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二月河长篇小说《雍正皇帝》改编的电视剧《雍正王朝》,于1999年1月3日在中央电视台综合频道播出后引起收视狂潮,广受好评,还拿下金鹰奖、飞天奖等多个重量级奖项。在《雍正王朝》里,雍正皇帝勤于政事、宽厚仁慈,是一位难得的好皇帝。
但在真实历史里,雍正皇帝睚眦必报,非常小气。
我们从雍正皇帝对待康熙朝的两名老臣,就可以看出端倪。这两名老臣,分别叫阿灵阿、纳兰揆叙。
先看阿灵阿。
阿灵阿生于1670年,满洲镶黄旗人。他出身根正苗红,还是皇亲国戚。父亲是康熙皇帝的顾命大臣遏必隆,姐姐是康熙皇帝第二任皇后孝昭仁皇后,妻子乌雅氏是康熙皇帝孝恭仁皇后(雍正皇帝生母)的亲妹妹。换句话说,阿灵阿既是康熙皇帝的舅子,又是康熙皇帝的连襟。
康熙皇帝非常器重阿灵阿,将他提拔为领侍卫内大臣、议政大臣、理藩院尚书,负责掌管火器营事务。阿灵阿所在奏折里提出的建议,康熙皇帝几乎都予以批准。康熙皇帝经常赠送名贵的马匹给他。1716年,阿灵阿生病了,康熙皇帝不但派遣御医进行医治,还派第三女固伦荣宪公主给他送饭。当年,阿灵阿病逝,康熙皇帝派遣4个皇子为他出殡,并追赠谥号为“敏恪”。
再看纳兰揆叙。
纳兰揆叙生于1674年,满洲正黄旗人,是康熙皇帝非常信赖的重臣纳兰明珠的次子。
纳兰揆叙是佐领出身,步入官场,历任三等侍卫、二等侍卫、翰林院侍读、日讲起居注官、掌院学士、礼部侍郎、工部右侍郎、工部左侍郎、左都御史等职。康熙皇帝欣赏纳兰揆叙的品性,称赞他“人品极好”。1717年,当纳兰揆叙病逝后,康熙皇帝追赠谥号为“文端”。“文端”谥号通常追赠给理学家和为人方正的大臣。纳兰揆叙并非翰林出身,也不是内阁大学士,能得到“文端”谥号,自然是因为康熙皇帝给予的特殊恩待。
1722年,当康熙皇帝病逝、雍正皇帝继任后,阿灵阿和纳兰揆叙都早已病逝。雍正皇帝稳固了皇权后,开始收拾自己的政敌。1724年,雍正皇帝专门为阿灵阿和纳兰揆叙这两个已经死去的老臣下了一道谕旨。
在谕旨的开头,雍正皇帝就将他们痛骂了一番:“本朝大臣中,居心奸险,结党营私,惟阿灵阿、揆叙为甚。”为什么要骂他们呢?接下来雍正皇帝进行了解释:“当年二阿哥之废,断自圣衷。岂因臣下蜚语遂行废立?乃阿灵阿、揆叙攘为己力,并蛊惑诸王是以日夜谋为造作无稽之谈相传闻,致皇考愤懑,莫可究诘,此朕与阿灵、阿揆叙不共戴天之恨也。”
在这里,雍正皇帝提到的“二阿哥之废”,指的就是当年搞得沸沸扬扬的“九子夺嫡”中的重要插曲。最初,康熙皇帝两次立二阿哥胤礽为皇太子,又两次废除。康熙皇帝在确定继承人方面的犹豫不决,使得皇子们对皇位的觊觎。
当时,阿灵阿和纳兰揆叙与八阿哥胤禩的关系不错,有意支持他为皇位继承人。1708年,当康熙皇帝第一次废除二阿哥胤礽后,曾经召集满汉大臣来商议,询问在诸位皇子里,谁可以做皇太子。阿灵阿、纳兰揆叙和鄂伦岱私下里商量后,推举八阿哥胤禩。
在这里,阿灵阿和纳兰揆叙不是主动向康熙皇帝推荐人选,而是应康熙皇帝的征询而做出回答,提供给康熙皇帝参考。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很正常的举动,让雍正皇帝怀恨于心,以至于毫不顾忌风度地在一道谕旨里称自己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恨。
对于自己仇恨的人,雍正皇帝是舍得下手的。虽然阿灵阿和纳兰揆叙都已经去世了,但雍正皇帝有的是办法来泄恨。
雍正皇帝派人将阿灵阿的墓碑改为“不臣不弟暴悍贪庸阿灵阿之墓”,将他的3个儿子革除职务,籍没家产,发配边疆,妻子都入包衣为奴。阿灵阿次子阿尔松阿在1726年被处斩。
对于纳兰揆叙,雍正皇帝采取了类似的办法,将他的墓碑改为“不忠不孝阴险柔佞揆叙之墓”。
对了,前面提到与阿灵阿、纳兰揆叙一起商量的鄂伦岱,是康熙皇帝的表兄弟,也没有被雍正皇帝放过。雍正皇帝将他与阿尔松阿一起发配到盛京,又一同诛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