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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哥”张耀扬是影视圈少有能“自带反派气场”的演员,即使近年淡出演艺圈,江湖上却仍有他“掀桌狂魔”的传说。
今天乌鸦哥请吃饭,大家吃饱再来。
但张耀扬饰演的黑道大哥也不都是那么坏,例如在《白玫瑰》中,便有情有义,还和张曼玉上演爱情戏码。
张耀扬的演艺道路上遇到了不少贵人,其中去年12月29日去世的林岭东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位。
现在很多人都说张耀扬是林岭东导演带出来的。
其实模特出身的张耀扬早在1985年就出道了,处男作是麦当杰执导的喜剧片《欢场》,不过也只是在片中打酱油。
在遇到林岭东导演之前,他在《逃出珊瑚海》中饰演一只僵尸。
而在麦当杰导演的“风云三部曲”中,耀扬哥都有很正经且和他的个性相符合的角色。
在《龙虎风云》中饰演乔警官,在《监狱风云》中饰演心狠手辣的杀手雄。
而在《学校风云》中饰演的大反派潇洒哥,更一度被认为是香港电影中最“恶”的反派。
这是香港电影史上尺度最大的学校题材电影,也是香港本埠最早的一部写实主义黑帮电影。
在预告片中就打出“黑社会入侵学校”的醒目大字,上映前更因过于暴力被当时的电检处大幅删减,但呈现出来的正片依然令人触目惊心。
故事发生在位于九龙城启德机场旁边的东南中学,袁洁莹饰演的女主角朱婉芳和闺蜜郭小珍都是中学的学生。
学校同时受到潇洒哥和Happy两股黑社会势力的入侵。
因为朱婉芳长得漂亮,经常受到Happy麾下小弟Macho的骚扰,而潇洒哥手下外号刀疤的霍华也对她有意。
同时郭小珍也是潇洒哥麾下小弟周佐治的女朋友,因此周佐治替朱婉芳出头,双方在校内发生了口角。
当天放学后,刀疤就带一帮小弟在校外伏击,替朱婉芳打了Macho一顿。
Macho被打后又从书包里抽出砍刀追上刀疤想报仇,双方又再在马路上打起上来,结果Macho被路过的车撞死。
因为牵涉到两个帮派,潇洒哥和Happy便相约出来讲数(谈判),期间便衣警员海哥也带着他的跟班寸牛到场做和事佬,最后海哥要潇洒哥交出两名手下顶罪。
警方需要当事人朱婉芳到警察局认人,刀疤和佐治就到朱婉芳家先跟她通气,要她到时候不要指认潇洒哥那两名手下。
原本那两人也是为朱婉芳出头才会跟Macho打架,朱婉芳也打定主意装作认不出来,但在她的老师温嘉文和警察海哥、寸牛的洗脑攻势下,她的内心动摇了,于是便认出了那两个人。
因为朱婉芳的指证,潇洒哥的两名手下被控聚众斗殴,打官司需要3万元律师费,潇洒哥便抓到了朱婉芳,一番羞辱后,将这笔钱算到她的头上,等于她欠了潇洒哥3万元高利贷。
朱婉芳的闺蜜郭小珍表面上是佐治的女朋友,其实佐治当她是摇钱树,偷偷带她出来接客挣钱,其中大部分钱进了佐治的口袋供他挥霍,而郭小珍只拿到很少的钱。
郭小珍好心把自己积攒下来的5千块钱都借给了朱婉芳,要她拿去还给潇洒哥当首期。
朱婉芳一番推拒之后只好收下,从此两人的姐妹关系更进一步。
这件事刀疤从中帮了朱婉芳不少,同时刀疤也有帮她出一份钱,朱婉芳对他感恩,终于和他越走越近。
这段时间为了还钱,朱婉芳也在课余时间出来打工挣钱,不知不觉之间,她跟这群黑社会也走得越来越近。
有一次朱婉芳和刀疤约会,遭遇警察的伏击,刀疤情急之下将一包大麻吞进肚里,朱婉芳才知道原来刀疤平时的“主业”就是贩卖毒品。
不久后佐治另结新欢被郭小珍发现,她在舞厅找到佐治并大闹了一场,最后被潇洒哥出面制止。
第二天在课堂上佐治用笔扔郭小珍,却反令郭小珍被老师处罚,郭小珍盛怒之下当场拿出一盒“弗得”(迷幻药),抓起一把就塞进嘴里。
此事惊动了学校,领导决意要将她开除出校。
郭小珍经受不住打击,当晚开着摩托车在路上狂飙。
最后摩托车撞上迎面驶来的大卡车而爆炸,郭小珍当场被撞死。
郭小珍是朱婉芳唯一的朋友,她的死令朱婉芳对学校教授的正义和公理那一套产生了质疑。
绝望之下,她也吃了郭小珍留下的“弗得”,药物的作用令她丧失理智,在阅览室点一把火把藏书都烧掉了。朱婉芳本想一起葬身火海,却被温老师救了出来。
