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少时心怀壮志,十五岁便开始壮游,比十九岁才开始壮游的杜甫还早四年。且他的壮游也与众不同,一面访道求仙,一面自荐求仕。
他除了游历访道,便是隐居读书,常驻的隐居处是大匡山。十五岁那年的秋天,他开始到大匡山脚的大明寺读书。这一读,就是两年。他后来在《赠张相镐二首》诗中曾提及这段读书经历:“十五观奇书,作赋凌相如。”他所谓的“奇书”,应是指儒、道经典。他素有向道之心,读道家经典并不奇怪;而读儒家经典,欲“申管、晏之谈,谋帝王之术”,说明他少时便有出仕报国之志。
道,讲的是出世求仙。儒,讲的是入世求仕。儒、道同修,让李白变得不平凡,却也使他的仕途注定不平坦。也许因有出世之心,自命清高,李白并不想像世俗之人一般参加科考,而是自荐求仕。他的才华毋庸置疑,不过态度却有问题,而这显然是他一生仕途受阻的致命伤。
二十岁那年春天,他出游成都,专程拜谒益州长史苏颋,希望能得到他的赏识,举荐他出仕。苏颋的确赞赏他的才华,对下属官员说:“此子天才英丽,下笔不休。虽风力未成,且见专车之骨。若广之以学,可以相如比肩也。”不过苏颋并无举荐他之意,只是鼓励他继续深造。
之后,他又去游览峨眉山 ,也写了一首《登峨眉山》——
看来,求仕受挫,游历排遣,是他在出世与入世之间平衡心态的关键“套路”。
诗中的“宣父”指孔子,连孔子都“畏后生”,你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起码我比你年少,竟敢轻视我?这首诗,颇类广东俗语:“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龙穿凤,唔信一世裤穿窿。”看来,中国人特有的阿Q精神,在一千多年前的李白身上已然显现。
无论古今,仕途顺遂与否,态度都是关键。而一再求仕受挫的李白,好像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态度问题,以为是因自己的才学还不够,所以又回大匡山隐居读书。因他再回大匡山时,正是一个雪后的冬日,于是写了一首《冬日归旧山》——
二十一岁的李白在大匡山修学三年后,可能自认为已积蓄了足够力量,于是开始放眼天下,决定离蜀远游,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他临行前以诗铭志,在《别匡山》一诗中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