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小陈
责编:雪月
先前的流行病学研究表明,反社会行为出现的年龄和持续时间存在明显的个体差异。有些人表现出持续的生命过程反社会行为,这种行为始于童年,一直持续到成年。而另一些人则在青春期出现反社会行为,但随着他们的成年而停止。
2020年2月17日,来自英国伦敦大学的Essi Viding课题组在The Lancet Psychiatry上发表了题为Associations between life-course-persistent antisocial behaviour and brain structure in a population-representative longitudinal birth cohort的文章。该研究中对672名参与者的观察性研究表示,与没有发生反社会行为的人相比,表现出持续性反社会行为的人(如偷窃、暴力、欺凌、说谎、反复未履行工作或学校职责等),大脑皮层较薄且表面积较小。
研究人员对672名45岁的参与者进行了MRI脑部扫描。根据他们父母、照顾者和老师的报告,及其自我报告中7至26岁之间的行为问题,将672名参与者的行为方式分为三类:12%(80人)的行为习惯在生活中表现出持续性的反社会行为,23%(151人)仅在青少年时期具有反社会行为,66%(441人)没有反社会行为史。
通过分析大脑扫描,研究人员测量并比较了这三组参与者平均大脑皮层厚度和平均大脑皮层表面积,以及360个不同区域皮质表面积和厚度的差异。测量发现,具有终身反社会行为的人与未表现出反社会行为的人相比,大脑皮层的平均表面积较小,平均皮层厚度较低。此外,表现出具有终身反社会行为的人在360个大脑区域中,有282个区域比正常人的表面积小,有11个区域比正常人的皮层薄。但是,仅在青春期表现出反社会行为的个体中,没有观察到广泛性的脑结构异常。
文章的第一作者,Christina Carlisi博士说:“我们的发现支持这样的观点:对于一小部分具有终身反社会行为的人,他们的大脑结构可能存在差异,这使他们难以适应和发展社交技能,也阻止了他们从事社会行为。大多数仅在青春期表现出反社会行为的人,可能是因为他们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时光,他们没有表现出大脑结构的差异,这些人通常也有能力改变自己并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
这项研究是首次通过神经影像技术,比较了终身或仅在青春期具有反社会行为的个体和没有反社会行为的个体的脑部结构差异。该发现提供了第一个有力的证据,表明终身反社会行为的人存在潜在的神经心理学差异。并且这对我们对待少年犯的方式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从童年开始就表现出持续性反社会行为的青少年通常被诊断为品行障碍,这些孩子在以后的生活中被监禁和出现身心健康问题的风险增加。
来自美国杜克大学的文章共同作者,Terrie Moffitt说:“对于如何处理青少年犯罪的政治方法,经常在实施惩罚性措施和给予少年犯改变空间之间来回摇摆。我们的发现支持对不同罪犯运用不同的方法。但由于对脑结构差异的理解不足以应用于个体层面,我们不建议将脑成像用于筛查罪犯。相反,我们需要认识到个体发育可能是重复犯罪的一个驱动素,但也并非所有少年犯都是这样。”
Essi Viding承认他们研究的局限性,并说:“目前尚不清楚这些脑部差异是否为遗传性的,且差异的形成是否早于反社会行为。或者这些脑部差异是否为混杂的危险因素(如药物滥用、智商低下、心理健康问题等)、长期处于反社会生活方式下的结果。”
研究人员呼吁对反社会行为进行更长期的研究,包括对行为、大脑、基因和环境等多种因素进行探究,以了解终身持续反社会行为如何发展。
原文链接
https://www.eurekalert.org/pub_releases/2020-02/tl-pss021420.php
https://www.thelancet.com/journals/lanpsy/article/PIIS2215-0366(20)30002-X/fulltext