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中同为妾,卫小娘和林小娘地位不同
《知否》中,虽说林小娘和卫小娘都是妾室,但两人的地位可是截然不同的。林小娘是盛宏自由恋爱的心上人,为了不让自己心尖上的人受苦,盛宏没少给林噙霜钱财傍身,甚至于宠妾灭妻到让林小娘官家,让大娘子王若弗成了笑话。
而卫小娘,剧中演的是出自耕读之家,因父亲重病才卖身入盛府换药钱的。而买她来的王大娘子,也是存着让她来分林噙霜的宠,所以说,卫小娘就是王大娘子打击林噙霜的棋子,林噙霜自然对卫小娘恨得牙痒痒,好在卫小娘有自知之明,低调柔和,不争宠,不惹是生非,对什么事儿都是忍让退步,在王大娘子管家时,卫小娘把自己活成透明人的策略,还是让她和明兰在盛家安稳地活着,虽没有宠爱,但至少也没过分苛待(从她还有能力帮衬乡下的妹妹看)。
但林噙霜掌家时,卫小娘的生存环境就急剧恶化了,林噙霜本就对进府跟她争宠的卫小娘十分不满,没想到卫小娘还怀上二胎,林小娘很怕卫小娘生个男孩分她的宠,她便命令下人扣下卫小娘的份例,变着法的让卫小娘屋子里的人活不下去。没想到,机智的明兰在大姐华兰下聘时保住了差点被长枫输掉的聘燕,保住了盛家的颜面。也趁机把爹爹盛宏引到了卫小娘屋里,不顾娘亲的阻拦,捅出了她们院子被苛待的事。
虽然小明兰让林小娘原先的计划失败,但忠心的小蝶却被诬陷赶出了府,之后,林噙霜想了个更狠毒的招数,杀人于无形。她每天流水一样的补品给林小娘送去,喂大了卫小娘的胎。卫小娘生产时,刚好盛纮和大娘子都不在家,林小娘将稳婆支走,还将唯一可帮忙接生的嬷嬷命人灌醉,自己则守在卫小娘的门口,不让人进出。卫小娘胎大难产,失血过多,当小明兰将大夫请回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大夫只能帮卫小娘提一口气,让她可以跟明兰交代一些后事。
古代妻妾制度,等级森严
奇怪的是,卫小娘在感受到自己大限将至的时候,不是选择与女儿明兰惜别、交代后事,反而在临终之前拼尽全身的力气用一巴掌教训明兰不许喊自己“阿娘”,纠正其必须要称呼自己为“小娘”,看到这,真的为卫小娘心酸,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可怜天下为母心。“阿娘”“小娘”一字之差,却体现了严苛的封建等级称谓制度。
古代妻妾有别,可谓是天上地下,妻是三媒六聘娶回来的,是家里的女主人,之前的文章古代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别被误导了,在古代可是有“重婚罪”滴中讲到了古代也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度。妾可以有很多,妻子却只能有一个(活着的),古人讲娶妻娶贤,纳妾纳貌。意思也很明显,妻子可以不用漂亮,但要贤惠,最好还是有根基能助力夫家的,比如《知否》中王若弗,容貌肯定是比不上林小娘,卫小娘等人,也不会撒娇卖惨,或者是软语温存。她知道丈夫就吃林小娘那一套,自己想学却学不了,没的把自己都膈应到了,这一幕估计看得人都忍不住要笑喷了。
妾,从礼法上就是可以买卖的商品。《礼记》中就有记载:“妾合买者,以其贱同公物也。”《唐律》中也明确规定“妾通买卖”,纳妾时给予的财物被称为“买妾之资”。妾是可以买卖的,而且,一般官宦之家,妻子为了显得自己大度能容人,还会主动张罗给丈夫纳妾,就像皇后会主动张罗给皇帝选秀一样。
