们很难简单地把这番赞美说成是吹捧,或许是作者真情流露,不过这“真情”实在肉麻以致“最合我心意”。如果美国从此以后的所作所为真如麦克阿瑟在讲话中说的那样,的确是世界之福。“草民观点”没有记录麦克阿瑟在实录完加濑俊一的报告后还说了什么?
严格的说,“草民观点”的文章文不对题,他抄录的是《麦克阿瑟回忆录》片段,这个片段又是麦克阿瑟记录的加濑俊一的文字,这文字的内容之一才是麦克阿瑟的讲话和演说。而正是这个文不对题才表现了“草民观点”的处心积虑。“草民观点”别无多言,只在文章结尾处说“麦克阿瑟将军将成为沙漠中光耀千古的丰碑。”如果麦克阿瑟在朝鲜停战协定签订后也发表一篇讲话或演说,他会说些什么呢?他还会那样气定神闲地表达宽容么?如果这时他真有一篇演说,“草民观点”还会据此说“麦克阿瑟将军将成为沙漠中光耀千古的丰碑。”么?
我们必须充分肯定二战胜利的伟大意义,也必须承认美国在二战胜利中发挥的巨大作用。美国在二战选择了正义的一方,这是世界人民的幸运,也是美国的幸运。然而我们回望历史,不难发现历史也不总可以用单线条去描述。
说到这里,我们不妨简单地翻阅一下历史。二战中,美国分别是何时参与欧洲战场和亚洲战场的呢?二战欧洲战场始于1939年9月1日,标志性事件是德军闪击波兰。二战中国战场始于1937年7月7日,标志性事件是卢沟桥事变。美军何时参战的呢?美国是1942年参与二战欧洲战争的,标志性事件是展开对德国占领下的西欧地区进行战略轰炸的行动。美国是1941年12月7日参与二战亚洲战场的,日本偷袭珍珠港是其美国参战主因。那么,美国参战前的3到4年时间在干什么呢?首先是与参战双方做军火生意,大发战争横财。其次,由于美洲远离战火,相对于欧亚战场那是政治稳定、经济繁荣,因此吸引了大量的资本和人才,美国也趁机搜刮抢掠了大量的资源和人才。美国超过英国一跃而成为头号资本主义国家。欧洲列强和日本深陷战争泥潭,到美国参战之时,战争双方各国国力损耗极大,其势已显强弩之末之像。而美国正处国力鼎盛之时,美国加入任何一方都可能使该方取得最后胜利。不得不说当时的美国政治精英做了两件正确的事,第一是正如如上所言选准了参战时机。第二是站对了阵营——德、日法西斯发动的是侵略战争,不具有正义性。德、日法西斯不仅有吞并世界的野心而且极端残暴,因此任何反抗德、日法西斯的战争便自然具有了正义的性质,得到了世界人民的拥护。故到1945年德、日法西斯先后投降时,实力最强大的美国取得了主导世界新格局的地位。能与美国抗衡的另一个国家就是苏联,故战后分别以美国和苏联为核心形成了西东两大阵营。如果这时的美国和苏联都真的如它们所说要建立一个真正的自由、民主、和平、繁荣的新世界,那当然好。然而,正如屠龙少年杀死恶龙后自己却变成恶龙的故事说的那样,美国和苏联都学了那屠龙少年。
我们注意两个事实:其一,二战前德国就有一批核科学家,德国是最早发展核武器的国家。美国和苏联都曾用包括间谍活动在内的各种手段抢夺过德国核科学家。美国率先在德国核武器研究的基础上研制成功了原子弹。其二,二战后美国特地对日本恶名昭著的731部队的头目石井四郎网开一面,事实上美军接管了日本侵华的731部队,在此基础上继续研制生化武器,德特里克堡生物实验室便是研制生化武器的重要基地。从这两件事可以看出美国政治精英的精准算计,对二战后由美国独霸世界进行了极具前瞻性的谋划。这种谋划表现在各个方面,但这两件事最能反应美国的帝国主义本质。美国对战后欧洲和日本的扶持,都是基于这种算计的全球大战略,并非是一种超越政治的纯人性的宽容。加濑俊一提出的问题:假使双方角色对调,作为战胜方的我们是否会以同样的胸襟去接纳战败方。这个问题被美国日后的行为证明,加濑俊一得到的回答是否定的。美国对日本的“宽容”另有算计,即是一种技术性的宽容。后来的美国对待中国人民志愿军战俘就没有这种宽容。恰好是后来新中国政府宣布放弃要求日本赔偿战争损失才是一种真诚的超越民族仇恨的宽容。美国是唯一对它国使用过核武器的国家,也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使用过生化武器的国家,比如朝鲜战场上美国对中国人民志愿军和北朝鲜平民使用生化武器。
我并不想妄加猜测在中美博弈这个当头“草民观点”推出这篇文章是出于什么目的。但从评论区200多评论的内容看,这篇文章对了公知和部分被公知忽悠瘸了的人们的胃口。他们对麦克阿瑟肉麻的吹捧胜过加濑俊一百倍。中国战胜疫情后公知蛰伏了一阵,这一下全被“草民观点”用这“计策”给刨除来了。这些人不仅对美国当今的作恶多端充耳不闻、视而不见,还沉浸在“民主、自由”幻觉中。在新冠疫情中死亡的64万美国人的生命还不足以让这帮人表示出他们珍贵的怜悯。美国在阿富汗20多年支持、扶植和培养恐怖主义势力,给阿富汗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也不足以唤醒他们的良知。一个被政治鸦片毒害的灵魂有多么可怕!
正当我在写这篇评论的时候,世界又发生了什么呢?据《日本经济新闻》8月26日报道,作为福岛第一核电站运营方的日本东京电力公司25日在记者会上宣布,将通过海底管道向离岸1公里处的近海排放核污染水,并准备从9月开始着手建设海底管道,计划2023年春季建成并开始排放核污染水。这一方案是日本政府与东京电力公司共同决定的。原来,美国扶持的就是这样一个恶魔,美国压根儿就没有想去除日本的军国主义,反而承袭着日本帝国主义的衣钵。为了打压中国的科技企业,美国一手策划、加拿大帮凶实施的针对中国公民孟晚舟的政治迫害,他们拘押孟晚舟今天刚好1000天。美国从阿富汗撤军,想把这个由美国打造的产生恐怖主义的温床丢在西亚以危害本地区的和平,美国以便腾出手来在中国“三海”遏制打压中国。美国炮制的诬称武汉实验室泄漏病毒的所谓溯源报告正在出炉中。美国在不断升温台海危机,以协防台湾为名,疯狂触碰中国底线,妄图引发战争来阻断中华民族强势崛起。这些麦克阿瑟的后辈们哪有一点点麦克阿瑟所说的“自由、宽容和公正”呢?
我们的网络居民和媒体朋友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要被美国政客及中国公知的花言巧语所迷惑!
注:本文作者为秦安战略“美国工作组”核心成员牟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