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日本战败后,中日两国的关系进入冰点,两国断交。日本国内亲美排华,与台湾当局来往密切,更是导致中日两国关系恶化。但随着国际政治局势的变化,日本当局意识到中日恢复邦交是大势所趋,亦是民心所向。
经过一系列秘密磋商后,1972年9月,时任日本首相的田中角荣亲自访问中国,总理负责接待,由此揭开了两国战后关系的新篇章。
但是访问的第一天,田中角荣说了一句话,总理连声拒绝。田中首相究竟说了什么?这次访问背后又有哪些故事?
日方亲美排华 反被盟友背叛
开篇提到,日本战败后,实行"亲美排华"的外交政策,国内右翼势力猖獗。佐藤荣作1964年当上了日本首相,在位八年。八年间,他数十次参拜靖国神社,毫无悔改之心。
一系列令人窒息的操作后,中日关系彻底进入了死胡同,中国对日本的敌意也只增不减。而佐藤内阁仇视中国,也是为了向美国人表忠心,以示亲近。但万万没想到,他的盟友先"叛变"了。
1972年2月21日,时任美国总统的尼克松访华,中美关系走向正常化。但日本政府并没有提前收到来自美国的消息,他们在尼克松上飞机的前几分钟才知道原来中美即将就要恢复邦交。
受到尼克松访华事件的影响,日本国内对中国的亲近度大大提升,社会舆论要求佐藤内阁与中国恢复往来。佐藤内阁向中国政府表示希望来华访问,但佐藤荣作本人已经失去了中方的信任,总理明确表示"我们不和佐藤谈"。
此时,佐藤内阁的国内支持率已经岌岌可危,并且分身乏术,已无回天之力。1972年7月佐藤内阁正式辞职,佐藤时代自此结束。
田中新任首相 中日关系破冰
走马上任的日本首相是田中角荣。他吸取前任经验,意识到中日关系对他的政治生涯具有重大影响。田中将中日关系正常化作为他重要的外交目标之一,任命大平正芳担任日本外相,主管外交事务。
中国政府适时表达出欢迎田中首相访华的意愿后,田中角荣非常重视这次改善两国关系的机会。他多次派出特使达到中国,进行磋商。而总理也破例多次接见日本外交官员,告知他们中方的底线以及中日联合声明草案。
按理说,中日双方高层领导都表达出了强烈的意愿,田中访华本应顺风顺水,但事实并非如此。
当时,日本国内的右翼势力多次威胁田中内阁,他们对中国抱有极强的敌意,并不希望两国恢复邦交。田中既要顾及亲中派的意愿,又担心右翼势力从中作祟,因此也处于两难境地。
但他更清楚的是,不恢复中日外交关系,那他的首相位置恐怕也坐不稳。于是顶着重重压力,田中决定在大平的陪同下,于当年9月访问中国。
田中角荣的访华时间定在了9月25日,距离他上任不过短短两月。如此急切地将访华提上日程,可以看出田中首相对此事的重视程度。说不担心是假的,但中方真诚恳切的态度让他安心了几分。
田中角荣有一个女儿,名叫真纪子,是他长久以来作为接班人的培养对象。无论去哪里访问,他都愿意带上真纪子,希望女儿能多长见识。但此行访华,真纪子提出跟随,田中却拒绝了。
他反复思量,告诉女儿:
"此次访华可谓是危机四伏,我也不知我能否顺利回来。谈判可能失败,我大概就回不到日本了。我不能让你和我一起冒险。"
不仅田中心事重重,大平也忧心不已。他临上飞机前,告诉自己的助手:
"我可能回不来了,这边的事情,还要拜托你照顾。"
就这样,田中一行人,怀着期待又紧张的心情,乘飞机飞往中国。
首相亲自访华 提出要求被拒?
