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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明代的南北差异的一项重要因素是大气候,从物候的时间和高地树木的年轮,气象学家对于明代气候已相当了解。整体言之,明代两百多年,除了嘉靖和万历之间的数十年之外,都在寒冷干燥的时期。这种大气候,愈靠北方,愈是严重地影响农产。从元代以来,北方本来就是战乱不断,再加上如此的长期气候恶化,北方居民不能不设法往南迁移。这就构成了一个不是人力能矫正的人口偏差现象。
14、15世纪,欧洲人努力开拓大洋航道 ;1492年,哥伦布到达今天的美洲,从此以后,世界经济的全球化继续进行,以至于今。经过印度洋和太平洋,欧洲商人前来东亚地区,贩运商货。他们带来取之于新大陆的黄金、白银 ;他们运到西方去的商货,是海洋地区的香料、玉石等,还有就是中国出产的丝绸和瓷器。整体而说,中国的商货,尤其是丝绸和瓷器,都是南方的特产。这些外贸的收入,也就停留在南方。南方都市化加速进行,更刺激了南方经济的发展。南方富了,北方更穷了。综合上面所说的诸种因素,明代中国的南北差距,形成一面倒的趋势。这一地区性的偏差,其实到今天还存在。
朱明立国在宋代两度亡国、蒙元征服中国之后,战争杀戮与异族奴役的痛苦记忆,使中国人对内外之分特别重视。明太祖开国时的形势 :北边与西北方,蒙元余部还在 ;东北需要防范契丹、女真的同类,也需要预防高丽、日本的潜在威胁。太祖不忘打天下时“高筑墙,广积粮”的策略,稳扎稳打,保守汉人帝国为第一优先。因此他设定“锁国”的原则,对北方草原是筑长城,对南方海防是不许片板下海。只有宋代划在界外的西南地区,取自蒙元梁王,还有发展余地。
终有明一代,汉族人口,不断移入西南,在川、桂、黔、滇各处,开通道路,垦拓山地。明政府也经过羁縻政策,让土司自治,然后改土归流,融入帝国版图。元代对于西南的少数民族,设立了所谓土司制度。明代因袭,以土司羁縻少数民族。可是,明代两百年来,不断地向西南移民,尤其在明代晚期,新大陆的植物传来中国,玉米、番薯都能在山地种植,许多移民因此移往西南的山区。开发西南,造成了西南民族成分的改变。汉人人口增加之处,原来是土司的辖区,就改为一般行政地区,这就是所谓“改土归流”。进一步促进了对西南地区的开发。
对于海外,郑和下西洋虽说是宣扬国威,不算征服。但实际上,郑和船队也在遭逢当地抵抗时,俘虏当地的国王。明代的禁令,一般老百姓不许私自出国。明代的朝贡制度,实际上是一种被动的官方贸易 :进贡的藩邦除了带来贡品之外,也顺便带来他们的土产,在口岸贩卖。明政府给予进贡船队的赏赐,通常价值多于贡品。除此以外,一般的民间商贩,只能以走私的方式进行。固然,大家都会以“郑和下西洋”的事件,主张明代有过向外开拓的事迹。不过,郑和下西洋以后,明代从未再有政府主持的海洋活动。所谓“海禁”,时开时闭,并不稳定。明代甚至于没有征收关税的常设单位,只是宦官以派遣的方式在几个主要的海港,收取进口的船舶税。
明代中后期,蒙古草原上的鞑靼已经衰微,可是东北的满洲却成为主要的边患。政府的国防支出大量增加,都由一般平民负担。北方的一般老百姓,已经在贫穷的边缘,怎能再担起永远增加的地税?于是,大量贫民转变为流民,然后成为所谓“流寇”。为了剿寇,政府又必须加征税赋。南方富足,可以承担得起,北方却遍地流寇,以至于攻入首都,明代因此覆灭。在流寇流窜的时候,流民的大军,一旦进入淮、汉以南,就忽然消失。这一现象,正是说明,南方富足的都市,颇有吸收无业流民的能力,而北方的广大农村,却没有太多生存机会,贫民除了铤而走险,别无选择。
南方不是没有战乱,从太祖时代,“倭寇”就出现了。他们是日本内战中,失败一方的武士转向海外活动,以谋生计。他们能贩卖就是“商”,不能贩卖就是掠夺的“寇”。自从大洋航道开通,外商的船只进入中国,除了西洋人的大商舶以外,海岛各国,尤其日本,都会投入海商贸易。重利之下,中国的商人也会参加走私活动,主要是将中国的商货从小口岸运到海上,或者附近的外国海港,转贩给西洋外商大船舶。这些中国的走私商人并没有得到官家的许可,官家取缔,民间对抗,就形成了所谓“海盗”。所谓“倭寇”,其实常常是日本人和中国私商的联合组织。倭寇的活动,主要在南方从浙江到广东的口岸,南方受到倭寇之乱骚扰的地区,大致都在海岸附近,并不进入内陆。反而,中国人凭借海上活动,移徙南洋者,为数不少。举例而言,今天马来半岛的尖端马六甲,就是有六百年历史的华人小区。这种沿着大洋航道的华人小区,分布各处。如果当时中国政府也像欧洲列强一样,对海上活动加以鼓励和支持,而不是大力剿除,中国人在东南亚的力量,绝对比今天更为巨大!
明代之所以有如此大的南北差异,受到气候,历史,地理,政治,经济的多重因素影响,我们在看待分析一个历史问题时,一定不要以偏概全,片面的看待问题,要多方面,全局的看待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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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的是人心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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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一共就两页,一页沧海,一页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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