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一朝,可以论为宠臣的不在少数,如前期的索额图、明珠,以及后来的李光地、张英等。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要不是满洲亲贵,要不就是进士翰林出身。可偏偏有一个人什么都不是,原是穷酸秀才出身,既无背景也无功名,可他受到的宠信,堪称康熙朝之最,此人便是高士奇。
高士奇,浙江钱塘人,他小时候家里很穷,好不容易考上个秀才,却在乡试中屡次落地。不过高士奇是个不安于现状的人,甚至说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名落孙山之后,便只身一人来到了京城,以卖字画为生,希望在天子脚下,亲贵高官云集之地找寻出人头地的机会。
功夫不负有心人,后来高士奇被当朝大学士明珠发现,成了府上的教师,后来又被推荐给了康熙帝。别看高士奇在科举之路上铩羽而归,但他确实颇有文才。康熙帝对他十分满意,特旨将他选入南书房,作为贴身秘书,还参与一些机密政务。
高士奇不仅有才,而且还很机敏。他入宫后不久,恰逢太皇太后寿诞。明珠、索额图等朝中重臣所献的寿礼都在万两白银以上,唯独高士奇小心翼翼地献上一盆花。揭开盆外边的绢绫,里面是三道精铁箍得结结实实的一个小木桶,外头桐油清漆不知涂了几遍,琥珀般透明光亮,桶里郁郁葱葱的长着肥厚娇嫩的茂叶。
高士奇捧着花盆,对康熙说道:“太皇太后圣寿将莅,借万岁的喜气,臣恭献此草为老佛爷添寿!”康熙笑问:“这是什么?”高士奇回道:“万年青!臣无金玉珠宝,献此瑞草,祝我大清万万年!”而且他还起了个名字叫“铁箍一桶万年青”。
康熙不无感慨地对众大臣说:“万年青倒也罢了,这‘一统’二字用的绝佳。纵观史册,想要国强民富,非一统不可!朕八岁御极,十五岁擒鳌拜,十九岁决议撤藩,冒险犯难,力排众议,所为何来?还是想把大业统一起来,你们的心要和朕想在一处,这样天下百姓及后世青史才不会忘记你们!”要说这高士奇的确会揣摩圣意,一盆花竟然抢了明珠、索额图的风头。
康熙喜欢高士奇才智敏捷,好学能文,吟诗、书画无所不能。高士奇还有一个过人的本领,到手公文一目即过,问一答十。凡出巡、狩猎康熙帝必令他扈从。关于狩猎,还有一个见于史料的故事必须要讲一讲,这能充分体现高士奇的精明。
有一次康熙帝外出狩猎,正在策马急驰时,突然经过一个大土坑,幸亏康熙帝骑术甚佳,才没有坠马落地,但也把他吓得够呛。他身边的八旗护军和众大臣目睹这一险状,无不胆战心惊,康熙帝自己也觉得没有面子。
高士奇因为是汉人,没有满人那般的高超骑术,他骑着马一路小跑,闻听康熙帝险些落马的消息后。他却故意地摔倒在地,弄得一身污泥。当他走到康熙面前时,康熙问他何以弄得此般模样。高士奇谎称:“臣适才经过一个土坑,不慎落马坠地,衣服未曾来得及换。”同样经过一个土坑,康熙帝不过是险些落马,而高士奇却成了这般模样,这不是显示出皇上骑术高明吗。这马屁拍得太精明了,康熙帝不快之感,顿时烟消云散。
此后康熙宠信高士奇,甚至一度超过了明珠。据说,高士奇每天上朝的时候,都会随身带着一个小袋子,里面装满了金豆。只要内廷太监向他报告关于康熙帝的事情,不管是什么事,都会给他一颗金豆。如此一来,对于康熙的一举一动,高士奇都了如指掌。
到了康熙中期,高士奇的地位一度超过了明珠,官员们争相到他府上打探有关皇上的消息,就连明珠也带着礼物亲自登门。后来,高士奇因为行贿案牵连被解任回籍。康熙第二次南巡时经过杭州,亲临其家还御书匾额赏赐于他,可以看出,康熙帝对他的宠信仍然不减。高士奇死后,康熙还从优赐葬,并特谥文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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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都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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