25日上午11点30分,田中首相的专机顺利抵达北京机场,总理早已等候在此。舱门打开,田中走下飞机,向总理走来。他握住总理的手,马上说到:
"我叫田中角荣,是日本首相。我今年54岁,还请多多关照。"
总理也回握住他的手,自我介绍到:
"我叫周恩来,欢迎你的到来。"
随后田中外交团在总理的陪同下,驱车去往钓鱼台国宾楼。
总理并没有对田中的年龄置评一二。事实上,中方早已将田中首相及其外交团的信息掌握得一清二楚。总理知道,田中角荣是平民出身,可谓是白手起家,他不过是中专学历,但54岁就当上了日本首相,因此还是有些政治才能的。
总理表达了欢迎之意,却没有接年龄的话茬,不想刻意吹捧。但到达18号楼后,田中再次提及自己今年不过54岁一事。
总理笑着回应:
"我51岁当上了中国的总理,相当于日本首相,已经当了23年总理了。"
总理风轻云淡地描述,让田中哑口无言,接下来的访问中,再也不提自己54岁了。
进入18号楼后,总理向田中介绍这是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时下榻之处,暗示中方对日方此次访华也颇为重视。田中听完马上说到:
"但中国和日本交往的历史,可是比中国和美国交往的历史要久。"
总理也微微一笑,颔首表示同意。
总理进入屋内,准备脱掉风衣外套,但总理的右臂在战争时受过伤,脱外套时总需要有人帮助。田中首相见此,立刻上前四五步,走到总理的身边,提出一个要求:
"我帮您脱外套吧。"
总理连忙拒绝:"不行!毕竟是日本首相,且远来即是客,怎能帮脱外套。"
田中看总理拒绝,还是执意帮忙,他解释:
"我虽是客,但您安排我住18号楼,那访问的这几天我就是这个房间的主人。您陪同我来到这里,您是客人,我帮您脱外套又有什么不妥之处呢?"
他言辞恳切,非常真诚,总理也就没再拒绝,在田中的帮助下脱下了风衣外套。
一举博得好感 取得丰硕成果
田中角荣恳切的态度博得了中方的好感,为此次访谈奠定了友好的基调。帮总理脱外套虽然是举手之劳,但田中作为日本首相,完全没有摆出官架子,可以看出他此次访华确实希望缓和中日关系,恢复中日正常邦交。
事实上,田中首相访华前,中日双方已经就联合声明草案达成基本共识,访华是为了针对关键问题进行讨论。这些问题非常尖锐,因为中国人民在日本侵华战争中受到的伤害罄竹难书,因此中方绝不可能让步。
所以,田中首相的态度显得非常重要,如果他还是觉得日本高高在上,那恐怕此次访华难以有什么进展。
中日关系缓和已经是大势所趋,毕竟我们和日本是一衣带水、隔海相居的邻邦,一直保持敌对状态对双方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虽然田中首相态度恳切,但访问过程中还是出现了小插曲,险些造成外交风波。
访问第一天的会谈中,田中在向中国人民表达歉意时,用到了"添麻烦"这一表述,立刻引起了现场的反感。一场赤裸裸的侵略战争,给中国人民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又怎么能轻描淡写地说一句"添麻烦"呢?
总理对此也感到不满,指出日方的表达过于敷衍,缺乏诚意,如此态度恐怕难以继续磋商。日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达出了问题,赶紧解释:
"在日本,添麻烦就是谢罪的意思,我们没有逃避问题的意思。"
但仅仅一句解释是不够的,田中将自己的发言稿最终定为"严重的损失",这件事才算过去。
访问即将结束时,伟人接见了田中首相。他故意提起"添麻烦"一事,告诉田中:
"在中国,添麻烦是往女孩子身上溅上水时才说的话啊。"
伟人像是开玩笑,但却传达出中国的底线,那就是绝对不能轻描淡写地掠过日本侵华战争的伤害。
虽然略有风波,但田中首相及其外交团的访问还是取得了令人满意的成果。9月29号,中日政府发表联合声明,正式宣布恢复两国邦交,中日关系迈入正常化。
中日建立起外交关系成为田中角荣在任期间的外交重大成就之一,日本国内对田中政府的支持率也直线上升。大国外交本身就需要智慧和勇气,而中日如此敏感的关系下,更是需要真诚的态度。
田中角荣没有摆出高高在上的态度,而是主动为总理提供帮助,帮他脱下外套,由此显示出自己的亲近之意。外交场上无小事,田中虽是举手之劳,却充分表明自己此行的诚意,由此为整个访问铺垫下友好的氛围,最终成为美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