朱婉芳被送到了医院,学校要控告她纵火,她却从医院溜了出来,并找到刀疤,住进了他的家里。
因为潇洒哥出门去了星马太,刀疤没人管着,便天天和朱婉芳四目相对,没有出去贩毒。
潇洒哥回来后,看到刀疤整天窝在家里不出去挣钱,很生气,便教训了他一顿,同时提醒朱婉芳记得还钱。
由于郭小珍自杀,少了一笔收入,朱婉芳自己又被警方通缉不能抛头露面,她又不愿意让刀疤出来贩毒,权衡之下,她决定自己偷偷出来接客挣钱。
原本一个品学兼优的中学生,就这样彻底堕落了。
朱婉芳出事后一直都没有回学校,她的书包还留在学校里,温老师便把书包送回去交给朱婉芳的父亲朱文雄,两人又相约一处喝茶。
朱文雄年轻时也曾加入黑社会,与潇洒哥是同一字头,他的帮中好友天椒探听到朱婉芳正在潇洒哥的太子宾馆里做皮肉生意,便打电话来通知朱文雄。
朱文雄和温老师赶到了太子宾馆,与潇洒哥的手下沙皮打做一团。
沙皮被朱文雄父女合力打至昏迷,朱文雄趁机将朱婉芳带走。
到了外面朱文雄和温老师又与潇洒哥一伙打了一场架,在警察海哥的制止下才平息了下来。
原本海哥已经放朱文雄父女离开,却被苏醒后的沙皮追上朱文雄,用砍刀插死了朱文雄。
沙皮杀人后便逃离了现场,朱婉芳将父亲的死归罪于潇洒哥,她找到刀疤,要他杀潇洒哥为自己报仇。
刀疤却很犹豫,因为潇洒哥毕竟是自己大佬。
当晚潇洒哥正在舞厅寻开心,朱婉芳带着刀找他寻仇,刀疤也加入了战团。
刀疤和几个跟班和潇洒哥一伙打了起来,潇洒哥因为带的手下不多,只好且战且退,并急Call佐治带手下来帮忙。
佐治带着一帮手下赶到加入了战团,刀疤被潇洒哥重伤,朱婉芳带着他慌忙逃出舞厅,在外面遇到了赶来的温老师,潇洒哥带着手下紧随其后追了上来。
原来舞厅后面就是东南中学,温老师、刀疤和朱婉芳翻越学校铁门逃进了学校,潇洒哥一伙也追到了学校里。
潇洒哥终于追到了刀疤和朱婉芳,把两人打了一顿之后要将他们干掉。
温老师赶到,乘潇洒哥不备把他的一只手砍了下来。
警察海哥也追到了学校,他掏出手枪将发狂的潇洒哥乱枪打死。
潇洒哥最后从教室的窗户掉了下去……
下面正是学校围墙,潇洒哥被围墙上伸出的铁条插死,结束了其嚣张跋扈的一生。他的头被钉在围墙上,流下来的血正滴在“东南中学”四个大字上。
因为会引起观众不适,在电影的高清修复版中,这个镜头被处理掉了。
其实这部电影经电检处删减之后的版本是103分钟,而目前流传的高清版本仅有97分钟,还删去了不少内容。
张耀扬塑造过不少经典反派,其中以潇洒哥和《古惑仔3之只手遮天》中的下山虎乌鸦最为深入人心。
潇洒哥虽然没有乌鸦那么残暴,却更显真实,就像正生活在你我身边的恶人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但是我们仔细思考,会发现潇洒哥这个人虽然坏,但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替手下出头与人谈判;因为手下吃官司找朱婉芳要钱;在朱婉芳的要求下带她出来卖妓,这些都不过是作为一个黑社会大哥该做的事。
朱婉芳的坠落客观上是因为欠下那3万块钱而起,主观上也是自身的人生观与世界观发生了变化,而朱婉芳的父亲朱文雄是潇洒哥的手下沙皮所杀,也不能怪在他的头上。
因此电影的矛头指向的其实是整个社会环境,是学校的放任和不作为才会令像潇洒哥和Happy这样的黑社会势力入侵到学校里,令好学生得不到应有的学习环境。
而学校和警方不顾朱婉芳自身的安危诱导其不顾后果出面指认黑社会,事后又无法为其提供保护,是她一步步陷入深渊的主因。
林岭东借电影对港英治下的香港社会体制提出了极为尖锐的置疑,在当时十分大胆,而且被学校和黑社会联系在一起也是绝无仅有,因此电影上映后引起了强烈的反响,拿下1374万票房的同时也促进了对香港社会治安的一波治理。
文/皮皮电影特约作者:热血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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