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的文章中,作者和大家聊了一系列的大案要案,例如龙治民案件、白宝山案件等等。今天,我们聊聊1995年的鹤岗抢劫大案。对于鹤岗这个城市,相信大家都不会陌生。目前鹤岗已经成为了全国闻名的网红城市,以房价比较低而闻名。当年的鹤岗可不是这样,当年的鹤岗属于东北重要的煤炭城市。这一案件就与煤矿工人的工资有关,今天,我们就聊聊当年的鹤岗抢劫大案。
首先,我们先聊聊鹤岗这座城市。鹤岗市是黑龙江省的一个地级市,人口在100万左右。由于鹤岗盛产煤炭,因此又被成为煤城。早在抗战时期,鹤岗的煤炭就占据了至关重要的地位。在鹤岗市的周围,曾经遍布了各种大大小小的煤矿。在八九十年代,煤矿产业的利润很大。在这样的大环境下,1995年,发生了震惊全国的鹤岗抢劫大案。
后来,在鹤岗大案的基础上,拍摄了著名的影视剧《犯罪升级》。今天,我们就聊聊1995年的鹤岗大案。
1995年1月28日,农历1994年腊月二十八,即将进入1995年春节。黑龙江省鹤岗市已经沉浸到了过年的氛围之中,很多工厂和企业已经陆续放假,大家正在置办各种年货。大约晚上6点左右,当时天已经黑透了,一辆北京212吉普车改装的出租车,正在路边等客人。就在司机忙里偷闲抽烟的时候,4个人坐上了吉普车,要求“去市技校。”
去市技校的路并不好走,再加上没有路灯,汽车行驶了一段时间以后,后排的一个男人,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锯短了的猎枪,对准司机连开4枪。无辜的司机当场死亡,事后,几个人把司机的尸体,扔进了路边的一个水井内。直到2个多月以后,鹤岗大案侦破以后,公安机关才在水井里,找到出租车司机的尸体。由于正值腊月二十八,4声枪响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很多人都以为是鞭炮的声音,4个人更换了出租车的车牌,然后驾驶汽车,前往了鹤岗市南山煤矿,南山煤矿是鹤岗市最大的煤矿之一,南山区因此得名。大约6点45分左右,几个人驾驶的汽车,开入了南山煤矿的办公区。按照规定,大门口应该有2名保安执勤,但在当时,两名保安恰好都不在。以至于4个罪犯长驱直入,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由于南山煤矿至关重要,经常会有大笔的现金进出,因此,南山煤矿设立了保卫科和南山矿经济警察中队。请注意,这个经济警察中队的火力,比一般的派出所还齐全,装备了几把手枪和1把56式冲锋枪。一般来说,在经济警察中队的办公室内,最少有8名警察值班。7点整,就在办公室收音机准备播放《新闻联播》的时候,4名持枪罪犯突然闯入了值班室。
4名罪犯对着办公室内的4名经警开枪,造成了3死1伤。由于根本没有任何察觉,4名经警都没有佩戴任何武器,被罪犯们先后击倒。从罪犯的行动来看,肯定进行了事先踩点,对办公区的情况非常熟悉。其实,4名罪犯闯入值班室以后,也是一脸懵。因为按照事先掌握的情况,值班室里应该有8位经警,先后只有4个,另外4个去哪了呢?
巧得很,就在罪犯们闯入值班室的5分钟之前,4名经警刚刚外出,前往煤矿金库巡逻。因为,煤炭金库储藏了上百万现金,这些钱都是矿工兄弟们的血汗钱,煤矿正准备腊月二十九发工资。更巧的是,4位经警正好带了2把手枪和1把56式冲锋枪。听到了枪声以后,正在煤矿金库巡逻的4名经警,迅速把手里枪械上膛。
经警科长姜生奎带着经警张永华,每人手持一把手枪,前往值班室方向。同时命令经警张国明和陈学礼,依靠1把56式冲锋枪死守金库。结果,2名经警刚刚离开金库,就与4名罪犯展开了遭遇战,双方立刻开始枪战。在枪战的过程中,经警张永华壮烈牺牲。但是,在张永华倒下的一瞬间,他开枪击中了1名罪犯的脸部。那个罪犯应声倒地,躺在地上呻吟,很明显已经身负重伤。
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一系列突发情况,已经远远超出了罪犯们的计划。原计划15分钟之内完成所有工作,然后逃跑。现在,已经陷入了消耗战。经警科长姜生奎手持一把手枪,在二楼与罪犯们对峙。此时,急不可耐的罪犯们,开始撞击金库大门。煤矿金库虽然名叫金库,其实就是一间普通办公室,库门比一般的木门结实一点而已。
