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周像
文/薛明辉
最初学黄道周的书法,只是单纯学他的字。1995年,买了一本上海出的墨迹大观,黑白印刷,图版模糊,最多也就看一个大概,但我仍然如饥似渴地临写。当有人问我学谁字的时候,我回答黄道周时候,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名字。
再后来又买了一本刘正成主编的《中国书法全集.黄道周卷》,依然是黑白印刷,但图版稍微清晰了些,从这本书上,我知道了黄道周的更多信息,知道他除了是一个书法家之外,还是一个大忠臣,一个大儒,一个教育家。这个人的人生经历非常复杂,是一个铁骨铮铮的圣人。知道了这些,再去临写黄道周的字,就更觉得有一种力量在感召着我,我被黄道周的精神深深感动了。
明崇祯帝自缢煤山后,南明政府苟延残喘。从未领兵打仗的黄道周临危受命,自己组织了几千人就对抗清兵了,这些兵士甚至没有武器,手执扁担,人称扁担军。扁担军遇到如狼似虎的清兵,无疑是以卵击石,马上就溃败了,黄道周也被清军所俘。黄妻蔡玉卿信中告诉他:忠臣有国无家,勿内顾。一个英雄的背后,有一个支持他的女人,此言不虚。
清廷面对这样的大儒,劝降了多次,黄道周仍是不从。接到行刑的消息,老仆失声痛哭。道周说:我为国家而死,也算是终考,没有什么可悲伤的。黄道周咬破指头,血书写写下遗言:纲常万古,节义千秋。天地知我,家人无忧。
黄道周最终被砍头于南京,头落地而身子不倒,犹如天神一般,围观百姓无不动容。道周死后,人们从他的衣服里找到一张纸条,上面黄道周为证明自己的身份写着:大明孤臣黄道周。
黄道周是为了自己的信仰而慷慨就义的,中国传统士人的骨气、气节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淋尽致。黄道周视死如归,身体力行诠释了什么是忠孝,什么是英雄。
黄道周死讯传出,他的故乡有人就为他修庙塑像供奉,民间称他为“助顺将军”。130年后,乾隆皇帝为前朝这位大忠臣平凡,恢复他生前的职务,位列孔庙享受祭祀。乾隆曰:黄道周立朝守正,风节凛然,其奏议慷慨极言,忠藎溢于简牍。卒之以身殉国,不愧一代完人。
黄道周能受到敌人后代的推崇,这也是一种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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