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这是纳兰容若的词《画堂春》。纳兰容若素来以痴情著称,其词委婉深情。而一生一代一双人,也成为了多少闺中少女反复默念的甜蜜期许。可是谁又知道,这位口口声声一生一代一双人的绝世痴情好男儿最终辜负了他的青梅竹马,娶过两位妻子,纳了两个妾,还和外室陈婉生了个私生子。所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也只不过是年少动情时廉价的承诺而已。
在中国的传统文化观念中,儿女情长对男性的重要程度远不如建功立业,也不如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更不如传宗接代,因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更何况对于功成名就,身份、地位都出众的男性来说,一生一世一双人更像是天方夜谭。但凡是总有意外,有一个人,他就做到了,他就是北宋名臣司马光。
提起司马光,很多人的印象都还停留在那个砸破水缸救人的机智小男孩,也有人会想起他长大之后成了著名的文学家、史学家、政治家,还是皇家教材《资治通鉴》的主编,官居高位,成就不凡,反对王安石变法,大学问家,自号“迂叟”,也确乎是个老古板。我们不知道的是:他和自己的结发妻子相濡以沫三十年的深情。
司马光的妻子是个非常普通的女人,普通到我们翻遍史书传记也找不到她的名字,只能称她为:张氏。
张氏与司马光成婚多年,一直没能生下一儿半女,司马光倒是不着急,张氏着急了。对于这种传统的女性来说,为丈夫传宗接代是她责无旁贷的事。一次,她背着司马光安排了一个年轻的姑娘在卧室,司马光佯装不知,抬脚就去书房了。这时,那姑娘也跟到书房,摆弄了一会儿,装着俏皮的样子问:“大人,中堂是什么书呀?”他离着一丈远,板着脸孔淡淡地说:“中堂是尚书,是官位,不是书本。”姑娘自觉无趣,悻悻地走了。
又有一次,张氏趁着司马光在老丈人家做客时让丈母娘安排了一个美貌的侍女跟随在他身边,自己则故意避开。哪知司马光看出了端倪,呵斥道:“夫人不在,你跟来做什么?走开!”在场的宾客听了,无不赞叹:这简直是和蔺相如与卓文君一样的佳话啊。经过这事,张氏也明白了丈夫的心意,不再为他安排侍妾。
《清平乐》中提到司马光写过一首《西江月》道是:“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描写的是思慕一位美丽的舞娘的心情。但其实司马光对于这种声色犬马的交际场合都是回避的,所谓的的对舞娘心动,只是诗词中常用的把自己的政治理想暗喻成美人的手法而已。甚至某天元宵节张氏让他出去看看灯,他都说:“家里有灯,何必出去看呢?”夫人又说:“也不只是看灯,也能看看人。”他笑道:“难道你我都是鬼吗?”
正因为这种淡泊的性格和清廉的作风,他一直都是比较清贫的。据说司马光家只有一间堂屋,连书房都是“地下室”,而另一个大臣王拱辰的居室十分豪华,中堂就有三层,最上面一层叫做“朝天阁”,时人戏称“王家钻天,司马入地。”
司马光在编纂《资治通鉴》期间,夫人张氏逝世。悲痛的司马光卖掉了自己仅有的三顷薄田为妻子买了副好棺材,料理了后事。终其一生,张氏都没有生下孩子,司马光也始终没有另娶,只是收养了个儿子司马康在膝下,这在重视血统的古代可谓十分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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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读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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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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