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虫
人性由三个方面组成:一是兽性;二是社会性;三是神性。
兽性既有消极的一面,也有积极的一面。消极的一面有两点一是残忍性。在长期的生存竞争中,原始人类和动物一样,遵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因此,人与兽、人与人之间,总是充满杀戮、对抗、鲜血。二是麻木性。麻木具有典型的动物性,因为动物只有条件反射,没有感情思维,不会对眼前的悲惨产生同情。
其积极的一面也有两点:一是食欲。也即以食欲为代表的生存欲。人要本能地为活着、活下去而努力。人不是为活着而吃饭,但吃饭又是活着的前提和结果。二是性欲。也即延续生命的必须。人不是为延续生命而性爱,也许仅仅是为了快感,但性爱是延续生命的必须。至于爱情不过是性爱的翅膀而已。食欲和性欲是人类欲望的的两大枝干,欲望会产生贪婪。贪婪是一个中性词,没有好坏之分。贪婪可以促进人类的发展,但贪婪无度,又会造成伤害和毁灭。
因此,人类的残忍、麻木,生存欲、性欲是生来就有的原始基因,永远不会消除。因为,在大自然的生存竞争中,也正是这些貌似 “不光明”的基因,无数次挽救了人类,使这种独特的种群鬼使神差般地延续下来。
社会性有消极的一面,也有积极的一面消极方面主要有三点:一是虚伪。虚伪最早产生于羞涩,是人与人交往过程中才产生的,也许他的产生只是一块遮挡身体的树皮而已。但是,虚伪在社会活动中,最终演化为一种生存智慧和手段,成为人类特有的处世能力。二是幸灾乐祸。人类对别人的不幸存有天然快感,这是社会性滋生的一种特殊情感,是在长期的生存比较中形成的,一般不会消失。三是等级压迫。社会产生等级,等级产生压迫,压迫产生痛苦。
其积极的方面也主要有三点:一是团队精神。社会性要求人类必须树立团队精神,只有团结才有力量。当人类打败所有的天然敌人时,其贪婪性必然导致其在同类当中,开展厮杀。团队精神也是产生友善、互助的土壤。二是规则意识。规则是人类社会特有的产物,是人类需要共同遵守的约定,也是对每一个人的保护。三是平等诉求。动物不要求平等,人类之所以要求平等是基于等级压迫发出的呼吁。因为,如果没有平等,今天不平等的受益者,明天又必定是不平等的受害者,其实是自相残杀。
神性有积极的的一面,也有消极的一面。其积极的方面一是同情。同情产生怜悯,怜悯产生救助,对陌生人和群体的帮助是神性的最有力表现。二是仁慈。仁爱和慈善是人类接近上帝的梯子,是神散发的光芒,是人类内心的美好。但是,人类的神性不会凭空而来,只有在苦难的土壤中,才会开出神性之花朵。人类的神性埋藏于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发现他。因为,它总是不经意地淹没在兽性和社会性之中。
神性的消极方面:一是悲伤;二是软弱。大悲伤是对人类灾难和不幸的普遍关怀,是一种生命的升华,但是,总会伤害到自己的身心健康。软弱产生于生存和社会竞争失败后的恐惧,但是,神性有时会强化人类的软弱。此时的软弱往往会表现为变味的宽容或病态的忍耐。因为,在神性面前实在是找不到更适合兽性的东西。
人的三性是人的本性。本性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即使是长期的进化,也不会轻易丢失那些生来就有的基因。因此,人类是教育不好的。二千六百年的儒家教育,即使再有二千六百年的教化,人类也不会丢掉自己的本性。因为,丢掉这些本性就不再不属于人类了。对一个种群是这样,对一个人也是这样。一位被教育了十六年的男女,禁不住自己性早熟,因为身体内的荷尔蒙,蓬勃欲发,不可抑制,欲望已经无所顾忌。因此,人类在权力、美色、物质利益、自我膨胀面前,那些“子曰诗云”轻如鸿毛。事实上,也正是人类体内的勃勃欲望,才挽救了这个种群。
因此,我们要抑制人类兽性、社会性、神性中的消极方面,必需建立一套行之有效、互相制约的制度,让每一个欲望体在自由成长的同时,无法越过那些制度的红线。【原创作品,谢绝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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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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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出版诗集《奔跑的石头》、《垂直的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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