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焦虑症康复后的三个心得
这篇本来想和大家随便聊聊天的,结果写完发现又写了这么多,还分出来123了。无语凝噎,写的刹不住车了~(往下看就明白我说的啥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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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v.s.感性
我的一个心理咨询师朋友曾经跟我说,我是一个超理性的女生,重逻辑、擅长分析。她说的不错,比如我一直都喜欢写文章时先把行文逻辑厘清楚再写;工作时,处理问题也是逻辑严密,很有条理;不仅对自己这样,对待向我吐露烦恼的女朋友也常常是一针见血戳人家的痛处,结果有一次惹得一位女士直接吼我不会共情,摔门而去了。其实我只是不习惯去共情而已~
后来我懂了,不是所有的人都想要解药,有的人不想解决问题,或者他们还没有准备好让你帮他解决问题,他可能只想要你陪他一起骂骂人。这事儿好办呐,比帮人解决问题轻松多了!
然后,我听从了咨询师朋友的建议,练习逐步把我感性的这部分捡起来。至于我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习惯压抑感性的,我完全没意识,可能要追溯到我的童年时期并分析下父母的养育模式了。不过,在得了焦虑症之后,我确实也觉得是时候释放被压抑的那部分自己了。
出于这个成长体会,我写了《焦虑症康复需要培养这种思维》这篇文章,提出我们需要放下“我应该”的思考模式,开启充满人情味的“我需要”这样的思路。这样一来,眼前的世界就恢复了理性与感性的平衡。我们的意识领域扩大了,为人处世也多了一种可能性,整个人也更柔软和自由。这方面的内容我在微信公众号仙朵拉心理能量站也有更多的介绍。
2
近端v.s.远端
在第一篇文章里,我说过我把焦虑症的康复过程分为两个阶段:躯体化症状阶段和认知重建阶段。今天我再换一个说法,这两个阶段其实也是焦虑症康复需要处理的“近端”和“远端”两类问题。
近端的问题,对应的是外显的躯体化症状。咱们可以通过遵医嘱吃药(中西医),配合放松训练等具体方法来解决。按我的康复经历来看,吃药怎么也得按年计算了。不过不是绝对的,需要遵医嘱,也是因人而异的。
远端的问题,对应心理模式的调整、心理冲突的解决,这才是造成焦虑症的病因。你可以通过多读书、参加各种心灵成长的学习、自我梳理、进行心理治疗和心理咨询等方式逐步实现。这个过程就复杂了。实现自我突破,需要很多条件。
以上两个阶段两种问题的解决,都需要承载痛苦,身体上的自不必说了,最难过的其实是心灵层面的痛苦。
我没有使用“承受”、“忍受”这类词,而是特意用“承载”这个词。因为我觉得前者有被动的意味,而“承载”是主动的。这个过程其实是从“被动承受”到“主动承载”,从“哭爹喊娘”到“静默无声”的过程。关于这方面的内容我在微信公众号仙朵拉心理能量站有更多的介绍。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焦虑症躯体化症状的难受谁都不愿意承受,所以初期我们都会一惊一乍的四处求救、求证、求安慰。我当初也是这样过来的。后来,发现哭爹喊娘没用,就算有人安慰你了,你还得一个人独自承受这些,于是我就变得安静了。
后来我觉察到,我其实是被那种怕死的恐惧激发出了强大的求生欲。这是人的本能。恐惧,是我的领路人和导师,不,应该是驱赶者。恐惧在身后追赶我,求生欲在前面牵着我跑。
再后来,我发现求生欲长大了,变成了愤怒。我在康复的后期很愤怒,我能觉察到我胸中的那种愤怒感。我不跑了,我带着怒气转过身看着恐惧。“放马过来好了,从今天开始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3
正常焦虑v.s.神经性焦虑
丹麦哲学家克尔恺郭尔对健康的焦虑和神经性(病态)的焦虑的差异是这样解释的:健康的人是在有冲突的情况下依然向前迈进,去实现他的自由;而处于神经性焦虑状态的人却会退缩进入“闭锁”状态,放弃他的自由。
自由就是可能性。
焦虑症患者有种常见的思考模式:我不能这样,因为blablabla。我也不能那样,因为会blablabla。所以我只能选择现在这样,我很痛苦,我很惨,我该怎么办?面对这种两头堵的思维逻辑,你也别劝。因为常规的安慰啊、鼓励啊、各种劝法都不起作用。
为什么焦虑症患者会这样思考问题?
我们来看看存在主义心理学大师罗洛梅是怎样定义神经性焦虑的就豁然开朗了。
罗洛梅认为,神经性焦虑:
(1) 与客观危险不成比例(一点小的刺激就被认为是致命危险,“灾难化思维”)
(2) 会有压抑和其它心灵冲突产生
(3) (因为(2),会产生许多形式的退缩行动与警觉,比如外显症状以及各种神经性防御机制。
而正常的焦虑状态,与客观的威胁是成比例的,且没有2和3产生,也能随着危险环境的改变而调整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