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主席曾经这样评价聂荣臻元帅,“聂荣臻是个厚道人。”自从一九九零年九月徐向前将军在北京去世后,威名赫赫的十大元帅就只剩下了素有“福帅”之称的聂荣臻元帅。而他最后的岁月,又是如何?
聂荣臻
“福帅”的晚年也难逃疾病
聂荣臻的一生说起来也颇有些传奇色彩,除了那些陈列在他履历当中的耀眼的荣耀之外,还有就是他打了几十年的仗,都不曾受过伤。
“打了几十年仗,没有把我打伤,更没有把我打死。你说笑人不笑人?”聂荣臻还曾经拿自己的经历和从老家来看他的亲人开玩笑。当时一位在场的年轻护士立刻就说:“您老福大命大吧!”
或许真的是因为福星高照让聂荣臻在革命的时候没有受过什么伤。但是人到晚年,身体状况大不如前,甚至疾病缠身,这些都是难以逃脱的自然规律,我们的“福帅”聂荣臻也难逃这个自然规律。
聂荣臻晚年时期的身体情况并不乐观,他一直被重病折磨着。有好几次他都到了病危的时候,是医院里的医护人员全力抢救,才把他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虽然医院里的医护人员一直在尽心尽力的照顾聂荣臻元帅,但是疾病还是在折磨着聂荣臻。
因为疾病限制住了聂荣臻的行动,他的大部分时间只能躺在病床上。这不仅折磨着聂荣臻元帅的身体,更加折磨着他的内心。戎马一生,战功赫赫的将军如今只能躺在病床上,不仅没了自由,也没了尊严。
有时候,躺在病床上的聂荣臻元帅会想起从前的往事,会想起那个枪林弹雨又热血沸腾的时候。
一想起从前,聂荣臻就好像有说不完的话。有时候他精神好一些了,就会和身边的工作人员聊天叙旧。说是聊天,其实更多的还是聂荣臻元帅自己回忆从前。每每说到动情之处时,聂荣臻元帅的脸上总是流露出一种慈爱又怀念的神情。
有一次他从身边的一位秘书聊到了自己的入党经历。他说:“我已经九十三岁了,一九二二年在法国,加入少年共产党。”
他看秘书脸上有些疑问的样子,就继续向秘书解释道:“因为那时法共只有党,没有团就叫少年共产主义者。我们翻译成少年共产党。后来派李维汉同志回国联系,陈独秀说,不要叫少年共产党,叫共产主义青年团好。”
秘书听后连连点头,聂荣臻元帅就接着说:“我从那时入团,一九二三年转为共产党,算来已经七十年了。”
七十年的时光已经过去了,但是回忆起来好像就在昨天。聂荣臻元帅的一生经历过的事情太多,在病床上能回忆的事情也就多。回忆过往的峥嵘岁月,重温当年的一腔热血也成了久卧病床上聂荣臻元帅安慰自己,驱赶寂寞的一种特别方式了。
聂荣臻元帅晚年的时候,很多时间都在医院。在医院里,因为专家和医务人员的精心照顾聂荣臻元帅的身体比进医院之前要好很多。时间久了,他自己总觉得自己太麻烦医务人员了。
有一次,聂荣臻元帅在住了大概两个半月的医院之后,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提出要出院回家。对于老元帅的这个要求,医院自然不敢贸然做决定。
医生仔细的评估了聂荣臻元帅的健康水平和他的康复状况,还是建议聂荣臻元帅在医院继续观察。但是,聂荣臻元帅执意要出院。无奈之下,医院的医生只能答应聂荣臻元帅出院的请求。
听到自己可以出院之后的聂荣臻元帅非常高兴,在出院的前一天,他破天荒的把医院的领导和相关同志都请到了自己的病房来。聂荣臻元帅非常真诚的向眼前的同志们表示了感谢,除此之外,他还向医院领导谈了一些他对于如何加强医院的医疗力量的看法。
或许是因为在三零一医院待的久了,聂荣臻元帅对三零一医院也有了一些感情。他对医院的领导说,他非常高兴看到医院的发展壮大,同时他也很期待着医院能够改正现在的不足,发展的更好。
和战友共度九十岁大寿
一九九零年十月,聂荣臻九十岁大寿的时候家里来了好几位他的老战友。当时,邓小平也已经八十六岁了,还是亲自到了聂荣臻的家中为他祝寿。可见两位老人革命友情之深厚。
老一辈们聚在一起,难免回忆从前,回忆那些一起出生入死的日子。“过了90就是胜利。”邓小平幽默的对聂荣臻说道。这句话一语双关,既是说一九九零年,也是说聂荣臻九十岁。聂荣臻元帅听到之后哈哈大笑,觉得邓小平这话说的十分有道理。
聂荣臻的九十大寿上,还有一件让聂荣臻一直都难以忘记的事情,那就是卓琳的小孙子给他跪下了。小孩子听了奶奶的话,以为真的要给聂爷爷磕头,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下来。看见这幅情景,聂荣臻元帅的妻子张瑞华连忙让他起来。
