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香港TVB推出了一部台庆剧《枭雄》。《枭雄》以上世纪20、30年代的上海滩为背景,讲述了翟金棠、龚啸山、乔傲天三个流氓大亨的传奇故事。
“三个男人一台戏”。翟金棠、龚啸山、乔傲天的扮演者分别是汤镇业、黎耀祥和黄秋生。这三位演员都是纵横影坛几十年的老戏骨,将剧中角色演绎得入木三分,让观众大呼过瘾。
翟金棠、龚啸山、乔傲天三个流氓大亨并非虚构人物,他们都有原型。对的,翟金棠是黄金荣,龚啸山是张啸林,乔傲天是杜月笙。拨开历史的迷雾,回到纸醉金迷、号称“东方冒险家乐园”的旧上海滩,我们会发现,黄金荣、张啸林和杜月笙的真实故事,比电视剧火爆多了。
黄金荣
1892年,上海法租界进行了一次扩张。扩张后,法租界的地盘更大了,管辖的人口更多了。为了加强法租界的治安,法租界当局决定打破惯例,在华人中招募120名巡捕。正式招募那天,前来应试的华人络绎不绝。其中,一名身材虽不高大、但很强壮的华人一眼就被法国人相中,成了一名三等华人巡捕。
这人叫黄金荣,时年24岁。
黄金荣是苏州人,24岁时他已经在上海滩混迹多年。他当过裱画店的学徒,又做过县衙的捕快,直到进入法租界巡捕房,穿上了法国式西洋警服,手拿一根警棍,双腿扎一副绑腿,整日跟在法国巡捕后面晃荡,才算真正在上海滩立了足。
黄金荣仿佛天生就是吃巡捕这碗饭的。他因为家境贫寒,没有读过什么书,但头脑灵活,手段凶狠,特别擅长跟地痞流氓打交道。他网络了一批地痞流氓作为自己的眼线,利用他们提供的情报,破获了几件案子,让法国警务总监青眼有加。令人啼笑皆非的是,黄金荣还经常自导自演案子,提高自己的威信。
法租界当局越来越器重黄金荣,视为“租界治安长城”,升职加薪不在话下。后来,黄金荣破获了“法国天主教神父被绑架案”,被法国东正全权大臣授予一枚头等金质宝星,职位也升至警务处督察长。黄金荣因此成为法租界设立以来第一名华人督察长。
黄金荣利用督察长的身份与权力,开始在法租界呼风唤雨。除了收保护费,他还贩卖鸦片、开设赌场、合伙开跑狗场等,哪门生意挣钱,他就插足到哪里。
值得一提的是,黄金荣是“天字辈”青帮老大,连蒋介石都拜入他的门下。1947年,黄金荣过80大寿时,蒋介石还于百忙之中亲自前来上海给黄金荣祝寿磕头。
张啸林
张啸林来到上海滩之前,已经是杭州拱宸桥一霸。1912年,张啸林结识了上海流氓大亨季云卿,随即进入上海滩闯世界。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在杭州混生风生水起的那一套,在上海滩完全没有用。如果不是季云卿的帮助,他分分钟都有可能饿死在上海滩。
与“斗大的字不识一筐”的黄金荣不同,张啸林小时候正儿八经地读过几年私塾,还考进过颇有名气的浙江武备学堂,并与后来做过浙江省省长的张载阳是同窗好友。但张啸林压根没想过自己要在官场上混。他来到上海后,拜上海青帮“大”字辈樊瑾丞为老头子,成为青帮“通”字辈一员,后来又投靠了黄金荣,从此在上海滩立足下来。
一次,黄金荣看戏时,得与皖系军阀、上海护军使卢永祥的儿子卢筱嘉发生冲突,打了卢筱嘉一记耳光。得知爱子被打,卢永祥指派老部下何丰林,趁黄金荣到闸北华界时将他绑架,关押了好几天。张啸林通过浙江省长张载阳的关系,将黄金荣营救出来。
此后,黄金荣对张啸林大为感激。他与张啸林、杜月笙结拜为兄弟,大家成立了“三鑫公司”,一起做起了贩卖鸦片的生意。
张啸林心狠手辣,杀人越货,贩卖鸦片,开设赌场,无所不为,在上海滩人尽皆知。
抗战爆发后,上海滩沦陷。黄金荣托病不出,杜月笙早就跑到香港去了,剩下的张啸林在日本人的利诱下,成了一名可耻的汉奸,积极配合日军镇压抗日救亡活动,逮捕杀害爱国志士,气焰相当嚣张。
1940年8月14日,由军统的内线、张啸林的保镖林怀部亲自出手,将恶贯满盈的张啸林一枪毙命,时年63岁。
杜月笙
1902年,繁华热闹的上海街头,出现了一个穿着粗布裤褂、背着一个小包袱的乡下小混混。他胆怯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繁华世界,不知何去何从。
仅仅10多年后,这位一度混迹于水果摊的小混混,摇身一变成为上海十里洋场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时人不认识上海市长的很多,但没有听说他大名的却少之又少。
他叫杜月笙。
杜月笙是江苏川沙人,1888年出生。在三个流氓大亨中,他最年轻。但在为人处世方面,杜月笙远胜黄金荣和张啸林。当时人们对这三个流氓大亨有一句很形象的形容,“黄金荣贪财,张啸林善打,杜月笙会做人。” 杜月笙经常嘴里也挂着一句话,“不识字可以做人,不懂事理不能做人。”
杜月笙在上海滩结交的圈子极广。不管是前清遗老还是革命志士,不管是军阀政客还是社会名流,不管是高官子弟还是文人墨客,他都执礼甚恭,倾力结交。黎元洪、章太炎、杨度等都是杜月笙的座上宾。国民党军统特务头目戴笠在落魄上海滩时,得到了杜月笙的接济,所以戴笠对杜月笙终生感激。
1949年,称霸上海20多年的杜月笙举家迁往香港。杜月笙在香港居住的那段日子,干了一件非常有喜气的事情,就是与著名京剧演员孟小冬结婚。孟小冬是杜月笙的第五房太太,也是最后一房。
1951年8月16日下午,在妥善处理所有后事后,杜月笙病死于香港,结束了其传奇的一生。
【参考资料:《黄金荣传》《张啸林大传》《杜月笙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