比如《知否》中的卫小娘,就是大娘子王若弗主动给丈夫买回来的。虽说目的不存,但也彰显了自己的大度不是。妾是当家主母的奴仆,可以任由当家主母处置发卖,当然,实际中往往会出现小妾深得恩宠,当家主母恨得牙痒痒也奈何不得的情况,就是《知否》中大娘子和林小娘,小妾都能掌家,严重“宠妾灭妻”。但盛老太太说的对,要是真有人参盛宏个治家不严的罪名,也够他吃一壶的。
妻妾之别不仅在民间泾渭分明,在皇宫中也同样毫不例外。比如晋武帝的宠妃胡芳得宠到了有着“亚后”的待遇,但她的父亲胡奋在遇见皇后杨艳的父亲时,仍旧只能恭恭敬敬地说道:“我的女儿不过是给你的女儿做婢女的。”
孩子对嫡母庶母称谓上的差别
也正因为小妾自身地位低下,小妾所生的子女自然不能以出身卑贱的生母为母,只能尊嫡母为母。称呼上,只能叫嫡母为母亲,称呼生母只能叫“姨娘”。嫡庶之间的差距不止表现在民间,百姓的庶出子女不得称呼生母为母亲只能称姨,就算是在皇室中,庶出的皇子也同样只能称生母为姨——无论生母在后宫中的品级有多高。南齐史中的一段记载,萧钧是庶子,所以只能称呼自己的生母阮淑媛为姨。
“母阮淑媛尝病危笃,请僧行道。有献莲华供佛者,众僧以铜罂盛水渍其茎,欲华不萎。子懋流涕礼佛曰:‘若使阿姨因此和胜,愿诸佛令华竟斋不萎。’”——《南史·齐武帝诸子》
最容易理解的例子还有《红楼梦》,探春与贾环因为是贾政的小妾赵姨娘所出,只能称生母赵姨娘为姨,而称嫡母王夫人为母亲,探春更是直言道,王夫人的兄长王子腾才是她的舅舅,赵姨娘的兄弟算她哪门子舅舅。
在《知否》中,“阿娘”这是口语化的母亲的意思,“小娘”就是口语化姨娘的意思。作为孩子,肯定是习惯叫自己亲娘为母的,但礼法上这就错了,卫小娘在盛府之中的地位都不如自己的女儿,她临死前已经猜出想要害自己的就是林小娘。她知道自己一死,如果卫明兰哭喊她阿娘被其他人听见,落到主君耳朵里,再加上林小娘的煽风点火,很可能将明兰编排成不懂规矩的野丫头。
明兰最好的去处就是在她死后,能归到老太太那边,可盛宏是偏心的,卫小娘不敢确定明兰会不会被抓到把柄,只能在临去世前,让明兰长记性,韬光养晦,不可出头冒尖被别人忌惮,没有什么比在这深宅大院之中活下去更重要的事了。
卫小娘是读书人家出来的姑娘,她对于礼仪规矩方面向来比较看重,每次明兰喊她“阿娘”的时候都会被她严厉地制止,如果是从前的话,她一定会轻声细语地给明兰讲道理,但如今没时间了,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次纠正明兰的称呼了,必须要确保明兰之后不再犯这个错误才行,所以卫小娘才会狠狠给明兰一个耳光,让她长记性。
卫小娘也知道明兰聪明,之前对她耳提面命的道理她都懂,只是明兰心有不甘,总是不肯听劝,卫小娘只能从称呼上警告明兰,从此之后要守拙、低调、隐忍,如果到了这个时候,明兰还意识不到为娘的苦心,不肯改称呼,那其他的交代明兰又怎么会听得进去呢?当明兰妥协,哭着喊出那句“小娘”的时候,哭着说自己会去祖母那边,其实就是答应了卫小娘自己会听话,从此隐忍下去,活下去。
卫小娘死后,明兰果真改了个性,凡事守拙、低调,不出头,不冒尖,即便是遇到了对她倾慕、一直对她表现出格外照顾的齐衡,也是能躲就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