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年前,一套名为“世纪文学60家”的丛书正在由北京燕山出版社策划出版。60位名家将从专家反复筛选出的100位现当代作家中产生,除了白烨、陈骏涛、倪培耕、贺绍俊担任总策划,出版方还邀请了王晓明、王富仁、陈思和、陈晓明、程光炜等25人组成专家评选委员会进行书面投票。再由专家和读者对他们评分,各占50%的权重。最后的平均分是作家的总成绩,再从这个成绩单列出排行榜。此后,又在新浪网读书频道展开了为期两个月的“全民大网络评选”活动,数万网民踊跃参与,持续一年多、备受广大读者关注的“世纪文学60家”榜单最终揭晓。
这个排名上的作家,今天看来,颇有“争议”。
路遥 英年早逝的“天才”
作为当时如日中天的路遥,却排在了贾平凹远远地后面。这主要是贾平凹在青年读者群体中的巨大影响力。
常年的写作摧毁了路遥的健康,他在1992年去世,年仅42岁。恰好在路遥去世的这一年,陈忠实写出了《白鹿原》,并分两次在《当代》杂志刊发。这部作品立刻引起全国性的轰动,获得了不亚于《平凡的世界》的声誉。
陈忠实 一个民族的秘史作者
陈忠实一生最重要的“垫棺”之作《白鹿原》全书共50万字,时间跨度长达半个世纪, 展现出一幅20世纪上半叶中国农村社会形象的历史画卷,覆盖人物众多;从清朝覆灭到民国建立,写白鹿原上白、鹿两大家族的较量,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甚至有人认为《白鹿原》是继曹雪芹《红楼梦》之后当代作家写出的最伟大的作品。但是陈忠实的排位却有点靠后,原因不得而知。
王安忆 逃不开张爱玲的光环
王安忆,1954年3月生于江苏南京,原籍福建省同安县,当代作家、文学家。 1996年发表个人代表作《长恨歌》,获得第五届茅盾文学奖。 2004年《发廊情话》获第三届鲁迅文学优秀短篇小说奖。 2013年获法兰西文学艺术骑士勋章。现为中国作协副主席、上海市作家协会主席。2019年9月23日,王安忆长篇小说《长恨歌》入选“新中国70年70部长篇小说典藏”。
只要提到王安忆,大家基本都会夸到她的勤奋。她坚持写了三十多年,她的写作带着种韧劲儿,不屈不挠的,肯吃苦。你看她写弄堂,写刺绣,写物什,从头描到尾,殷殷恳恳,没一笔偷懒。
这靠一砖一瓦搭起来的扎实,使人们惯于把她和天才式作家区别开来。其实王安忆自己是有野心的,她在采访中提到张爱玲,说“我不比她强,也不比她差”。
近百年前,张爱玲以她的天赋式写作,为后世写上海乃至写港台的作家提供了范本。说起来好笑, 之后中国当代女作家,写的好的,不管主动被动,或多或少都要与张爱玲有些纠缠。王安忆对地域和世情的书写,更是注定逃不开张的光环。
王安忆后来表现出的潜力,证明她即使不是天才,也能凭借大量书写,来打凿出自己和文学之间的通达。所以,在这个排行榜上,王安忆比较靠前。
白先勇 中国最后的贵族
谈起中国当代文学,一定绕不开白先勇。
他出身将门却与文学结缘,他身为男儿,却一生柔肠百转。弱冠之年,他独具慧眼发掘了女作家三毛。耄耋白首,他仍然矢志不渝万水千山走遍推动昆曲的传承发展。有人说他是中国最后的贵族。
旅美学者夏志清教授做了这样形容,他说:旅美的作家中,最有毅力,潜心自己艺术进步,想为当今文坛留下几篇值得给后世朗诵的作品的有两位:於梨华和白先勇。后者更是当代中国短篇小说家中的奇オ,五四以来,艺术成就上能与他匹敌的,从鲁迅到张爱玲,五、六人而已。
韩少功 “寻根”文学的主将
韩少功,1953年出生于湖南长沙, 著名作家。1980年、1981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2002年法国文化部颁发的“法兰西文艺骑士奖章”;2007年第五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之“杰出作家奖”;第四届鲁迅文学奖;美国第二届纽曼华语文学奖等。作品分别以十多种外国文字共三十多种在境外出版。另有译作《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昆德拉著)、《惶然录》(佩索阿著)等数种出版。
被王安忆尊称“大哥”的韩少功在作品和文学发展历程中都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1985年,作为倡导“寻根文学”的主将,韩少功发表了作品《文学的根》,提出“寻根”口号,并以自己的创作实践了这一主张。
上世纪80年代以来,国内一线评论家都在持续关注韩少功。孟繁华认为:“韩少功站立在海南边地、以散论作为鞭子无情地抽打了那些垂死的灵魂,同张承志们一起不时地刮起思想的风暴,洗涤文坛的空前污浊,从而使他们这类作品有了一种醍醐灌顶的冲击力。”
韩少功,这个人从偏远的湘西走出来,他本身是一个纯粹的当代文学史事实;一份新时期的历史清单;一部打开又合上的新时期文学史大纲。” 南帆认为:“许多迹象表明,‘思想’正在韩少功的文学生涯之中占据愈来愈大的比重。如何描述韩少功的文学风格?激烈和冷峻,冲动和分析,抒情和批判,浪漫和犀利,诗意和理性……如果援引这一套相对的美学词汇表,韩少功赢得的多半是后者。‘思想’首先表明了韩少功的理论嗜好。”
张贤亮 文学荒原的播种者
张贤亮,他是上世纪80年代文学的拓荒者,他是上世纪90年代最早一批下海的弄潮儿。他的个性像他的作品一样大胆直率,甚至让人惊讶得目瞪口呆。文学与电影,构筑了这位当代作家创作的一生。
张贤亮这个名字,似乎一直与争议相伴。但不可否认,在新时期文学和电影史上,这个名字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从发表作品到今天,张贤亮所创造的多个“第一次”,都饱受争议。他曾说:我是中国第一个写性的,第一个写饥饿的,第一个写城市改造的,第一个写中学生早恋的,第一个写劳改队的……这话虽然显得不甚谦虚准确,倒也反映出他在文学上最大的贡献—写作内容方面的突破。事实上,上世纪80年代的那一批作家都如同拓荒者,一只手捂住尚未愈合的伤口,一只手在新时期文学的荒原上播种。
1993年,张贤亮拿出自己78万元版税,选址镇北堡,创办宁夏华夏西部影视城公司,后来,他被人们称为“文人中最会经商的人”。
在这座影视基地,他第一次提出“出卖荒凉”的理念。在这里拍摄的第一部电影《一个和八个》,被公认为第五代导演的开山之作;而被认为是第五代最后一部作品的《红高粱》,也是在这里诞生。它见证了“华语电影的黄金20年”,正如影视城大门内的石碑上的标语:“中国电影从这里走向世界”。
无论如何,张贤亮在当代中国文学史都有重要的意义。排名56位有点靠后。
本文是“科夫”原创文章,在百家号首发。其他平台署名“科夫”的均为本文作者授权发布文章,特此说明。
举报/反馈

秦岭瞭望

13.3万获赞 9299粉丝
一个以秦岭为景深的文化类自媒体平台。
关注
0
0
收藏
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