照这样下去,库门肯定会被罪犯们撞开,不过好在,2位经警手里,还有1把56式冲锋枪,火力比罪犯们还猛。办公楼距离生活区并不远,听到枪声以后,并不值班的经警张治国和11岁的儿子张雷、经警田利华、宋师平前后赶往办公楼,但是被凶残的罪犯先后击倒。眼看父亲张治国被击倒,11岁的儿子吓得哇哇大哭,罪犯对着孩子开了两枪。
由于抢劫现金已经没有希望,公安机关会很快赶来,3名罪犯对着受伤的罪犯(田原)开了两枪,然后逃离了现场(连自己人都杀)。大约罪犯逃走10分钟左右,各个区域的公安干警们,先后赶到了南山煤矿。
由于案情重大,根据一些鹤岗人的回忆,大约晚上8点左右,全市开始戒严,到处都是公安和武警官兵,开始彻夜巡逻,堵截和清查。与此同时,鉴于案件的重要性,各种刑侦专家,痕迹专家,法医专家,从哈尔滨、沈阳等地,陆续赶到了鹤岗市。
罪犯乘坐的吉普车被丢弃在南山煤矿,在车内,发现了大量的血迹。后来查明,这辆汽车是罪犯抢来的。在现场的各种线索中,有1具尸体引起了专家们的注意。因为这个死亡的男人,既不是经警,也不是赶来的热心群众。在尸体上,总计找到了3枚弹头,2枚猎枪弹头和1枚54式手枪子弹的弹头。其中,54式手枪的弹头,是经警张永华的手枪发射的。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经警张永华打伤了其中的1名罪犯,眼看同伙身负重伤,为了杀人灭口,其他3名罪犯对同伙下了狠手。为了尽快破案,根据尸体各方面的特貌特征,发布了悬赏令。由于尸体上有纹身,再加上其他线索,公安机关认为死亡的罪犯,极有可能有前科,因此,把悬赏令送往了各个监狱、拘留所和看守所。
2月14日,鹤岗某个监狱的一个犯人主动报告,他认为悬赏令上的罪犯,很像自己一个朋友的哥哥田原,尤其是纹身,几乎一模一样。公安机关顺藤摸瓜,根据这条线索查下去,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田原26岁,劣迹斑斑,多次遭到公安机关的打击。1991年1月25日,田原和孙海波曾经计划抢劫一个信用社。万万没想到,信用社里5名工作人员,清一色的青壮年男性。结果,抢劫计划失败。根据侧面了解,田原各方面身体特征,与尸体完全吻痕。最后,公安机关确认死亡的罪犯,正是田原。
既然田原是罪犯之一,那么,田原的老搭档孙海波,就有重大作案嫌疑。根据一系列的摸排,发现最近一段时间,田原、田雨两兄弟与闫文宇、孙海波关系非常好。公安机关迅速行动,先后将3人抓捕归案。但是对3人的审讯非常不顺利,3个人拒不交代任何问题。
最后,闫文宇首先交代:“案子是我和孙海波、田原、田雨干的,死的人的确是田强,我们几个人里孙海波是领头的。那天的车是孙海波租的,司机被我们用枪打死,扔在汽校后面的马葫芦里了。”由于闫文宇本身就在南山煤矿上班,对于煤矿的情况比较清楚。
根据闫文宇的交代,公安机关对罪犯们的犯罪窝点进行了搜查,结果大吃一惊。总计缴获了9把枪械,包括了3把54式手枪、1把半自动步枪、3把猎枪、1把自制手枪和1把自制小口径步枪。此外,还有1把刺刀和100多发子弹,简直就是小型军火库。如果这个犯罪团伙发展到10多人,一旦做大形成势力,对社会的危害性太大了。因为,公安机关打掉这个犯罪团伙非常及时。
由于闫文宇已经交代,再加上各种人证物证,孙海波和田雨不得不交代了各种犯罪事实。尤其是田雨,看到了老父亲田玉山以后,声泪俱下,迅速交代了各种问题。其实,田老汉也在失声痛哭,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也保不住了。”
后来,孙海波交代,为了弄到枪械,在1990年12月19日和1992年2月1日,自己的团伙,先后杀害了2名警察和1名儿童,抢走了1把54式手枪。1992年12月4日,几个人在大陆煤矿抢走了现金18万多元。后来,经过公安机关调查,孙海波的家庭并不算差。在90年代,每个月有几百元的收入,自己还有一个门店。
最让人诧异的是:罪犯田原被打伤以后,竟然是亲弟弟田雨朝着哥哥开了两枪。1995年3月11日,孙海波、田雨、闫文宇三人被判处死刑,当地召开了公判大会以后,3人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当地,2万多群众围观了公审公判大会和枪决过程。关于八九十年代的案件还有很多,作者在以后的文章中,和大家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