可是谁知道,小孩子却不肯起来。或许是因为觉得大家都看着他有趣,一直跪在哪里动也不动,天真无邪的样子,逗得在场的人都哈哈大笑。聂荣臻也跟大家一起笑起来。自从生病之后,聂荣臻很少会笑的如此开心。疾病带来的痛苦总是让他神色平静,偶尔微笑。
九十岁的生日让聂荣臻很难忘,生日上有曾经一起风雨同舟的战友们,也有已经成长为中坚力量的后辈,还有正在成长中的孩子们。那一天,聂荣臻好像是看到了过去,现在和未来。
毛主席照片陪他走过最后岁月
一九九二年,聂荣臻元帅突然想在办公室里悬挂一幅毛泽东主席的照片。身边的工作人员虽然觉得这个要求来的突然,但是,还是为九十二岁的老将军精心挑选了两张毛主席的照片。一张是毛泽东办公的照片,另一张是聂荣臻陪着毛泽东看空军飞行表演的照片。
看飞行表演的那张照片,不管是从照片中人物的神态还是照片中人都很好,照片还有其他的几位同志,显得热闹。毛泽东主席认真听着聂荣臻的汇报,抬头看向天空。这张既有毛泽东又有聂荣臻的照片挂在聂荣臻的办公室里再合适不过了。
大家都建议聂荣臻元帅选择这张照片。可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聂荣臻最后选择了毛泽东办公的那张照片。聂荣臻元帅看着照片若有所思的说道:“不,还是毛主席办公的这张好。”
在场的工作人员听到聂荣臻的选择之后,多少都感到意外。聂荣臻则缓缓指向了那张毛主席办公的照片,大家的目光都随着聂荣臻手指的方向聚焦在了照片上。照片里的毛泽东主席伏案工作,神情严肃,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沉积下的智慧和对中国未来发展的思考。
聂荣臻元帅对大家说道:“我们这一代人,跟随毛泽东同志闹革命,对他有着深厚的感情。没有他,我们还不知要在黑暗中摸索多少年。在我的心目中,毛泽东同志永远是第一位的。”说这话的时候,聂荣臻元帅的声音既坚定又柔软,他的目光里满是对毛泽东同志的尊敬。
聂荣臻元帅对毛泽东同志的感情是很深厚的,不管是在战争年代还是在和平时代。一九四八年的那一次极为惊险的经历,是聂荣臻元帅永远都无法忘怀的。
我们把画面倒回一九四八年的河北省阜平县城南庄。国民党特务侦查到了毛泽东同志来到了城南庄,随着而来的,就是派来轰炸的飞机。
当时毛泽东还在睡觉,没有听见飞机的声音。而正在工作的聂荣臻却已经听到了国民党飞机的轰隆声,他立刻跑到毛泽东的房间,紧张的把他摇醒,让他转移。
刚刚醒来的毛泽东看着眼前紧张严肃的聂荣臻,不仅没有慌张,反而用幽默的口吻对聂荣臻说:“不要紧,没有什么了不起,无非是头下一点钢铁,正好打几把锄头开荒嘛。”
聂荣臻也不等毛泽东同意,他立刻命令警卫员抬来一副担架,连拖带拽的,把毛泽东同志抬进了防空洞。就在他们刚进防空洞的时候,国民党派来的飞机就连续丢下几枚炸弹,其中有一枚正好落在了毛泽东刚刚待的小院里。一时间,小院内的门窗和物品被炸个粉碎。
聂荣臻元帅的快速反应和及时行动不仅仅是拯救了毛泽东,也是拯救了中国革命。我们不敢想象如果当时聂荣臻没有将毛泽东连拉带拽的抬进防空洞,那中国后来的革命形势会变成怎样。事情发生之后,很多人都说:“从来没见聂司令红过脸,那次他可真急了。”
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毛泽东同志还是离开了他深深热爱的中国大地。
听到毛泽东离世消息的的聂荣臻,留下了伤心的眼泪。要知道,聂荣臻元帅可是很少流泪的,在这之前几乎没什么人见过他流泪。毛泽东同志虽然走了,但是他就一直活在人们的心中,也包括聂荣臻的心中。
聂荣臻元帅选择用毛泽东同志办公的照片,陪伴他走完他人生当中最后一段旅程。这是对毛泽东同志的怀念,也是给自己找了一种精神寄托。
留给世界最后的话
晚年时因为疾病缠身,让聂荣臻总是会回忆起自己忙碌的一生。人一旦回忆起自己的过去,就总会感慨万千,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在他九十二岁那年,聂荣臻元帅的病情突然加重,躺在病床上的他在自己把身边工作多年的两位秘书叫到了自己身边。
他虚弱地对他们说到:“我这次生病不是好兆头,可能会一去了之,两眼一闭万事休。当然,我想继续活下去,看看国家一直繁荣发达的喜人景象。但是我知道我自己这次病情严重,所以我留下几句话吧……”
聂荣臻元帅说这话的时候虽然平静,却不免让听到的人感到伤心难过。秘书一听聂荣臻元帅说这种话,以为他出现了消极的念头,连忙对他说:“您老别激动,要安心静养,专家们会有办法的。”
让秘书没有想到的是,聂荣臻说这话并不是因为消极,而恰恰是因为他有足够从容和坚定的心态的面对死亡。聂荣臻对秘书说:“即使医生想挽救也很难挽救过来,因此趁头脑还清醒。写几句话,就叫做临别遗言吧。”
