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工农红军80多年前进行的长征,早已成为影视作品创作的一座富矿。然而,长征题材影视作品的创作,如何进行创造性转化,得到创新性发展?
《极度危机》的出现,让我感到欣喜和振奋,这部影片的剧本让人耳目一新。贵州是长征这座影视创作富矿的最核心区域,长征中发生的重大事件,有一多半在贵州。遵义会议、四渡赤水已多次搬上银幕,《极度危机》有意避开了对这些重大事件的重新挖掘抒写之路,另辟蹊径写了红二、六军团长征途中发生在贵州境内一场司空见惯的阻击战,重点写了阻击战中一群小人物的命运变化和生死抉择。写平常事,浓墨重彩写小角色,是该剧剧本的重要特点。怎么写好战争状态下的小人物?剧作者选择了在信仰旗帜引领下,直抵战场上才有的极端生与死的选择,拷问人性与灵魂之路。剧作以军团保卫科长贺湘云奉命去正在打阻击的十七师,保全十七师机要科长知道的重大机密为主线展开故事,重点展示了战地医院、师特务连相关人等在保全陈科长身上藏着的重大机密过程中的极端人生际遇。因为陈科长的极端重要,敌人方面也是精英精锐尽出,给贺湘云等剧中我方主要人物持续不断的压力。这种奇险的人物和事件的设置,让影片自始至终都处在极度危机的状态之下,一个又一个人物在一个又一个的危机节点上,迸发出了各自不同的能量,完成了各自不同的自我形象塑造。随着危机的加剧升级,一个个配角的形象如烟花般炫目绽放,主要角色的形象也在这层层递进的追问中得以立体的呈现。
《极度危机》的剧作,在文学性上,在揭示战争中人性的复杂深邃上,在思考战争伦理上,把长征题材电影,甚至是中国战争题材电影,提升到一个崭新的高度。剧作者在创作观念上的创新精神,在塑造人物上的精心,在构建故事桥段上的匠心,让人心生敬意。
电影是一门综合性的视听艺术。再精彩的文学剧本,如果不经过导演、主演和其他门类主创的创造性转化,也不会生产出一部优秀的电影作品。《极度危机》在视听层面的创作制作中,也交出了一份优秀的答卷。
影片的叙述是电影化的,是用蒙太奇手法和一个个清晰的情绪完成的故事讲述,完成人物形象塑造。影片序章部分,用了上百个镜头营造出了极其个性化的现场奇观。团长、张老七和号手阿炳的形象底片,就在这几分钟里成像了,体现的是导演的深厚功力。影片中设置的巷战、山地追逐战、洞穴遭遇桥段,都是沿着主线推进,贴着人物进行,每个段落都交代得非常清楚,呈现出了战争电影与众不同的魅力。其中,围绕战地医院所在地进行的三次战斗,既是影片的华彩章节,又是战争电影的经典段落。用镜头塑造人物很难,在眼花缭乱的动作镜头中呈现个性化的人物难上加难,《极度危机》在这方面处理得恰到好处。另外,《极度危机》的音乐较出色,做到了仅靠声音就讲述了电影故事,同时又和影片节奏相辅相成。
(作者:柳建伟,系军旅作家、茅盾文学奖获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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