两位秘书听了聂荣臻元帅的话,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为他准备好了录音机。“我已经九十三岁了,寿命也算很长的,我入党已经七十年,从未脱离过党的岗位,始终为党和人民的事业奋斗终身……”聂荣臻元帅的声音很缓慢,虽然虚弱但能够感受到声音中的坚定。
聂荣臻元帅录音,也算是回顾了自己的一生。在场的家人和秘书听了,都留下了眼泪。所有人都被这位九十三岁老人的真诚所感动。看着聂荣臻元帅坦然面临死亡的样子,既叫人心疼难过,又叫人感动佩服。
聂荣臻的《临别遗言》是他就给这个世界最后的话。在《临别遗言》的字里行间无不流露着一位资深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对革命事业的热爱,关心和不舍。
“我很想多看一看几十年为之奋斗的社会主义事业兴旺发达的喜人形式……也很想多听一听祖国科技事业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老一辈革命者看着中国的发展状况总是要比我们更加深情的,他们是新中国的开拓者,是他们把中国从黑暗里拯救出来,中国社会主义事业发展的越兴旺就越是对他们的一种肯定。人总归是逃脱不了自然规律,无论多么热爱这片土地,终将还是要离开它的。
“现在行将归去,临别依依,好像有许多话还言犹未尽。”聂荣臻的话里,全是不舍,满是难忘。
尽管他知道自己终将要离开这片他深深热爱的土地,尽管他已经被疾病折磨的痛苦异常,他还是要为这片他一直为之奋斗,为之骄傲的土地提出他人生最后的建议。
“我希望全国科技工作者牢记科技兴国的重任,努力攀登世界高科技的崇山峻岭,为国争光,为人类进步多做贡献。”
科技是聂荣臻元帅生命中另一个十分重要的部分。那是刚成立不久的新中国,要想在世界舞台上确立自己的地位,就必须要拥有自己的硬实力。这个硬实力科技来实现。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中期,聂荣臻同志被中共中央确定为具体领导和组织新中国科技工作的负责人。可以说,新中国的科技发展历史上,聂荣臻是一个始终都绕不过去的名字。
聂荣臻元帅在接到这个重要的任务之后,就把自己后半生的精力和心血都投到了新中国的科技发展上。所以,即使是在临别之际,也不忘记关心中国的科技发现未来。
生命的最后一天
聂荣臻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离世的,没有痛苦和挣扎,在睡梦中就悄然离开人世。也正是因为如此,聂荣臻元帅有幸的见证了自己生命中的最后一天。
一九九二年五月十四日,那天是北京春景正盛的时候。阳光温暖,春风和煦,聂荣臻和往常一样早早的醒来。
上午,秘书按照惯例来为聂荣臻元帅读报纸。躺在病床上的聂荣臻听到报纸上说前几天有一场春雨,让北方的旱情得到了明显的缓解,他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虽然他现在躺在病床上,但是他还是由衷的为农民感到高兴,就好像种小麦的是他一样。
聂荣臻的女儿聂力在这天下午去参加了来京公干的四川江津县领导召开的在京的江津籍人士座谈会,等她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看见女儿回来的聂荣臻元帅慈爱的看着忙碌了一天的女儿,他问道:“你去哪里了哟?”“我去参加家乡人座谈会了。家乡父母官在北京办事,约请了在北京工作的江津老乡开座谈会。”听到女儿的工作之后,略显担忧的老父亲放下了心里的包袱。
晚上,他的两位秘书来到他的床前看望他。这个时候,聂荣臻元帅依然心系工作,他问秘书:“军事文选的编辑,出版工作进展的怎么样了?”在得到秘书肯定的回答之后,聂荣臻又一次点了点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因为高兴,聂荣臻元帅和秘书聊的久了一点,一直到女儿来催促他睡觉,两位秘书才离开。晚上十点,聂荣臻元帅和往常一样按时入睡。自从生病之后,聂荣臻的生活作息变得十分规律,每天都会按时入睡,按时起床。
可是入睡不久后,他就突然发生了呼吸困难,早日出现了严重的心力衰竭。十点四十三分的时候,聂荣臻元帅的心脏停止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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